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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王司徒巧使连环计 董太师大闹凤仪亭

三国演义(白话版) 王希文 7055 2020-05-04 10:04

  

却说,董卓听说孙坚已经死去,非常的高兴,认为终于除去了自己的一个心腹大患!他又询问孙坚的儿子现在有多大,别人告诉他孙坚的长子孙策不过十七岁。董卓便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从此,他更加骄横,自称朝廷的太师、“尚父”,出入僭用天子的仪仗;又封弟弟董晃为左将军、鄠侯;封侄子董璜为侍中,总领朝廷禁军。董氏的宗族人员不问年龄大小,都封为了列侯。

董卓还在距离长安二百五十里的地方,役使民夫二十五万人,另外修筑了一个郿坞城:其城郭的高矮、墙头的厚薄完全比照长安的标准,城内还盖有宫阙殿室,仓库中屯积了足够食用二十年的粮食;又选录了民间的美丽少女八百人充实在宫中;金玉、彩帛、珍珠等物品堆积如山。他的家属也都住在郿坞城内。只是名义上还保留着汉朝。于是,董卓往来于长安和郿坞,或者半个月一回,或者一个月一回,公卿们却必须在长安的横门外面等候迎送;董卓还经常设置帐房在路边,与公卿们聚餐饮宴。

有一天,董卓走出长安城横门,百官前去送行。董卓留下他们饮宴,刚好北地郡招安的黄巾军投降士卒数百人押到。董卓命令,就在百官的座位前,或者砍断降卒们的手足,或者挖凿降卒们的眼睛,或者割除降卒们的舌头,还用大锅烹煮了,叫大臣们食用。降卒哀号之声震天动地,百官战慄着拿不稳筷子。董卓却饮食照旧,谈笑自若。

又有一天,董卓摆下宴席大会,百官分两旁列坐。酒至数巡,吕布直接闯入,走到董卓身边悄悄地耳语几句,董卓大笑道:“原来如此!”

董卓命令吕布在酒席宴上揪着司空张温的衣服走下堂去,百官全部失色。不大一会,侍从用一红盘托着张温的人头献上,百官惊得魂不附体。董卓笑道:“诸公不要惊慌,张温结连袁术想要图谋害我,派人送书信前来联络,正好被我儿奉先截获,所以刚才杀掉。和你们没有关系,大家安坐饮宴,不必惊慌。”众官哪里有心思再饮宴,全都唯唯而散。

司徒王允回到自己的府中,寻思今日席间发生之事,坐不能安席,食不能甘味。夜深月明的时候,他独自拄着拐杖,走入后花园中,站立在萎靡破烂的花卉棚架下面仰天垂泪。忽然听得到有人在牡丹亭畔长吁短叹。王允悄悄地前往窥视,却是,府中的歌伎貂蝉。这女子自幼选入府中,王允请人教会了她的歌舞,年龄方才二十岁,容貌和歌舞技艺却是非同一般,王允一向以亲生女儿对待她,不料她竟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于是大声喝道:“贱人,你莫非有了私情?”貂蝉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下回答:“女儿怎么敢有私情呢!”原来她从小就认了王允为义父。

王允说:“你没有私情,为何深更半夜的在此长吁短叹?”貂蝉说:“义父,且容女儿倾吐肺腑之言。”王允说:“你不要隐匿,全部据实告诉我。”貂蝉说:“女儿本是一个贫家孤女,从小得到大人的恩养,又教习了我的歌舞技艺,并且收了我作为义女,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答义父的恩情。近日以来,我常常看见义父两眉愁锁,这必定是朝中又有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女儿地位卑贱,识见短浅,又不敢轻易动问,更加无法帮点忙。今夜再次看见义父行坐不安,因此才在这里长吁短叹。不想竟然被义父窥见。义父,您的事情不必告诉我,只是你若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只管吩咐了下来,我便是万死也不推辞!”王允心中一动,计上心来,暗想汉朝天下倒可以在她的手中挽回,于是,王允说:“快随我到画阁来。”

貂蝉跟随王允到达画阁。王允将妻妾、丫环、仆役人员全部驱逐出去,却让貂稳稳当当地坐在上面,自己在下面倒头便拜。貂蝉大吃了一惊,慌忙起身伏在地上说:“义父,你做什么?”王允说:“女儿,你可怜可怜汉家天下的万千生灵吧!”说罢,泪如泉水般涌出。貂蝉说:“义父,女儿明白了您的意思。刚才我已经说过:您有什么使唤,女儿必定万死不辞!”王允扶起貂蝉,让她继续坐在上座,自己却跪在地下说:“如今董卓将要篡位,朝中文武无计可施。董卓又有一个义子,姓吕,名布,骁勇异常,无人可敌。我看他父子都是好色之徒,如今我想用个连环计,先将你许配给吕布,然后又将你献给董卓。你要故意离间他们,让他们反目成仇,最后让吕布杀了董卓。不知道女儿的意下如何?”貂蝉说:“这种事情,名节相关,女儿自然为难。但是为了拯救汉家天下和万千生灵,女儿也只好牺牲个人的名节了。只是希望义父立即将我奉献给他们,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王允说:“女儿啊,事情若是泄漏出去,我们全家都会灭绝。”貂蝉说:“义父不要担忧。若是不能成功,我必然死于万刃之下!”王允高兴地拜谢她。

第二天,王允将家中珍藏的数颗明珠,命人找良匠嵌造金冠一顶,派人秘密送给吕布。吕布大喜,亲自来到王允府中致谢。王允命人预备佳肴美酒,专门等候吕布到来,他亲自到大门口迎接,直接接入后堂,请吕布上坐。

吕布说:“我本是董相府中的一员家将,司徒贵为朝廷大臣,为什么如此高抬于我?”王允说:“方今天下除去将军您外,再没有什么人敢称英雄。王允不是敬将军的职位,而是敬将军的才干。”人都是顺着好吃、横着难咽,吕布一听顿时喜上眉梢。

王允殷勤地给吕布轮番敬酒,每次举杯都称赞董太师和吕布品德高尚,功劳盖世无双,吕布自然大笑畅饮。看吕布带了几分酒劲,王允喝退左右下去,只留下侍妾数人围拢过来劝酒。酒至半酣,王允说:“招呼我孩儿过来陪陪吕将军饮酒。”

过了一会儿,两个青衣侍女携扶貂蝉浓妆艳抹而出,吕布惊为见到天人,忙问这是什么人。王允说:“这是小女貂蝉。王允蒙将军错爱,和一家人差不多,所以让我女儿来与将军相见。”便命貂蝉亲自给吕布把盏。

貂蝉一杯接一接一杯给吕布倒酒,两下里眉目传情,也应了那句古话“自古英雄爱美女”。王允假装着醉了说:“孩儿你近前陪吕将军痛饮几杯,咱们一家人全仗将军罩着哪 。”吕布请貂蝉旁边去坐,貂蝉假意拒绝。王允说:“吕将军是我的铁哥们,孩儿你小辈的坐到我旁边吕将军不会介意。”貂蝉便顺势依偎到王允旁侧,吕布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一双眼睛好像要盯进肉里。

又饮了数杯,王允见时机已到,用手指着貂蝉对吕布说:“我想要把我女儿送给将军为妾,将军能肯接纳吗?”吕布走出席间躬身谢道:“真要能够得到令爱,吕布定当效犬马之报!”王允说:“早晚选一良辰我亲自把女儿送到将军府中。”吕布欣喜无限,频频以目注视貂蝉,貂蝉也以秋波送情。再饮一番宴席散去,王允说:“本应该留将军今晚在这里住宿,但恐怕引起太师怀疑。”吕布再三拜谢回府。

过了数日,王允在朝堂里见了董卓,趁吕布不在旁边,跪伏在地拜请说:“王允想屈尊太师车骑到草舍中饮宴,不知道相国大人能不能赏脸?”董卓说:“司徒大人请客,哪里有不去的道理。”王允拜谢回到府中,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草窠里蹦的,只要能够见得到买得到的好东西尽都上来,在前厅正中高搭座椅,用锦绣铺地,内外设置帏幔,就象迎接皇帝临幸一般。

第二天晌午时分董卓来到,王允穿上朝服在大门口迎接,见董卓来到跪拜等候。董卓下车后,左右百余名持戟甲士簇拥着董卓进入大堂,分立两旁站好,保持着高度警惕。王允在大堂下再次跪拜,董卓命手下人扶起,在旁边赐坐。

王允说:“董太师的功劳就像巍巍泰山,古代的伊尹、周公也不能相比。”董卓大喜,两人进酒作乐,王允自始至终极其恭敬。一直喝酒到了傍晚掌灯时分,王允请董卓进入后堂,董卓一看没有什么情况,就让甲士们退了出去。

王允捧酒杯道贺说:“王允我自幼研究天文有所心得,今夜观天象,汉室气数已尽。董太师功德振于天下,如果能象舜帝受殚于尧帝、禹王受禅于舜帝那样登基,那真是上合天意、下顺民心。”董卓假意推辞说:“我哪里敢有那么大的野心!”王允说:“自古以来就是有道伐无道,无德让有德,这一点也不过分!”董卓笑道:“如果天命真的归于我董家,司徒你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元勋。”王允赶忙再次拜谢。

王允命人在后堂中点上明灯大蜡,照耀如同白昼一般,只留几个使女端酒布菜。王允说:“教坊的乐曲太正统,丞相早听腻了。我家里有好歌伎,相国您看如何?”董卓说:“如此甚好甚好。”王允教使女放下帘栊,笙簧缭绕,簇拥貂蝉舞在帘外。有一首词赞貂蝉道:

原是昭阳宫里人,

惊鸿宛转掌中身。

只疑飞过洞庭春。

按彻《梁州》莲步稳,

好花风袅一枝新,

画堂香暖不胜春。

又一首诗说道:

红牙催拍燕飞忙,

一片行云到画堂。

眉黛促成游子恨,

脸容初断故人肠。

榆钱不买千金笑,

柳带何须百宝妆。

舞罢隔帘偷目送,

不知谁是楚襄王。

一首曲舞罢,董卓命令到近前观看,貂蝉转入帘内,深深再拜。董卓见貂蝉容貌惊艳,便问王允:“这个女子是谁啊?”王允说:“这是我府中的歌伎名字叫做貂蝉。”董卓说:“貂蝉你会唱歌吗?”王允让貂蝉执檀板低歌一曲。这正是:

一点樱桃启绛唇,

两行碎玉喷阳春。

丁香舌吐皆钢剑,

要斩奸邪乱国臣。

董卓称赏不已,王允命貂蝉近前倒酒,董卓举杯问道:“青春几岁了?”貂蝉说:“贱妾年方二十岁。”董卓大笑道:“真是神仙中人!”王允起身说:“既然没有惊到太师,王允想将此女献给太师,不知道太师能否赏脸?”董卓说:“这么重的人情,我怎么能够回报?”王允说:“此女能够有幸侍奉太师,其福气不浅。”董卓再三称谢。王允见大事已成,马上命人备好毡车,将貂蝉送到相府之中,董卓也起身告辞。王允亲自送董卓到相府门口,然后辞别而回。

王允乘马回家,还没有走到半路,只见两行红灯照着道路,吕布骑马执戟,愤然而来,正好与王允当头撞见。吕布勒住马,一把揪住王允的衣襟,厉声问道:“司徒既将貂蝉许给我,怎么又去送给了太师?”王允忙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到我家中细谈。”吕布随同王允到家,下马进入后堂。他们叙过礼以后,王允说:“将军为什么会责怪老夫呢?”吕布愤愤不平地说:“有人报告我,说你用毡车送了貂蝉进入相府,这是个什么意思呢?”

王允说:“原来,将军还不知道!昨天太师在朝堂中对我说,我有一件事情,明日要到你家。我因此备了个小宴等候。太师在饮酒中说,听说你的女儿名唤貂蝉,已经许配给了我的儿子奉先。我想,老司徒如此瞧得起我与奉先,我这个作公公的人不能不主动一些,所以今天特地前来为我儿奉先求亲,并且请求见一见你的女儿。老夫不敢违抗他,随即引着貂蝉出来,拜见她未来的公公。太师高兴极了,说今天就是个良辰吉日,他要立即取了貂蝉回去,亲自送给奉先,让儿子高兴高兴。将军试想:太师亲自索要自己的儿子媳妇,老夫怎么敢推三阻四呢?”

吕布悔悟的说:“司徒不要见罪!吕布一时间误会了,来日自当负荆请罪。”王允说:“小女还有一些妆奁,待她来到将军府上以后,我便亲自送来。”吕布感谢不已地离去。

第二天,吕布在相府外打听消息,只是始终听不见半点音讯。于是径直进入相府,寻问董卓的侍妾。侍妾回答:“昨夜太师与新人共同就寝,至今还没有起床呢。”吕布勃然大怒,立即潜入董卓的卧房后面,偷偷地探视。此时貂蝉已经起了床,正坐在窗下梳头,忽然看见窗外的水池中映照出一个人影,极长,极高大,极英俊,头戴着束发的金冠。她偷眼看去,正好是吕布,便故意蹙紧双眉,又做出忧愁不安的样子,还以香罗纱巾不断地擦拭眼泪。吕布看了许久方才出来。过了一会儿,吕布又忍不住进去偷偷的观看。

董卓坐在中堂,看见吕布进来,便问道:“外面没有什么事情吧?”吕布只好回答道:“没有什么事情。”然后侍立在董卓的身旁。这时董卓开始进食。吕布偷偷窃望,只见绣帘内一个女子往来探觑,微微露出半个面孔,却以目光不断地输送着一派哀怨。吕布知道她就是貂蝉,早已神魂飘荡。董卓看见吕布这番光景,心中疑忌,便说:“如果没事情,我儿就暂且退下。”吕布只得怏怏不乐地出来。

自从,董卓接纳了貂蝉以后,为她的声色所迷惑,一个多月都不出来理料政事。他又偶尔染上了小病,貂蝉又衣不解带地曲意逢迎,董卓甚是欢喜。

有一天,吕布入内问安,正好董卓在床上睡卧着。貂蝉又在床后探出半个身子窥望吕布,她以手指着自己的心,又以手指着董卓,然后挥泪不止。吕布顿时心如粉碎。董卓双眼朦胧,忽然看见吕布注视着自己的床后,回过身子一看,只见貂蝉站在床后。董卓大怒,叱责吕布说:“你敢戏弄我的爱姬吗!”随即呼唤左右侍从将吕布驱逐出去,今后不许他进入自己的内堂。

吕布怀着愤怒和痛恨回去,半路上正好遇见李儒。李儒奇怪地问吕布为什么不高兴。吕布只好告诉李儒,说自己刚才挨了太师的痛骂。

李儒急忙进入后堂拜见董卓说:“太师想要取得天下,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责怪温侯吕布呢?如果吕布心生变故,那大事全完了。”董卓问道:“这事该怎么办?”李儒说:“改天招呼吕布来,多多赏赐给他金帛器物,用好言安慰于他,自然不会发生什么大事。”董卓对李儒言听计从,马上应允。

第二天,董卓便派人召唤吕布进入后堂,用好言安慰吕布说:“我前段时间身体不太舒服,心神恍惚,说错话伤害了你,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才是。”随即赏赐给吕布金十斤和锦二十匹。吕布称谢而回,虽然仍然象过去那样侍立在董卓左右,但心里因为惦记貂蝉而心绪不宁,烦躁不安。

董卓的疾病痊愈之后,开始入朝议事,吕布执戟相随。这一天,吕布看见董卓与汉献帝谈论事情,一时半会不得结束,便提着画戟,出了宫廷内门,上了马,径直奔入相府。他把马匹系在府前,提戟进入后堂,寻见了貂蝉。貂蝉让他去后花园中的凤仪亭中等待。吕布提戟过去,站在凤仪亭的曲栏旁边。许久才见貂蝉分花拂柳而来,果然如同月宫的仙子。

貂蝉却哭着对吕布说:“自从见到了吕将军,又得到王司徒的允诺,我满心以为,从此就会侍奉将军,心中非常的高兴。谁想太师接我过来以后,竟然将妾身强行沾污了。妾身虽然卑贱,但是被公公所逼丧失了名节,却是世间闻所未闻的奇耻大辱!本想一死以明志向,只因尚未与将军说个清楚,作个诀别,所以忍辱偷生的活到了现在。如今幸得与将军相见了,贱妾的愿望已经达到!只愿一死以明志向!”说到了吕将军,又得到王司徒的允诺,我满心以为,从此就会侍奉将军,心中非常的高兴。谁想太师接我过来以后,竟然将妾身强行沾污了。妾身虽然卑贱,但是被公公所逼丧失了名节,却是世间闻所未闻的奇耻大辱!本想一死以明志向,只因尚未与将军说个清楚,作个诀别,所以忍辱偷生的活到了现在。如今幸得与将军相见了,贱妾的愿望已经达到!只愿一死以明志向!”

说罢,手攀曲栏,望着荷花池中便跳。吕布慌忙抱住貂蝉,也流下眼泪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也不要随便轻生。你死了,我的心也会死掉!”貂蝉用手划着吕布的脸说:“贱妾今生不能侍奉将军了,只望来世能够相伴!”吕布发怒地说:“我不能以你作为妻妾,就不是真正的大英雄!”貂蝉又说:“贱罢,手攀曲栏,望着荷花池中便跳。吕布慌忙抱住貂蝉,也流下眼泪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也不要随便轻生。你死了,我的心也会死掉!”貂蝉用手划着吕布的脸说:“贱妾今生不能侍奉将军了,只望来世能够相伴!”吕布发怒地说:“我不能以你作为妻妾,就不是真正的大英雄!”貂蝉又说:“贱妾也可以等待。但是我度日如年,还望将军能够早早的救我出去。”吕布说:“我是偷空出来的,恐怕老贼见疑,也当从速回去。”貂蝉忽然推开吕布说:“将军如此惧怕老贼,妾身不能重见天日了!”

吕布只好说:“容我慢慢想个好办法。”说罢,提着画戟,准备离去。貂蝉说:“贱妾真正该死!当初听人说起将军,真是如雷灌耳,没想到您也要受人制约!”说罢,纵身又跳。吕布急忙回身抱住貂蝉,又用好言好语安慰她。两个人偎偎倚倚的,始终不忍相离。

却说,董卓在大殿之上,回头突然发现不见了吕布,心中生疑,连忙辞别汉献帝上车回府,到府门口看到吕布的马拴在府前。询问门吏,门吏答道:“温侯刚才进入后堂去了。”董卓喝退左右,大步奔入后堂之中,四处寻找吕布不到,召唤貂蝉,貂蝉也不答应。

董卓急忙问侍妾,侍妾说:“貂蝉在后花园中看花。”董卓走入后花园中,正看见吕布和貂蝉在凤仪亭下偎依着窃窃私语,画戟倚在一边,怒火中烧,大喝一声。

吕布正陶醉在温柔乡里,抬眼一看见是董卓来到,大吃一惊,拔腿便跑。董卓抢了画戟,挺着赶来。吕布跑得快,董卓身体肥胖根本撵不上,就势扔戟投向吕布,吕布抬胳膊把戟打落在地。董卓拾起戟来气喘吁吁再次追赶,吕布早已跑远。董卓赶出园门,对面一人飞奔前来,与董卓撞了个正着,董卓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这正是:冲天怒气高千丈,仆地肥躯做一堆。未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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