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云：“乔乔，我回头定替你找沈重好好算账。”

乔乔收住眼泪。可怜兮兮的把眼泪鼻涕往言冰云身上一擦……平日里洁癖成性的小言公子……竟然还真就忍了。

顾小乔：“你刚刚说的，都还作数么？”

带着点儿抽噎，乔乔小声问他……她也想一直陪着言冰云。

陪着他看东城楼的日出，看北境不化的冰雪，去甜水巷吃樱桃煎……只要是他就好。

顾小乔也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舍不得他的。

兴许，是言冰云第一回救她落水的时候，又兴许是他把自己放在膝头上练字的时候，再兴许是他第一回想放她走的时候。

或者，更早。

当年梨花院落，少年风姿迢迢，只一眼，她就恍若隔世。

言冰云：“只要你别哭，乖乖的，都算数。”

抬手给她擦干眼泪，言冰云的声音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

床底下范闲终于忍不住了！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他千里迢迢来捞乔乔回去，把自己热恋期的林婉儿扔在脑后。

倒头来，他这是千里迢迢的来收狗粮来了？

范闲：“行了行了，差不多可以了，有完没完？”

忽如其来的声音，还是从腚下传来的，言冰云彻底蒙了。

言冰云：“顾小乔，你刚刚说话儿了吗。”

范闲从床底下爬起来，把言冰云腿往另一侧推了推。

范闲：“别动手，自己人，你把腿往那边挪挪，我出不来了。”

言冰云皱着眉，眼睁睁看着范闲从乔乔 床底下爬出来。

作为一个优秀的谍者，言冰云第一件事儿就是环顾四周还有没有人。

范闲：“小言公子？你都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言冰云无论城府还是谋略都在范闲之上，范闲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已经猜出来一些了。

顾小乔这才想起来范闲受伤的事情。

看言冰云对范闲态度还是冷冰冰的。乔乔就忍不住提醒。

顾小乔：“小言公子，范闲受伤了。”

言冰云：“我不难为他，乔乔，出去守着，别让别人进来。”

顾小乔是个乖巧听话的，嗯了一声，就出去守着去了。

反正每次他们商量大事儿，总不带她。乔乔自觉帮不上什么忙，也不去招惹。

言冰云替范闲把伤口处又重新处理了一下。

范闲：“哎哎哎，你轻点，你怎么跟顾小乔一样下手没轻没重？”

言冰云：“你不该偷着来北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着手去把沾血的纱布放到一旁的清水里去洗，血水瞬间把清水染成淡红色。

范闲：“你怎么知道是我瞒着鉴查院来得？”

言冰云：“如果是圣上派你来得，那我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事先收到。”

范闲：“万一是隐秘行动呢？”

言冰云把那白纱拧干净，搭到一边儿的桌子上，摇了摇头……看事情又不能只看表象。

言冰云：“如果是隐蔽任务失败，你来这里第一个找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乔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