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乔住进言府不足三天，基本上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冷若冰霜的小言公子多了个“小尾巴。”

貌美人甜，就是年纪有点小，话还有点多……不是有点多，是非常多。

顾小乔：“少爷，我发现厨房后边被人掏了个大洞。”

言冰云：“嗯。”

言冰云手里还翻阅着古籍，只是静静听着顾小乔给他絮叨。

反正她话多，每天都有这样的絮絮叨叨的磕儿。

顾小乔：“我怕是贼人干的，然后我给它堵上了！”

顾小乔一叉腰，一脸“我能干吧”。

言冰云：“……”

言冰云：“你堵小厨房的通风口，是会出人命的。”

诸如此类的事情，顾小乔干的不计其数。

今天池子里的鱼被她喂死了，明天言冰云老爹言若海养的竹子刚冒的芽被她炒了。

整个言府被乔乔折腾的鸡飞狗跳，言公子……还真就忍了。

越是这样，下人就越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言公子什么时候这么能纵着丫鬟胡来？

久而久之，大家得出来一个心照不宣的答案……这大概就是爱吧。

顾小乔每天也没什么任务，只是在言冰云读书的时候守在一边。

她果然记得住书上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在第几行，谁说过了什么。

这样的记忆力，哪怕在人才辈出的鉴察院里也找不出第二个。

这一日，屋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顾小乔撑着印了荷叶暗纹的油纸伞，来书房找言冰云。

顾小乔：“少爷～”

原本言冰云正看兵法看得窝心，眉头皱的深，顾小乔这小甜嗓一叫，倒是让他心情舒畅了些。

小姑娘把伞放在外边儿，鹅黄色罗裙，绣花鞋湿了一半。手里端着一天青花的羹盏。

言冰云：“这么大的雨，鞋袜可是湿了？”

看书看得眼睛酸涩，言冰云见了顾小乔，只觉得鹅黄色清新淡雅，原本处理公务的烦躁感顿时全无。

几步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羹盏放到一边儿。

提着她的腰，把顾小乔抱到一旁的红木桌子上。

顾小乔：“少爷，我痒痒。”

小言公子蹲下去，三两下把那雨淋湿的鞋袜给她脱了下去。

雪白的鞋袜一褪，姑娘藕白带着些红润的小脚就漏了出来。凉风一过，脚底有些冷，她不禁蜷了蜷脚趾。

言冰云：“下回这么大雨，就别来书房了。”

翻了个薄毯给她盖在腿上。便又回去看书。

这小姑娘跟了他这些日子，连他自己都摸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了。

言冰云只盼着她好，看着她，心里便欢喜。

顾小乔坐在桌子上，支着下巴歪头看言冰云。

顾小乔：“云哥哥，你人真好。”

“云哥哥”……言冰云眉心一跳，侧目看桌子上的顾小乔。

豆蔻少女，一笑窈窕世无双。

该死……是砰砰乱跳的感觉。言冰云不再看她，他是个谍者，她也是，感情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都是奢望。

言冰云心里清楚，就算是他对眼前的小姑娘再怎么心动，也只能停在心动的界限上……不能再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