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椅子断裂后砸地的声音。

齐焕低头看着手心的血迹失神，即使这些事都知道，再听一遍他依然会痛苦，再衍生对那人无尽的恨意。

他的殿下，温润无双的殿下。

不过此时无人注意也无人责怪他的失态。

萧玥说不出自己此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她一直以为凤栖国皇室只有自己一个人，回来发现她的生母还在世，现在这人又告诉她，她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而这弟弟的来历，又是如此令人叹惋。

她在得知生母还在世时，就想过她的日子不会太好，如今发觉真相比她想象的还要残酷，她觉得，这东宇国的确该变变天了。

萧玥的拳头渐渐握紧，最后蓦然松开，嗤笑一声，“战争所带来的只有伤害，百姓苦不堪言，一开始我还想着国家兴亡是历史必然，没打算推翻东宇，现在改变主意了。有这样的君主，百姓又能生活到哪里去。”

宫无尘沉默了会，“嫂子为何想灭了东宇？”

一个人再强能力也是有限的，而南祁国还没有覆灭东宇国的能力，她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萧玥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你既然说出这些过往，那么对太上皇，应当不会还因这一层血缘保有善意吧？”

宫无尘垂眸：“我的母亲是白云倾，没有父亲。”

那样的父亲，他不愿意认。

“好。”萧玥点头，目光定定地看着他，“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对凤栖国的事应该查过不少，你可知道，凤栖国覆灭那一天，凤后刚好诞下一女婴？”

宫无尘深吸一口气，“知道，她刚出生就被砍去手脚，死相凄惨。”

萧玥也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道：“她没有死，涂丞相刚出生几天的幼女代替了她。”

“什么意思？”宫无尘的身子一僵。

“咚咚咚！”

李大夫这会敲了门，宫无尘连忙把所有思绪都收好，脸上是一贯的温润。

“进。”

李大夫走进来，下意识地看了眼几人，嗯——这会气氛正常多了。

他把手中一个正方形木盒交给萧玥，“先生，这是七公子让我拿给你的。”

萧玥并不意外，“嗯，你去忙吧。”

待他离开，萧玥才把木盒推到宫无尘面前，“打开看看。”

宫无尘不解，依言打开，就见一颗紫色的珠子静静躺在木盒中央，散发出柔和的紫色光芒。

宫无尘震惊地看着它。

齐焕更是脱口而出：“紫灵珠！凤栖国的镇国之宝。”

“没错。”

宫无尘盯着萧玥，联想到萧玥刚刚那句话，眼中有着不可置信，又带着一丝有疑，他不确定地问：“紫灵珠怎么在你手上？”

萧玥看他神色就知他想到了，微微一叹：“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宫无尘仍有一丝不敢相信，心思却突然想到自己看到萧玥时那莫名生出的熟悉感和亲切感，他的心已经相信了。

又听眼前那人道：“无尘，你不该叫我嫂子的。”

“我是你姐姐。”

作者大大：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