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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 刘先主永安托孤儿 诸葛亮安居平五路

三国演义(白话版) 王希文 6813 2020-05-04 10:06

  

却说,章武二年(公元222年)夏六月,东吴都督陆逊在猇亭、彝陵大破蜀军,刘备狼狈逃回白帝城,赵云领兵据守。忽然,马良赶到,看到大军已经战败,懊悔不及,把诸葛亮的话奏报给刘备。刘备叹道:“朕早听了丞相的话,怎会有今日之败!如今,还有什么面目再回成都去见群臣!”于是,传旨就在白帝城驻扎,将馆驿改名为永安宫。

有人报告冯习、张南、傅彤、程畿、沙摩柯等全部战死在疆场,刘备伤感不已。又有近臣奏称:“黄权领着江北之兵降魏去了,陛下可将他的家属送到有司问罪。”刘备说:“黄权被吴兵隔断在长江北岸,想退回没有路,不得已才投降了曹魏。这是朕对不起黄权,不是黄权对不起朕,为什么要问罪其家属呢?”仍然按照原来标准供给禄米。

却说,黄权投降了曹魏之后,众将领着去见曹丕。曹丕问道:“你今天前来归降朕,是效法当年的陈平、韩信吗?”黄权哭着奏报道:“微臣乃受蜀帝之恩,待遇优厚,命令微臣在江北总督诸军,被陆逊断绝。微臣归蜀无路,降吴不行,所以,才前来投奔陛下。败军之将免死为幸,怎么敢追慕那些杰出的古人!”曹丕大喜,加拜黄权为镇南将军,黄权坚决不受。忽然,有近臣奏报:“有细作从蜀中而来,说蜀主将黄权家属全部诛戮了。”黄权说:“微臣和蜀主推诚相信,他知微臣本心,肯定不会杀微臣的家小。”曹丕十分欣赏黄权所说。后人有一首诗称赞黄权言道:

降吴不可却降曹,

忠义安能事两朝?

堪叹黄权惜一死,

紫阳书法不轻饶。

曹丕问贾诩:“朕如今想一统天下,是先攻取西蜀,还是先攻取东吴呢?”贾诩回答道:“刘备雄才,更加上诸葛亮善于治理国家。东吴孙权能识虚实,陆逊现在屯兵在险要之处,隔江泛湖,很难短期之内图谋。依照微臣观察,我们现在诸将都不是孙权、刘备的敌手。虽然陛下以天威临敌,也没有取胜的绝对把握。只能相持后,以等待两国有变。”曹丕说:“朕我已经派遣三路大兵伐吴,怎么能有不胜之理呢?”尚书刘晔说:“近日东吴陆逊新攻破蜀兵七十万,上下齐心,加上有江湖之险,不能速胜。陆逊多智谋,必定有所准备。”曹丕又问道:“你以前极力劝朕讨伐东吴,如今,又来谏阻,这是为什么?”刘晔说:“形势已经大不相同了。当时东吴屡次败于蜀国,其势力受挫,所以我们可以出兵攻击。现在东吴已经全胜,锐气百倍,不能攻击。”曹丕说:“朕意已决,你们就不要再讨论了。”曹丕亲统御林军前往接应三路兵马。早有哨马报告说东吴早已有了准备:吕范领兵敌住了曹休,诸葛瑾领兵在南郡敌住了曹真,朱桓领兵在濡须口敌住了曹仁。刘晔说:“既然东吴有了准备,再去恐怕会吃亏。”曹丕不听,领兵而去。

却说,吴将朱桓,这时才二十七岁,极有胆略,孙权十分喜爱。这时在濡须口督军,听说曹仁领大军去攻取羡溪,朱桓调拨全军主力前去守卫羡溪,只留下五千骑兵守城。忽然有人报告曹仁令大将常雕和诸葛虔、王双,领着五万精兵飞奔濡须口而来,众军士都有惧色。朱桓按剑说道:“胜负在将,不在兵之多寡。兵法云:‘客兵倍而主兵半者,主兵尚能胜于客兵。’现在曹仁跋涉千里,人马疲困,我和你们共据高城,南临大江,北背山险,以逸待劳,以主制客,这就是百战百胜之势。就是那曹丕亲自来到,也不用担忧,何况是曹仁等人!”于是,传令,命令众军士偃旗息鼓,只假装摆出没有人防守的状况。

且说,魏将先锋常雕,领精兵来攻取濡须口,遥望城上没有任何军马。常雕催动军兵急行,离城不远时一声炮响,旌旗齐竖。朱桓横刀飞马而出,直取常雕。战不到三个回合,常雕被朱桓一刀斩于马下。吴兵乘势冲杀一阵,魏兵大败,死伤无数。朱桓大胜,得了无数旌旗军器战马。曹仁领兵随后赶到,却被吴军从羡溪杀出。曹仁大败退回,回去报告魏主,细奏大败的战事,曹丕大惊。

正商议之间,忽然,探马报告:“曹真、夏侯尚包围了南郡,被陆逊和诸葛瑾内外夹攻,大败而回。”话音未落,忽然探马又来报告:“曹休也被吕范杀败。”曹丕听说三路兵败,于是喟然叹道:“朕不听贾诩、刘晔的话,果然有这次大败!”这时正是夏天,瘟疫流行,马步军十人死亡六七,曹丕于是领大军回师洛阳,吴、魏从此不和。

却说,刘备在永安宫染病不起,渐渐沉重。到了章武三年(公元223年)夏四日,刘备自知病入膏肓,又痛哭关羽、张飞两位兄弟,病情更重。刘备很厌烦周围服侍的人,把他们全部喝退,独自卧在龙榻上。忽然之间,阴风骤起,将灯吹摇,灭了后不点又亮,只见灯影之下有两人站立。刘备大怒道:“朕心绪不宁,让你们全都退下,为什么又进来呢!”喝斥后两人个也不退出。

刘备起床察看,看到上首是关羽,下首是张飞。刘备大惊问道:“两位贤弟原来全都尚在人间?”关羽感叹道:“陛下,微臣我们两个不是人,都是鬼魂,大哥和我们兄弟三人相聚不远了。”刘备扯住两个人大哭。忽然之间,刘备惊醒,两个兄弟全都不见。刘备立即召唤侍从询问,这时正是三更。刘备叹道:“朕即将不久于人世!”赶紧派使臣前往成都,请来丞相诸葛亮和尚书令李严等人,连夜来永安宫听受遗命。孔明等人和刘备次子鲁王刘永、梁王刘理,到永安宫面见刘备,留下太子刘禅守卫成都。

且说,孔明来到了永安宫中,看到刘备病危,慌忙拜伏在龙榻之下。刘备传旨,请诸葛亮坐在龙榻旁边,抚着孔明的背说:“朕自从得遇丞相辅佐后,幸运成就帝业。只是我智识浅陋,不采纳丞相忠言,自取其败。我悔恨成疾,死在旦夕。我的儿子孱弱,不得不把大事相嘱托。”说完后泪流满面。孔明也流泪说道:“愿陛下善保龙体,以成就天下所望!”刘备用眼光扫视周围,看到马良的兄弟马谡在旁边,刘备命令他暂且退出。

马谡退出,刘备问孔明:“丞相看马谡才干如何?”孔明回答道:“此人确实是当世英才。”刘备说:“不对啊!丞相。朕观察此人言过其实,不能委以重任,请丞相再多多考虑下。”吩咐后了之,传旨召诸臣进入殿中,取来纸笔写下遗诏,递给孔明感叹道:“朕不大喜欢读书,只能粗知大略。圣人云:‘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朕本来和想大家一起同灭曹贼,共扶汉室,不幸中道离别。烦请丞相将这份遗诏交给太子刘禅,让他知道我说的不是寻常话语。凡事希望丞相当面教导他!”孔明等人哭拜在地说:“愿陛下将息龙体!微臣等愿意效犬马之劳,以报答陛下知遇之恩。”

刘备命令内侍扶起孔明,一手掩泪,一手拉着他手说:“朕马上要死了,还有心腹之话相告!”孔明问道:“有什么圣谕?”刘备哭道:“你的才干十倍于曹丕,必定能够安邦定国,终成大事。如果我的儿子可以辅佐就辅佐;如果他才干不济,你自己可为成都之主。”孔明听完了之后,汗流遍体,手足失措,哭拜在地说:“微臣怎敢不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继之以死!”说完了后,叩头流血。刘备又请孔明坐到榻上,唤来鲁王刘永、梁王刘理到近前吩咐说:“你们两个要记下朕的话:朕身亡之后,你们兄弟三人都要象对父亲那样来对待丞相,不能有丝毫怠慢。”

说完了之后,命令两位皇子一同拜孔明。拜完了之后,孔明说:“微臣虽然肝脑涂地,也不能报答主公知遇之恩!”刘备对众官员说:“朕已经托孤于丞相,命令我的儿子就像对待父亲样对待丞相。你们都不许怠慢,不要让我在九泉之下失望。”又嘱咐赵云说:“朕和你在患难中相遇,相伴到了现在几十年,不想在这里分别。你要想念和朕的交情,早晚看护好我的孩子们,也不要辜负了我的嘱托。”赵云哭拜道:“微臣怎敢不效犬马之劳!”刘备又对众官说:“其他众官员,朕我不能一一嘱咐,愿众卿尽职尽责。”说完后身亡,一代枭雄刘备在仇恨、郁闷和遗憾中走到了生命尽头,享年六十三岁。时章武三年(公元223年)夏四月二十四日。后来,唐朝著名诗人杜甫有一首诗感叹道:

蜀主窥吴向三峡,

崩年亦在永安宫。

翠华想像空山外,

玉殿虚无野寺中。

古庙杉松巢水鹤,

岁时伏腊走村翁。

武侯祠屋长邻近,

一体君臣祭祀同。

刘备去世了之后,文武官僚无不哀痛。诸葛亮率领众官员护送棺椁回到成都,太子刘禅出城迎接灵柩,安放在正殿之中,举行哀悼礼完毕后开读遗诏。诏书说:“朕初得疾,只是普通的痢疾,后来转成很多种疾病,最后不能医治。朕听说人年过五十不能叫夭寿,如今,朕已经六十有三,死了有什么悔恨的!只是时刻想念你们众位兄弟。勉之!勉之!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唯贤唯德才能服人,我德薄行微,不足仿效。我儿对丞相要像对我一样,勿怠!勿忘!要把这个要求传达给你的兄弟。至嘱!至嘱!”群臣读诏完毕。

孔明说:“国家不能一日无君,请继立嗣君,以承继汉室大统。”于是,立太子刘禅即皇帝位,改元建兴。历史上称刘禅为后主,加封孔明为武乡侯,领益州牧。安葬刘备在惠陵,谥号昭烈皇帝。尊皇后吴氏为皇太后,追谥甘夫人为昭烈皇后,糜夫人也追谥为皇后,下诏书升赏群臣大赦天下。

且说,刘备新亡,早有魏军探报到这事后报到中原,近臣奏报魏主。曹丕大喜说:“刘备已经身亡,朕我无忧了。我们为什么不乘他们蜀国中无主,起兵讨伐?”贾诩劝谏说:“刘备虽然身亡,必定会托孤于孔明。孔明为了感念刘备知遇之恩,必定倾心竭力扶持嗣主。陛下不要仓促行兵。”正说话之间,忽然,有一人从班列中站出来说道:“我们不乘这个机会进兵,哪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众人一看,说话的是司马懿。曹丕大喜,就向司马懿问计。

司马懿说:“如果只起我们中国之兵,急切难以取胜。必须动用五路大兵,四面夹攻,让那诸葛亮首尾不能相救,然后可图。”曹丕问是哪五路兵马,司马懿说:“可修书一封,派使臣前往辽东鲜卑国,见到国王轲比能后贿赂金帛,让他起辽西羌兵十万先从旱路攻取西平关,这是第一路。再修书一封派使臣带着官文赏赐去见蛮王孟获,让他起兵十万攻打益州、永昌、牂牁、越嶲四郡,攻击西川之南,这是第二路。再派使臣入吴修好,许给他们割地,让孙权起兵十万攻打两川峡口,直取涪城,这是第三路。再可以派降将孟达起上庸之兵十万西攻汉中,这是第四路。最后命令大将军曹真为大都督,领兵十万,由京兆直出阳平关攻取西川,这是第五路。五路大军共计五十万,齐头并进,诸葛亮便有吕望之才,怎么能够抵挡呢?”曹丕大喜,立即秘密派遣能言善辩的四名官员为使臣前往各处,命令曹真为大都督,领兵十万直取阳平关。这时张辽等一班旧将都已经封为列侯,都在冀、徐、青及合肥等处据守关津隘口,所以没有调用。

却说,蜀汉后主刘禅,自从即位以来,旧臣多有病故的,这里不一一细说。凡一应朝廷选法,钱粮、词讼等事,全部听从诸葛丞相裁处。这时刘禅还没有册立皇后,孔明和群臣上言说:“车骑将军张飞有女十分贤惠,今年二十岁,可纳为正宫皇后。”刘禅立即采纳。

建兴元年(公元223年)秋八月,忽然,有边关来报说:“魏国调集五路大兵来攻取西川:第一路,曹真为大都督,起兵十万攻取阳平关;第二路,反将孟达起上庸之兵十万进犯汉中;第三路,东吴孙权起精兵十万,攻取峡口入川;第四路,蛮王孟获起蛮兵十万,进犯益州四郡;第五路,番王轲比能,起羌兵十万进犯西平关。这五路军马,都很利害。已经先报告了丞相,丞相不知道什么原因,数天不来处理这事。”

刘禅听完了之后,大惊失色,立即派近身侍卫带着圣旨,宣召孔明入朝。使臣去了半天后回来报告:“丞相府中人说,丞相染病不出。”刘禅十分惊慌。

第二天,又命黄门侍郎董允、谏议大夫杜琼前去丞相卧榻前探病。董允、杜琼两人来到丞相府前,都不让进门。杜琼说:“先帝托孤于丞相,如今,陛下初登宝位,被曹丕五路军兵犯境,军情十分紧急,丞相为什么托病不出?”许久后,门吏传出丞相令说:“丞相病体稍微康复,明早就到都堂议事。”董允、杜琼两人叹息而回。

第三天,多名官员又到丞相府前问候。从早到晚却不见丞相出来相见。众官员惶恐无法,只好散去。杜琼进宫奏报刘禅说:“请陛下圣驾亲往丞相府中问计才是。”刘禅立即领着众官员入宫,奏报皇太后。皇太后大惊说:“丞相为什么会这样?这恐怕有负先帝之托吧?我要亲自前往。”董允奏报:“太后娘娘不要轻易前往。微臣料定丞相必定有高明之见,可以暂且让主上先去。如果有所怠慢,请太后娘娘再到太庙中召来丞相询问不迟。”太后准奏。

第四天,刘禅车驾亲到相府。门吏看到圣驾来到,慌忙拜伏在地迎接。刘禅问道:“丞相如今在哪里?”门吏说:“臣下也不知道在哪里。只是丞相钧旨,命令我们挡住百官,不要擅自进入。”于是,刘禅下车步行,独自一人进到第三重门,却看到孔明独倚竹杖,在小池边观鱼。刘禅在后面站立很久,才慢慢开口说话:“丞相过得很是安乐吗?”孔明回头见是刘禅,慌忙扔掉竹杖,拜伏在地说:“微臣该万死!”刘禅扶起问:“如今,曹丕分兵五路进犯边境,相父为什么不出府理事?”孔明大笑,扶着刘禅进入内室坐定后,奏报道:“五路兵到,为臣怎能不知。微臣不是在观鱼,是正在想对策。”刘禅问道:“想出什么对策来了吗?”孔明回答道:“羌王轲比能、蛮王孟获、反将孟达、魏将曹真,这四路军兵,臣我已经退去了。只有孙权这一路军兵,臣我刚才有了退敌之计,但必须有一能言之人出使。因为没有想出这个人选,正在这里深思。陛下有什么担忧的呢?”

刘禅听完了之后,又惊又喜,说道:“相父果真有鬼神不测之机!我想听听退兵之计。”孔明说:“先帝把陛下托付给老臣,老臣怎敢旦夕怠慢。成都众官员都不知晓兵法之妙,这退敌之策贵在使人不测,怎么能够泄漏出去?老臣先知西番国王轲比能领兵进犯西平关。微臣也知道马超祖上是西川名门,深得羌人之心,羌人把马超作为神威天将军看待,微臣已经派遣一个人,连夜命令马超紧守西平关,伏下四路奇兵,每天来回对换,出兵拒敌,这一路不必担忧。南蛮孟获兵犯四郡,微臣也早已经飞檄派遣魏延领一支军兵左出右入,右出左入,作为疑兵之计。蛮兵只是凭借勇力,如果见到疑兵,必定不敢前进,这一路也不用担忧。孟达领兵进攻汉中,孟达和李严曾是生死之交。微臣回成都时,留下李严守卫永安宫。我已经写下一封书信,假做是李严亲笔信,派人送给孟达。孟达必定会托病不出,这一路又不用担忧了。曹真领兵犯阳平关,阳平关地势险峻,可以坚守。微臣已经调赵云领一支军兵守把关隘,并不出战。曹真如果看到我军不出,不久就会自行退去。这四路军兵都不用担忧。臣我还担心不能全保,又秘密调派关兴、张苞两将各领兵三万,屯驻在紧要之处,作为各路总救应。这多处调遣之事,都没有经过成都,所以没有人知道。只有东吴这一路兵,他们不一定真的来攻。如果看到四路军兵得胜,川中危急,必定前来进攻。如果四路不胜,肯定不会有所动作。臣我料定孙权记起当初曹丕三路军兵进犯东吴的事情,必定不肯听从他们的话。虽然是这样,我们还必须派一名舌辩之士赶到东吴,用利害关系说服孙权,这样就可以先退东吴之兵。但是我还没有想出出使东吴的人选,所以心中犹豫。怎么用劳烦陛下圣驾亲临?”刘禅说:“皇太后也想亲自来见相父。如今,朕听了相父的话后如梦方醒。我再也不用担心了。”

孔明和刘禅共饮了几杯后,就送刘禅出府。众官员全都环立在门外,看到刘禅面有喜色十分惊奇。刘禅辞别了孔明,上御车回朝,众官员全都疑惑不定。孔明看到众官中,有一人仰天大笑,面有喜色。孔明看笑的人是义阳新野人,姓邓名芝,字伯苗,现在官居户部尚书,是汉司马邓禹之后,孔明悄悄派人留住邓芝。

众官员都散去,孔明请邓芝到书院中,问邓芝:“如今,西蜀、曹魏、东吴鼎分三国,我想要讨伐两国,一统中兴。你看我应当先讨伐哪个国家呢?”邓芝说:“依照我的看法:魏国虽是汉贼,但其势力太大,急切间难以动摇,应当徐徐缓图。现在主上初登宝位,民心未安,我们应当和东吴联合结为唇齿,一洗先帝旧怨,这是长久之计。不知道丞相的意见怎样?”孔明大笑道:“我思考了很长时间了,就是没有寻找到这个人,现在终于找到了!”邓芝问道:“丞相想要寻找什么人呢?”孔明说:“我想派人前往结好东吴。你既然知道这个战略意图,必定能不辱君命。出使东吴的大任,非你不可。”邓芝说:“我才疏智浅,恐怕不能担当这个重任。”孔明对他说:“我明天就去奏报天子,让伯苗你出使东吴,千万不要推辞。”邓芝应允而去。到次日早朝,孔明奏请刘禅,派邓芝前往出使东吴,邓芝拜受命后奔东吴前去。这正是;吴人方见干戈息,蜀使还将玉帛通。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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