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才人：“我在陛下寿诞之日，所说之事属实，只是后来你早做了安排，祸水东引，让张皓逃过一劫，是不是？”怒目瞪着张后丝毫没有退缩。

张后：“不错，花一样的年纪，可惜，这朵花还未开，就要凋谢了。”说这话时张后的手握着张明凝的下巴，手指上涂抹的豆蔻看上去有些嗜血。

走到李清芷跟前，张后冰冷的声音道：“本宫知道，你想知道你娘和上官碧莲那个贱人是怎么死的吧？”

李清芷面上淡淡的：“能得皇后亲口告知，是我的福分。”

张后思绪有些悲凉：“你可知道我十五岁就嫁给了陛下，大婚那天晚上看到陛下时我就爱上了这个这辈子不会爱我的男人，那时候他心里的人是阮文嫣，半年后上官碧莲被离州选秀送入宫廷，陛下渐渐的爱上了上官碧莲，你可知道我有多恨多嫉妒。”握紧的双拳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李清芷有些感叹：“你越是如此越得不到陛下的真心。”

张后有些自嘲：“我知道，所以我故意和上官碧莲交好，她也真是白莲圣母，竟然叫陛下多陪陪本宫，也就是那时本宫和上官碧莲前后差不到半年怀上了龙嗣，但是本宫怎么能容忍让他生下皇子，于是在她的生辰上安排刺客，谁知慌乱中，本宫一脚踩空了，失去了皇子。”

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李清芷：“那玉风珏是？”

张后：“是我哥哥的孩子，还是自己家的孩子用的放心，不过就是被女色迷惑，不听本宫的话了。”这一刻的张后就像一个普通的母亲。

李清芷继续问道：“后来在玉风宸八岁那年你安排的嫁祸莲贵妃通敌叛国，让她被打入冷宫，你又去冷宫威胁她，逼迫她死，是不是？”

张后赞赏的看着她：“聪明，可惜你不是本宫的儿媳妇，你知道吗，当初出首上官碧莲通敌叛国的是她陪嫁的宫女，当时她的陪嫁宫女一个是赵芳，一个是刘芸儿，刘芸儿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是她家管家的女儿，见到了宫里的富贵，一心要飞上枝头，本宫利用她，帮她成为刘贵人，自然她出首上官碧莲才是最让人信服的”

李清芷：“通敌叛国的信件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张后声音里满是不甘：“这还不容易，本宫在宫外有娘家人自然不愁，原本以为陛下会赐死这对母子，谁知陛下只是除掉了上官碧莲的位份，用太子之位和禁军大统领的职位向张家示好，看着上官碧莲只是入了冷宫，本宫如何甘心啊，原本本宫打算让当时医术好的太医给她下毒，让她无声无息的死去，谁知太医却不肯，本宫亲自去冷宫见了上官碧莲，让她用她的命换玉风宸的命，她竟然真的答应了，自缢而死。”

李清芷：“那这个不肯听你命令的太医和出首莲贵妃的刘贵人呢？”

张后大笑：“本宫怎么能留他们在世上，那个太医后来以意图下毒毒害本宫的罪名被本宫把他全家送到了地府，而刘贵人嘛，则是在三年后跟随陛下去狩猎时被刺客刺杀了。”

李清芷：“为了让玉风珏当上太子，你真是丧心病狂，心狠手辣。”虽然早就知道实情，听张后亲口承认，李清芷内心翻滚不已。

张后想起来什么：“你还少说了一点，本宫还我所不用其极，你知道吗，在宫里，凡是有怀孕的妃子不是失足落水就是被别的妃子害的滑胎，不然就是因为秽乱宫闱都没有把孩子生下来，而把孩子生下来的那些皇子，有的年幼时爬假山摔死了，有的病死了，还有的被毒死。”

李清芷：“那我的母亲呢，她的死是你和胡娇蓉的杰作吧！”语气中充满肯定。

张后有些得意：“当然了，当时我让太医给上官碧莲下寐生，太医不肯，这么好的药不能浪费，我就送给了胡娇荣，她悄无声息的下在了你娘的饮食中，你娘就这样慢慢死去，她要的是正室的位置，我要的是风珏的皇位稳固，你娘死后，原本连你也是要死的，谁知你却命大，让阮文轩带走捡回了一条命。”

李清芷：“值得吗，你手上沾满鲜血，午夜梦回时，没有梦到她们向你索命吗？”似是有些劝说张后。

张后看着李清芷年轻的脸庞：“值得，我保住了我的荣华富贵，张家一门的荣辱，告诉你，宫里的女人没有下场好的。”

李清芷：“但是你却一生没有得到丈夫的疼爱，不知道情爱为何物。”

张后像是被踩到了痛点，指着李清芷：“你不也一样，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对了，你知道为什么玉风宸那么沉迷柳羽倾吗，因为柳羽倾是本宫安排在他身边的人。”

说完后，张后冷冷的道：“陛下是我亲手捂死的，黄泉下寂寞，万忠良，送她们上路。”

张后转身离去，玉漱宫的门被打开，外面弓箭手将带火的箭射进来，瞬间玉漱宫内燃起大火，万忠良幸灾乐祸的道：“你们好好享受吧，咱家先走了。”

不等万忠良迈出去，李清芷衣袖间一条白练将其拉了回来道：“万大总管，您急着去哪啊？”

不想李清芷有如此身手，此时刘瑾和公孙雪晴走出来，刘瑾道：“王妃，我们快走。”

张明凝急忙道：“不行，如果张后见不到尸体，大家都会遭殃，我们都难逃一死，我留下你们走。”

公孙雪晴：“请王妃转告宁王为我一家报仇，奴婢代王妃一死，死不足惜。”说着便拿李清芷的首饰戴在自己身上

李清芷拉住她大喝一声：“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一定想办法救你们一起走的。”

公孙雪晴：“哀莫大于心死，王妃什么都不要说了，快走。”

此时仲春带人挖地道从地上而来，看到熊熊大火，仲春拉着李清芷道：“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几人从地道离开后，仲春命人炸了地道，静姝静好已经在此等候，只见李清芷转身下跪，对着皇宫的方向叩了三个头道：“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会记住的，你们的仇也一定会报，父皇，您的嘱托我都记着，走好。”

起身后，李清芷对静姝道：“把万大总管带回去，严刑拷打，把这些年做的恶事全部写下来，随便用刑，但是不许伤了他的手，留住他的命。”声音里满是严厉。

静姝：“是。”

刘瑾：“王妃，我们现在去何处？”

李清芷神情有些飘远：“公公请记住，李清芷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阮志庆，京城不宜久留，我们一路向西南，去找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