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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关云长单刀赴会 伏皇后为国捐生

三国演义(白话版) 王希文 7630 2020-05-04 10:05

  

却说,孙权想索要荆州,张昭献计说:“刘备所倚仗的只是诸葛孔明。他的兄长诸葛瑾就在我们东吴,为什么不将诸葛瑾老小拿下,让诸葛瑾入川去求告他兄弟,令他劝刘备交割了荆州:‘如果不归还荆州,必定会连累我一家老小。’诸葛亮念及同胞之情,必然会应允。”孙权说:“诸葛瑾是一个诚实君子,我怎么能够忍心拘押他的老小呢?”张昭说:“只要和他明说了这是一条计策,他自然会放心。”孙权采纳张昭之计,召集葛瑾老小全部假作监押在府中,一面修书一封,打发诸葛瑾前往西川。

过了几天,诸葛瑾就到了成都,先让人报告刘备。刘备问孔明:“令兄长这次是来干什么呢?”孔明回答道:“他肯定是来索要荆州。”刘备又问道:“那我们怎么答对呢?”孔明说:“只需要如此如此。”计议已定,孔明出城郭出去接诸葛瑾。并没有到孔明的私宅,而是先到宾馆住下。

参拜完毕之后,诸葛瑾放声大哭。孔明问道:“兄长有事只管说,为什么大哭呢?”诸葛瑾回答道:“我一家老小都要死了!”孔明又问道:“难道吴侯害怕是因为我们不归还荆州吗?如果是因为兄弟我的缘故,孙权却拿下了兄长老小,兄弟我心往哪儿放呢?兄长不要担心,我这就想办法归还荆州就是了。”

诸葛瑾听完了之后,大喜,立即和孔明一起去见刘备,呈上孙权的书信。刘备看了之后,大怒道:“孙权既然把妹妹嫁给了我,却乘我不在荆州之时,竟然,偷偷把妹妹接回江东,情理难容!我正要大起川兵杀奔江南,报我之恨,你却胆大来索要荆州!”孔明哭拜在地说:“吴侯拿下我兄长的老小,倘若不归还荆州,我兄长的全家将要被杀。兄长一死,我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个世界上呢?望主公看在我的薄面上,将荆州归还了东吴,也成全我们兄弟之情!”刘备再三不肯,孔明只是哭着哀求。

最终,刘备说:“既然是这样,我就看在军师的面子上,分荆州一半给东吴:将长沙、零陵、桂阳三郡给他们就是。”孔明说:“既然,承蒙主公答应,可以写书信给关羽令他交割三郡。”刘备说:“子瑜到了江东后,要用善言好语求我二弟才行。我二弟关羽性如烈火,我都怕他三分,你要小心前去办好。”

诸葛瑾求了书信之后,于是,辞别了刘备和孔明,于是,就直接赶到荆州。关羽请入中堂中,分宾主叙礼完毕。诸葛瑾拿出刘备的书信说:“刘皇叔已经答应把三郡归还东吴,望关将军立即交割,令我好去回见我的主公。”关羽勃然变色说:“我和我兄长桃园结义,发誓要共同匡扶汉室。荆州本来就是大汉疆土,怎么能够随便让给别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虽然我兄长有书信来到,我却不能归还。”诸葛瑾说:“现在吴侯已经拿下我的全家老小,你不归还荆州,他们必定被诛杀,希望将军可怜!”关羽说:“这是吴侯的诡计,只能诳哄三岁顽童,哪里能够骗得了我!”诸葛瑾说:“将军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关羽拔剑在手说:“不要再多说了!我这剑上并没有什么面子!”关平求告说:“这样军师面子上会很不好看,望父亲息怒。”关羽说:“不看在军师面子上,让你回不去东吴!”

诸葛瑾满面羞惭,急忙辞别上船,再到西川去见诸葛亮。诸葛亮却是出巡去了,诸葛瑾只得再去见刘备,哭诉关羽要杀自己之事。刘备说:“我的这个二弟十分性急,很难沟通。子瑜可暂回江东,容等我攻取了东川、汉中诸郡后,就调关羽前往守卫,那时才能交还荆州。”

诸葛瑾迫不得已,只得回到东吴去见孙权,说了前面发生的事情。孙权大怒道:“子瑜这次前去反复辛劳,难道是中了诸葛亮之计吗?”诸葛瑾说:“不是。我兄弟也哭着求告刘备,刘备这才许诺将三郡先归还,但是关羽恃强不肯归还,”孙权说:“既然刘备有言在先,要归还那三郡,我们这就派官员前去长沙、零陵、桂阳三郡赴任,看看形势怎样发展。”诸葛瑾说:“主公所说的对。”

鲁肃辞别孙权之后,来到陆口,召集吕蒙、甘宁等众将商议,就在陆口寨外临江亭上设宴,修下请书一封,选帐下能言善辩一人为使者,登舟渡江赶到荆州。江口关平查问后就领着使者到荆州叩见关羽,说明鲁肃真诚相邀赴宴,并呈上请书。关羽看过后对来人说:“既然子敬相请,我明天便去赴宴,你可回去禀报。”

使者辞别而去,关平便问道:“鲁肃这次相邀不怀好意,父亲为什么这么快就答应他呢?”关羽笑道:“我难道不知道是计吗?这肯定是诸葛瑾回去报告孙权,说我不肯归还三郡,所以让鲁肃屯兵陆口,邀我赴会时便要索还荆州。如果我不答应,显得我害怕了他们。我明天就独驾小舟,只带亲随十多人去单刀赴会,看看鲁肃能把我怎样!”关平劝阻说:“父亲怎么能以万金之躯,亲蹈虎狼之穴?这恐怕不符合伯父的重托。”

关羽说:“我在千枪万刃之中,箭石交攻之际,都能匹马纵横,如入无人之境,怎么会害怕你们这些江东群鼠呢!”马良也劝阻道:“鲁肃虽然有长者之风,但现在情况变了,不能不生出异心。将军不要轻易前往。”关羽说:“当年战国时赵国蔺相如没有缚鸡之力,却在渑池会上视秦国君臣如无物一般,何况我曾学过万人敌的本领!我既然已经答应,就不能失信于人。”马良说:“将军真要前去,我们要做好充分准备。”关羽说:“只让我儿关平选快船十只,暗藏水军五百在江上等候。看到我旗起处,便过江去接应。”关平领命前去准

于是,孙权派官员前往三郡赴任。不到一天功夫,东吴派往三郡的官吏全部被赶了回来,报告孙权说:“关羽根本不予理会,连夜把我们驱赶了回来,走得慢的便喊要杀头。”

孙权渤然大怒,派人去召鲁肃责备说:“子敬当初替刘备作保,借我们荆州之地。如今,刘备已经取得西川之地,还是赖着不肯归还,子敬你也能坐得下去吗?”鲁肃回答道:“我想出了一条计策,正想来报告主公。”孙权问道:“是什么计策呢?”鲁肃回答道:“我们先屯兵于陆口,派人请关羽前去赴会。如果关羽肯来,我们用好言好语劝说;如果他不肯听从,我们早埋伏下刀斧手斩杀。如果他不敢来,我们就立即进兵,和他决一胜负后夺取荆州。”孙权说:“这条计策正合我意。可立即实施。”阐泽说:“这事不可。关羽是世之虎将,不是等闲之辈可比。恐怕事情不成,反被他杀害。主公可不要忘了当年周都督三江口之会。”孙权大怒道:“如果一直怕这怕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取得荆州!”便命令鲁肃立即实施此计。

却说,使者回去报告鲁肃,说关羽慨然应允,明天准时到达。鲁肃和吕蒙商议:“下一步我们怎么办呢?”吕蒙说:“他如果带军马来,我就和甘宁各领一支军马埋伏在岸边,放炮为号准备厮杀;他如果不带军马前来,我们就只在庭后埋伏刀斧手五十人,就在宴席间斩杀。”计议已定。

第二天,鲁肃命人在长岸口遥望。辰时过后,只见江面上一只船赶来,只有梢公水手几人,一面红旗迎风招展,旗上显出一个大大的“关”字来。船渐渐靠岸,看到关羽青巾绿袍坐在船上,旁边周仓捧着大刀,八九个关西大汉各跨腰刀一口。鲁肃十分惊疑,亲自接到庭内。叙礼完毕后入席饮酒,举杯相劝,鲁肃不敢仰视,关羽却是谈笑自若。

酒到半酣之际,鲁肃说:“我有一言不得不说给君侯。当年令兄刘皇叔,托我鲁肃在我们主公面前,担保借荆州暂住,约定在你们取川之后归还。如今,你们西川已得,而荆州还没有归还,这种做法很是失信吧?”关羽说:“这是国家大事,宴席间不方便讨论。”鲁肃说:“我们主公只有区区江东之地,而肯把荆州相借,是因为念君侯等兵败远道而来,没有地方立足。如今,既然已经取得益州,那么荆州就应当归还。皇叔已经答应先交割三郡,而君侯又不肯听从,恐怕在理上说不过去。”关羽说:“乌林大战,我兄长左将军亲冒箭石,戮力破敌,怎么就应当徒劳而没有尺寸土地相得?足下约我这次赴宴,还是来索要地盘吗?”鲁肃说:“不是。君侯当初和刘皇叔败于长坂,计穷力竭,将要远逃。我们主公可怜皇叔身无处所,不吝惜荆州之地,使你们有地方立足,才能有了今天的地盘。如今,刘皇叔已经取得西川,还占着荆州,是贪心不足而背信弃义,恐怕不被天下所耻笑。我愿君侯详察。”关羽说:“这是我兄长的事情,不是我所能够左右的。”鲁肃说:“我听说君侯和刘皇叔桃园结义誓同生死。刘皇叔就是君侯,怎么能借故推托呢?”

关羽还没有来及回答,周仓在台阶下厉声说道:“天下土地,只是有德者才有资格占据。荆州什么时候就许下是你们东吴的了!”关羽变色起身,夺过周仓所捧大刀,站到庭中,目视周仓喝斥道:“这是国家大事,哪里轮到你来说话!还不快快退下!”周仓会意,先到岸口,把红旗一招。关平船如箭发,奔过江东来。

关羽右手提这青龙堰月刀,左手挽着鲁肃的手,假装酒醉说:“都督现在请我来赴宴,信中也没有提起过荆州的事情。我现在已经酒醉,恐怕伤了咱们的老感情。改天我请都督到荆州赴会,这事咱们再作商议。”鲁肃吓得魂不附体,被关羽拉扯到江边。吕蒙、甘宁各领本部军兵想要杀出,但看到关羽手提大刀,紧抓着鲁肃,担心鲁肃被伤,所以也不敢动弹。关羽来到船边这才松手,站到船头和鲁肃作别。鲁肃如痴如呆,眼巴巴地看着关羽的船只乘风而去。后人作了一首诗赞关公道:

藐视吴臣若小儿,

单刀赴会敢平欺。

当年一段英雄气,

尤胜相如在渑池。

关羽返回荆州不题,鲁肃和吕蒙商量:“这条计策又没有成功,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吕蒙说:“可以马上报告主公,起兵和关羽决战。”鲁肃立即派人申报孙权。孙权听完后大怒,商议起倾国之兵攻取荆州。忽然,有人来报:“曹操又起三十万大军杀来了!”孙权大吃一惊,只好把这件事情放在一边,让鲁肃不要再招惹荆州方面,移兵向合肥、濡须口抵敌曹操。

却说,曹操想要起兵南征,参军傅干,字彦材,上书劝阻曹操。书中说:“我听说用武必先振威,用文必先修德;威德相济才能成王霸之业。当年天下大乱时,明公用武力扫除,十平其九,如今,只剩下了东吴和西蜀。东吴有长江之险,西蜀有崇山之阻,都难以速胜。我认为目前应当增修文德,按甲寝兵,息军养士,待时而动。现在如果轻易兴动数十万之众,杀到长江边上,如果贼兵凭险深藏,会让我方军士不能逞其能,奇变无所用其权,那么天威不立。我建议明公详察。”曹操看完了之后,只好取消了南征的想法,而是兴设学校,延礼文士。

这时候,侍中王粲、杜袭、卫凯、和洽等四人都想尊曹操为魏王。中书令荀攸说:“不可不可。丞相官位已到魏公,并且荣加九锡,而且,又位高权重。如今,如果再进升王位,于理不合。”曹操听说之后,大怒道:“看来荀攸这家伙是想效仿荀彧!”荀攸听说了之后,于是,忧愤成疾,卧病十多天而亡,享年五十七岁。曹操命人厚葬,也就打消了称魏王的事情。

有一天,曹操带剑入宫,汉献帝正在伏后坐着说话。伏皇后看到曹操来到后慌忙起身,汉献帝看到曹操后也是战栗不止。曹操问道:“陛下,如今,孙权、刘备各霸一方,不尊朝廷,我们应当怎么办呢?”汉献帝说:“这事还请魏公全权裁处,”曹操大怒道:“陛下说这样的话来,让外人听到了之后,都会认为我在欺君罔上呢。”汉献帝说:“魏公肯辅佐是朕之幸事。如果不是因为魏公,朕的性命早就丢了。”曹操听完了之后,怒目直视着汉献帝,怒恨而出。

左右有人奏报汉献帝说:“如今,我们听说魏公想自立为王,不久必将要谋朝篡位。”汉献帝和伏皇后听完了之后,于是抱头痛哭。伏皇后说:“臣妾的父亲伏完经常有杀曹操之心,臣妾我这就修书一封,秘密令我父亲图谋。”汉献帝说:“当年董承、王子服等人做事不机密反遭大祸。现在如果泄漏出去,朕和你命恐怕就没了!”伏皇后说:“我们天天如坐针毡,像这样活着,还不如早点死!我看宦官中忠义可以委托的只有穆顺,我这就命令他去送这封信。”

于是,汉献帝召来穆顺进入屏风之后,打发走左右近身侍卫。汉献帝和伏皇后大哭求告穆顺说:“曹操老贼想要自立为魏王,早晚会谋朝篡位的。朕想命令皇后的父亲伏完秘密讨贼。但左右的人都是曹贼的心腹,没有人可以信任托付的。朕想让你把皇后密书送给伏完。你一向忠义,必定不会辜负了朕。”穆顺哭着说道:“微臣感念陛下大恩,怎敢不以死相报!微臣马上前往。”于是,伏皇后修书交给穆顺。穆顺把书信藏在头发中,悄悄溜出禁宫,拐弯抹角来到伏完宅中后将书信呈给伏完。

国丈伏完看到是伏皇后亲笔书信,就对穆顺说:“曹操老贼心腹众多,不能一下子除掉。除非是东吴孙权、西蜀刘备两联合兴兵,曹操必定前往迎击,那时再召集在朝忠义之臣一同图谋。内外夹攻,才能成功。”穆顺说:“国丈可写书信回复帝后,求皇帝密诏,暗中派人前往东吴、西蜀这两家之处,令他们约好起兵,共同讨伐曹操逆贼救主。”伏完马上拿出纸笔写好书信交给穆顺,穆顺仍然把信藏到头髻中,辞别伏完之后,就立即回宫。

这时候,早有人报告了曹操,曹操在宫门外等候。穆顺回来正好遇到曹操,曹操问道:“你这是去哪里了呢?”穆顺回答道:“皇后身患疾病,命我前去求医。”曹操又问道:“找来的太医在哪里呢?”穆顺说:“还没有找到。”曹操喝令左右详细搜遍全身,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物品,就要放行。忽然,来阵大风吹落了穆顺的帽子。曹操又叫回穆顺,命人拿下帽子观看,也没有什么东西,就让他戴上帽子。穆顺双手不自主地倒戴帽子。曹操更加心疑,命令左右再次搜查他的头发,搜出伏完的书信。

曹操看完了之后,信里面说,让汉献帝联盟孙权、刘备作为外应,然后,在联合朝中大臣为内应除去他。于是,曹操勃然大怒,下令将穆顺关在牢房里严刑逼问。曹操连夜带领三千多名甲兵包围了伏完的府邸,府里的男女老少都被拿下,并搜出来了伏皇后亲笔书信,伏完得知事情败露之后,于是,正要拔剑自刎而死而未遂,伏氏大小族人全部都被关在了天牢,等候处置。

于是,曹操带领五百多名甲兵,杀入宫门内,这时候,使御林将军郗虑持节急匆匆走进宫里,先没收皇后玺绶(是指;古代印玺上所系的彩色丝带。借指印玺)汉献帝就知道事情又败露了,大吃一惊问道:“外面究竟发生什么事?”

郗虑说:“我等是奉了魏公之命,前来没收皇后玺绶。”汉献帝知道事情败露,心胆都要碎了。郗虑等人搜到了后宫,要找到伏皇后,原来,伏皇后知道密谋事情又泄露出去,早就躲藏在后宫殿后后椒房内夹壁石藏躲。过了一会儿,尚书令华歆带领五百甲兵搜到了后殿,问宫里宫女:“伏皇后在哪里?”宫女回答说,不知道。

华歆命令甲兵打开门户寻找,却是寻觅不到。料定必定是在壁中,便喝令甲士砸开墙壁搜寻。华歆动手揪着伏后的头髻拖出。伏皇后说:“望乞求免我一命!”华歆喝斥道:“你自己去见魏公诉说去!”只见,伏皇后披发光脚,被两名甲士推着出门。

原来,华歆很早就有才气,和邴原、管宁相友善,当地人们称他们三个人为一条龙:华歆为龙头,邴原为龙腹,管宁为龙尾。有一天,管宁和华歆在菜园中锄地,突然,一锄头下去刨出一块金子。管宁继续锄地,华歆弯腰拾起,抚摸了很久,看到管宁很不高兴才恋恋不舍地扔掉。

又过了几天,两个人在屋中坐在同一张席子上专心读书,外面大街上有达官贵人乘着华丽马车闹闹轰轰经过。管宁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读书,华歆则跑到门口观望,羡慕不已。车队过去之后,华歆回到屋里坐下。管宁却拿了一把刀子,将两人同坐的席子从中间割开,说:“从此以后你不再配做我的朋友了!”此后留下成语“割席分坐”,用来比喻朋友间彻底断绝往来的意思。后来,管宁躲避战乱到了辽东,常年戴白帽一顶,终身不肯出仕曹魏。而华歆却先是跟随孙权,后来归附曹操,到现在才有了收捕伏皇后一事。后人有一首诗感叹华歆道:

华歆当日逞凶谋,

破壁生将母后收。

助虐一朝添虎翼,

骂名千载笑龙头!

又有人作诗一首称赞管宁道:

辽东传有管宁楼,

人去楼空名独留。

笑杀子鱼贪富贵,

岂如白帽自风流。

且说,华歆命人将伏皇后拖出宫门,华歆在旁边坐着,汉献帝见到伏皇后,急忙走下了金銮殿,抱住了伏皇后痛哭失声,伏皇后一脸的披头散发哭涕对汉献帝说:“不知道我能不能再活呢?”汉献帝也自身难保,于是,就说:“我也不知我的性命还能延续到什么时候也呢?”回头望着郗虑说:“郗公!天下难道有这样的事吗?”说罢,汉献帝和伏皇后再次抱头痛哭,做了最后的告别。

于是,华歆命人把伏皇后押到了曹操面前,曹操大怒道:“我诚心对待你们,你们却反过来加害与我,我不杀你,你们必然会杀我。”说罢,喝左右甲兵将她乱棒打死。并将伏皇后所生的二位皇子,都被毒酒毒死了,当天夜晚,伏完及其家人、穆顺等三百多人全部都被处死。朝野之人,无不惊骇。时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冬十一月。后人有一首诗感叹道;

曹瞒凶残世所无,

伏完忠义欲何如。

可怜帝后分离处,

不及民间妇与夫!

自从,汉献帝失去了伏皇后之后,连续几天不吃东西。曹操进入宫中禀报说:“陛下请不要担心,老臣并没有异心。只是陛下要仔细想一下,为什么好好的天下到了如今却闹到了这个地步呢?要不是当年老臣力挽狂澜,陛下早已经死在了李傕、郭汜的刀下。老臣我常年在外征战,随时都会性命不保,劝陛下也理解下老臣多年来的不容易。老臣有一女,早已经献给陛下作为贵妃,她才德兼备,温良娴舒,大贤大孝,应当扶为正宫皇后。”汉献帝哪里敢不听从。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正月初一,就在庆贺正旦节时,册立曹操的女儿曹贵妃为正宫皇后,群臣自然没有人敢提反对意见。

此时的曹操威势更加强大,曹操就集会大臣商议收吴灭蜀之事。贾诩说:“必须召回夏侯惇、曹仁两将后再商议这事。”曹操立即传令连夜召两将返回。夏侯惇未到,曹仁先到,连夜便到府中去见曹操。曹操刚刚喝完酒躺下,许褚仗剑站立在堂门中保卫,曹仁想进入被许褚挡住。曹仁大怒道:“我是曹氏宗族,你怎么敢阻挡我?”许褚说:“将军虽然是魏公至亲,却是外藩镇守之官,我虽然不是魏王亲属,如今,却担任内侍。主公正醉卧到堂上,我不敢随便放将军进入。”曹仁这才不敢进入。曹操听说后叹道:“许褚真是我的忠臣!”

没过几天,夏侯惇也赶到,再议征伐之事。夏侯惇说:“吴、蜀近期不能攻取,我的意见是先攻取汉中张鲁,以得胜之兵再去取蜀,可以一鼓而下。”曹操说:“这话正合我意。”便起兵西征。这正是:方逞凶谋欺弱主,又驱劲卒扫偏邦。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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