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除顾倾酒外，几人皆是满脸的震惊。

江厌离：阿羡！

魏无羡：（惊愕）师姐？

一片混乱中出现了一个身着素衣的弱女子。

江厌离：阿羡，阿澄。

魏无羡：师姐！

江澄：阿姐！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江澄和魏无羡再无暇顾及顾倾酒，向声源处赶去。

魏无羡飞身离开，在人群中寻找江厌离。

顾倾酒转头向人群中的魏无羡和江澄看去，蓝忘机则未动，两人相对而立，默默无言。

看了看淹没在人群中的江厌离、魏无羡和江澄，顾倾酒先开口了：

顾倾酒：（转头看向蓝忘机一笑）哎，蓝二公子，你说，他们这么在人群中互相叫对方可就是找不到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笑？

蓝忘机：（目中闪过哀色）顾倾酒。

蓝忘机看着对面的红衣少女，目光中满是沉重。

顾倾酒：在呢在呢，到底怎么了？你究竟想说什么。

蓝忘机：放下吧。

蓝忘机：去自首。

蓝忘机：我……

蓝忘机：我肯保下你。

蓝忘机：……

蓝忘机：顾斐也会。

顾倾酒：哦。

蓝忘机：……

蓝忘机说完这些，顾倾酒就回了句“哦”，蓝忘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顾倾酒也没想再和他多言，转身向江厌离他们那一处走去。

蓝忘机见她要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双琉璃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顾倾酒。

顾倾酒：蓝二公子。

顾倾酒：你现在若是不松开我。

顾倾酒：以后会后悔一辈子。

蓝忘机：……

顾倾酒：你不要忘了，我是个算卦的。

顾倾酒：你会后悔的。

顾倾酒：你现在要是不放开，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你会后悔的。

你会后悔的……

你会后悔的，蓝忘机。

这时，魏无羡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师姐”。蓝忘机放眼望去。

只见江厌离身后一具凶尸被控，正摇摇晃晃的举着剑走向她，魏无羡见状赶紧吹起了陈情，可是并不管用。

江澄：魏无羡，你让他滚！

#魏无羡：师姐，快闪开！（撕心裂肺的大吼）

#魏无羡：滚开，给我滚开，别碰她！

可就在魏无羡话一落时，江厌离的后背狠狠的挨了一刀，白色的衣服上多了一道极深的血痕，江厌离趴倒在地，口吐一口鲜血，魏无羡和江澄满脸的震惊。

江澄：姐！

江澄先赶到了江厌离身前，立马上前将江厌离扶起。

蓝忘机亦飞身过去，向魏无羡吼道：

蓝忘机：魏婴，停止驱动傀儡，停下！

魏无羡此时却无暇看蓝忘机，向着江厌离奔去了。

#魏无羡：师姐，（哽咽）你怎么样了？

眼见江厌离没事，江澄一把推开了魏无羡。

江澄：你不是说能控制得住吗，你不是说没问题吗！

#魏无羡：我没有！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无羡：我不知道，不是我，我没有让他们杀人，为什么会控制不住，我控制不住！我控制不住！师姐！求求你一定不要有事啊！（崩溃大哭）

江澄：没事，还好，只是划了一剑。

“阿羡。”

江厌离：阿羡。

“师姐，我在。"

#魏无羡：师姐，我在。

“你刚才怎么跑得那么快，我都来不及再看你一眼。”

江厌离：你刚才怎么跑得那么快，我都来不及再看你一眼。

”我来是想和你说……“

江厌离：我来是想和你说……

顾倾酒在心里默念着他们的台词，一字一句，一模一样。

”姐！“

”师姐！“

#江澄：顾倾酒！

#魏无羡：顾倾酒……

顾倾酒在这一刻突然很感谢自己的反应奇快而且所站的位置合适。

就在江厌离把魏无羡一把推开后，顾倾酒迅速闪到了江厌离身前。

魏无羡和江澄都是满眼的震惊，就是江厌离，也是惊讶不已。

此时不远处正与凶尸对抗的蓝忘机一转头也看到了这一幕，瞳孔不禁猛地一缩。

江厌离：倾酒……

顾倾酒却再没力气回她一句“江姑娘”了，直接倒了下去，魏无羡一把扶住了她。

大片大片的血迹在顾倾酒身上晕染开，顾倾酒心底有些庆幸，要是穿了白衣，衣服就得脏了，好在她现在穿的是红衣。

魏无羡：（怔怔的喃喃自语）顾倾酒……

不管究竟是不是她做的，魏无羡从来都没有想过让她死。

顾倾酒：对不起。

听到顾倾酒说出口的三个字，魏无羡突然呆滞了，好像突然不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了一样。

魏无羡：（双目赤红）为什么，为什么是对不起？！

魏无羡：（大吼）顾倾酒！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蓝忘机：（飞身而来）顾倾酒。

#蓝忘机：你早就算到这些了。

#蓝忘机：是不是。

听到蓝忘机的话，在联想道顾倾酒刚才的反应那么紧凑，就好像事先知道一样，魏无羡也明白了过来。

魏无羡：（轻声）他说的对不对，倾酒？

魏无羡的声音尽量轻，怕惊动那个此时脸色苍白气息奄奄的少女。

与身上的那一袭艳烈红衣一对比，少女的小脸更显苍白。

顾倾酒没有回答他们，仍然在重复那一句。

顾倾酒：对不起。

魏无羡怔怔的看着顾倾酒，此时那张小脸又像之前在不夜天和百花宴上一样白，苍白的让人害怕，看着这样的顾倾酒，魏无羡满脸的茫然无措。

魏无羡：（语无伦次）你别给我说对不起了，你别说了，你不是想要阴铁回去吗，薛洋的阴铁你已经有了，阴虎符我给你！我给你好不好！

魏无羡开始手忙脚乱的在身上翻找，然而越是想找就越是找不到。

顾倾酒抓住他的手，让他停下。

顾倾酒：对……

魏无羡：你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一把拉过顾倾酒抱在怀中）你别吓我！顾倾酒你别吓我！（呜咽）你别吓我……

顾倾酒：对不起……

三个对不起说完，顾倾酒终于撑不下去了。

魏无羡却仍然抱着她的尸身喃喃自语。

魏无羡：为什么，为什么是对不起……

蓝忘机则是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好久都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倾酒。

倾酒。

顾倾酒。

顾倾酒……

江厌离：（惊愕）为什么？

江厌离：阿澄，她为什么，要救我？

顾倾酒与江厌离并没有什么很深的交情，顾倾酒也没怎么在江厌离面前胡说八道。

江澄突然想起来姑苏听学时蓝忘机和魏无羡失踪，顾倾酒说他们两天内必回。给江厌离说她虽然走的磕磕绊绊，但能修成正果。温氏弟子说魏无羡被扔下乱葬岗时，顾倾酒说魏无羡没死。

虽然他和其他人一样对顾倾酒算的卦不在意，但现在想来，顾倾酒算的，似乎每一卦都对。

仔细想想，刚才若不是她挡了过来，那刚才死的，不就是阿姐了吗？

江澄闭眼，不忍再看。

对不起，我非神，能力有限，救不下所有人。

为什么莲花坞遭难时不肯去？

我怕去了就忍不住要出手。

我不能改。

可不夜天，我被卷入其中，终究未能亲眼看到事情如之前那样发生。

对不起。

对不起，我想救下所有人，可顾倾酒只有一个。

她也只有一条命。

对不起，莲花坞遇难，我未在。

对不起，金子轩身死时，我未至。

对不起，温情温宁金鳞台请罪，我未能到。

明明早已知晓，却未涉足，未能改，未能补一个圆满。

是我之过，我于心有愧。

这世间的遗憾实在太多，但这些遗憾，大多源于自己的无力。

……

……

……

—— —— —— ——

碧玉装成一树高：我不知道古代有没有“自首”这个词，特意上网查了一下。

碧玉装成一树高：魏晋南北朝时期取消了“自出”、“自告”的称谓，改称为“自首”。

碧玉装成一树高：可这又不是什么存在的朝代，所以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小细节，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