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尘难得这么爽朗一笑，“对，我只有十五，刚刚和你开玩笑呢。”

这就是娘亲，即使她神智不全，即使她失去记忆，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她依旧有着超乎一切的敏锐。

在他再三肯定自己身体没问题，只是最近有点风寒后，白云倾这才放过这个问题，拉着宫无尘说着其他话。

宫里宦官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宫无尘这才发觉已经到了子时。

以防太上皇突然回来，他只能带着不舍和白云倾告别。

再三嘱咐白云倾保密，确定她不会说漏嘴后，他才抹去自己来过的痕迹。

“娘娘，你对宫榭——是什么感觉？”

离开院子前，宫无尘问了白云倾一个问题。

十几年的朝夕相伴，他不确定她对宫榭是否生了其他的情愫。如果是，他接下来的计划还要实行吗？

他不确定。

白云倾听了，眼中划过一抹困惑，如实道：“榭郎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榭郎。不过有时候，榭郎睡在我枕边时，我总有点不自在，感觉我对榭郎的亲近和榭郎对我的亲近有点不一样，心里有时会抽抽地疼。”

兄妹之情和男女之情自然是不一样的。

宫无尘闭了闭眼，“我知道了，娘娘，你回屋吧。”

“好。”白云倾乖巧地进了屋。

宫无尘看着她关上门，还给自己挥了挥手，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他沿着来时的路线往回走，每走一步都把雪地里的脚印给埋上。

找到一处隐蔽的墙角，他不熟练地翻到墙上，隐匿自己的气息，趁无人注意时跳了下去。

他自小身子弱，练不了武功，却也因此比常人多了一个优势，他气息微弱，再配以齐焕教他的敛息之法，刻意隐藏下，即使是这宫中训练有素的暗卫也难以发现他的踪迹。

何况在这些暗卫眼中，这倾雪宫只是一座荒芜的宫殿，不会有人来这禁地，因此他们多数的注意都会放在倾雪宫二十米外。

正是如此，齐焕才敢放心让他一人来这倾雪宫，齐焕则帮他引走太上皇。

回了无尘宫，齐焕果然已经在等着他。

“殿下，无事吧？”

宫无尘点头：“我见着娘了。”

他看了眼齐焕，见他身上又包扎的痕迹，“你受伤了？”

“殿下放心，都是皮外伤，而且百草堂李大夫亲自看过的。”齐焕不在意道，把今晚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又说了些自己的见解。

“离王妃想合作？”宫无尘对这个结果有点惊讶，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半年前那一次见面，他就对这女子讨厌不起来，甚至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齐焕有些无语，“殿下，重点不应该是离王残废是假的，我们可以在这事上做文章吗？”

宫无尘反问：“宫离殇残不残废，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齐焕默，突然想起上次貌似讨论到离王府貌似殿下也是关注离王妃而不是离王，他突然想起什么，有些紧张地问：“殿下，你和离王妃也不过见过一面，你不会因为一首曲子就喜欢上人家了吧？”

作者大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