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则和蓝曦臣并排而立。
这时对面迎来一只吃水极重的货船,船上压满了一筐筐沉甸甸的金黄枇杷。蓝忘机看了一眼,继续平视前方。
蓝曦臣却道:“你想吃枇杷,要买一筐回去吗?”
江逾白恰好撑船而过,闻言笑道:“蓝二公子若是想吃枇杷,不妨找大师兄去要?”
蓝忘机耳根微微发红,拂袖而去:“不想!”
他又站到另一艘船上去了。
蓝曦臣微笑着问江逾白道:“江公子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江逾白笑道:“泽芜君,可还记得大师兄之前曾被罚抄蓝家家训且面壁思过一个月?”
“我知,不过江公子,恐怕不仅如此吧?”蓝曦臣闻言,思考一会儿又问道。
“自然,这个泽芜君另找其他人打听好了,逾白有事先行一步。”
……
“枕寒兄!”
一旁,蓝枕寒正与一些同门讨论此次的水行渊。听到有人叫他,下意识转身,随手接住迎面而来的什么东西。却见是一个枇杷。
江逾白笑笑道:“枕寒兄,之前多有得罪,赠你个赔礼。”
联想江逾白的“得罪”,蓝枕寒嘴角一抽,腿一个不稳差点摔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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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江澄与江逾白在彩衣镇上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带回云深不知处,给其他世家子弟瓜分得一干二净。因蓝启仁去了清河,这几日不用上课,众少年玩儿得昏天黑地,纷纷涌进魏无羡和聂怀桑的房里打地铺,通宵吃喝扳手腕投骰子看画册。
因担心被发现,也为了跟进剧情。江逾白虽是一个女孩,却也加入了进去。江澄魏无羡一开始还为他担心,随即发现江逾白扳手腕投骰子不比其他人差,身形手法也干净利落,全然看不出是个女孩,而且酒量也不输魏无羡。
魏无羡竟如找到至交一般,与他喝了个天昏地暗。
一天夜里,魏无羡投骰子投输了,被打发翻墙下山去买天子笑,这回总算让所有人都一饱了口福。谁知,第二日天还未亮,房里地上正满地睡得横七竖八,宛若一地躺尸,突然有人打开了房门。
开门声惊动了几人,睡眼朦胧间看到脸色冷若冰霜的蓝忘机站在门口,吓得瞬间清醒。聂怀桑狂推睡得头在下身在上的魏无羡,道:“魏兄!魏兄!”
魏无羡被他搡了几把,迷迷糊糊问道:“谁?还有谁要来?!江碧吗?拼就拼,怕你一个女……”
江澄昨晚喝多了头还疼着,躺在地上还闭着眼睛,反手摸到一样东西就冲魏无羡声音传来的地方砸过去,道:“闭嘴!”
江碧昨晚未醉,只是在他们都睡着后找了个角落睡过去,听到魏无羡的声音已然清醒。揉了揉眼睛,随即看到门前的蓝忘机。
江澄投过去的东西砸到魏无羡胸口,哗啦啦翻了数页,江逾白看了一眼,江澄用来扔魏无羡的正是聂怀桑珍藏的绝版图册之一,再抬头,看到目色料峭的蓝忘机,几乎要口吐魂烟了。
魏无羡抱着那书册嘀咕两句,又睡了过去,蓝忘机迈进房中,一手揪住他后衣领,提起来便往门外拖去。
魏无羡被他拎了一阵,迷瞪片刻,终于醒了五六分,扭头道:“蓝湛你干什么?”
蓝忘机一语不发,径自拖着他前行。魏无羡又醒了三分,其他的一地躺尸也陆续被惊醒。江澄一见魏无羡又被蓝忘机拎住了,冲出来道:“怎么回事?这是干什么?”
江逾白看了一眼蓝忘机,因昨晚在魏无羡去买酒后跟出去跟剧情了,所以清楚发生了什么。拍拍江澄的肩,站到他身边说道:“领罚。”
蓝忘机回头,看了一眼江逾白。
江澄方才是醉了睡得迟钝了,这才想起房里的满地狼藉,想起他们昨晚不知犯了多少条云深不知处的家规了,面色一僵。
江逾白看他表情,心知他在想什么,开口道:“师兄放心,蓝二公子现在只对大师兄一个人有兴趣,不太关注我们其他人的。”
江澄瞳孔微微收缩,抓住他的手道:“你知道他们要去受什么罚?”
江逾白打了个哈欠道:“知道,根据蓝氏家训,应该分别是一百板和一百五十板。”
蓝忘机把魏无羡拖去了姑苏蓝氏的祠堂前,已有数名年长的蓝氏门生静候在此,一共八人,其中四人手持奇长无比的檀木戒尺,戒尺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方字,俱是一派冷肃形容,见蓝忘机拖来了人,两人立即上前,将魏无羡牢牢摁住。魏无羡半跪在地挣扎不得,道:“蓝湛你这是要罚我?”
蓝忘机冷冷凝视他,不语。
魏无羡道:“我不服。”
这时,醒得七七八八的众少年也冲了过来,被拦在祠堂外不得入内,个个抓耳挠腮,看了那戒尺,吓得咋舌。却见蓝忘机一掀白衣下摆,也跪在了魏无羡身旁。
见状,魏无羡大惊失色,奋力要起,蓝忘机却喝道:“打!”
魏无羡目瞪口呆,忙道:“等等等等我服了,我服了蓝湛,我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