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范闲从言府走的时候，是一根一根手指掰开的顾小乔的手。

乔乔一副生死离别，被卖了的表情，眼泪汪汪的看着范闲的马车绝尘而去。

言冰云看着蹲在言府门口跟个石狮子一样的顾小乔，也不劝也不哄。

只是回头跟下人叮嘱了一下。

言冰云：“回头给这位顾姑娘换身衣服，以后让她贴身伺候着。”

龙套：“公子……安排顾姑娘住在哪里？”

言冰云：“住我那里。”

这是要侍寝的节奏？下人也不敢多问，只能去安排。

言冰云看了一眼门口顾小乔，小小一只，背影还有点儿单薄，没由来的心疼。

乔乔基本上是被言府的管事嬷嬷按着去沐浴更衣的。

一间很大的浴室，池边雕刻着花草鸟兽。顾小乔沐浴后裹着个湿答答的外袍就光着脚出来了。

言府的规矩比范府的多多了，光是那复杂的衣物顾小乔自己就穿不明白。只穿了个里衣，外衫却半天也扣不上……

顾小乔：“嬷嬷你进来帮帮我么？我不会系。”

脆生生的问了一句，没有人应答。只能自己低头系扣子。

这浴室平日里是言冰云用的浴室，下人安排的时候也没说明白。嬷嬷以为这姑娘是公子新收的陪房丫鬟。

就领到言冰云的浴室里去了。

顾小乔穿一半言冰云就进来了，隔着屏风又看不清什么，提着剑就冲了过去。

等走到身前，才看见是个香肩半露的美人。

顾小乔回头看见言冰云，愣了一下随即扯着自己外衫问他。

顾小乔：“少爷，我系不上衣服，你能帮……”

顾小乔一回身，薄薄的中衣穿了就跟没穿差不多。春色藏不住，小言公子被她这举动撩的脸通红。

刷的扯下一边放着的浴袍盖在她头上。

顾小乔：“唔……闷。”

袍子下边她看不清什么，只能胡乱的想把盖着自己东西扯下来。言冰云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

言冰云：“为什么在这里？”

顾小乔：“嬷嬷带我来的，说，晚上要给少爷侍寝，就要洗干净穿漂亮。。”

言冰云皱了皱眉，下人竟然这么想？也罢，她要跟在他身边做个谍者，陪房丫鬟的身份更方便些。

言冰云：“穿好衣服，来我书房。”

言冰云想走却被顾小乔扯住了衣角。

顾小乔：“不会系……”

言冰云：“我去叫嬷嬷来给你系衣服。”

顾小乔：“可是我冷……”

刚打春的夜里确实有些凉，室内温度又很低。顾小乔半截藕白的小腿露着。

言冰云无奈……伸手扯掉她头上盖着的浴袍。

白净的小脸上还挂着几缕乱发，再往下看……非礼勿视。

言冰云迅速的想给她把衣服穿好，手忙脚乱间又系错了几个暗扣，等穿完了才发现系错了。

言冰云就抬手想解开重新给她系。解到一半觉得不对劲……明明他是少爷她是丫鬟。

怎么就反过来了？成了他侍候她穿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