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睡不着觉？花有华瞥了她一眼，小玥儿有秘密啊。
“哦。”萧钰似懂非懂地点头。
“柯娘，你有事吗？”花有华想起了被撇在一边的中年女子。
柯娘点头，“刚刚世子进来后，绝情公子也来了。”
绝情，名字挺陌生的，看来是找花有华的人，萧玥没有说话，他们的事她一向不插手。
“他来查情报？”花有华有些惊讶，不是一向绝影来的吗？
柯娘表情有些犹豫，想了想指着窗外的大厅说，“不是，绝影公子跟着那位姑娘来的，似乎是——要刺杀她。”
几人抬头看去，看到下面两个俊俏公子，萧玥挑了挑眉，在两人身上停了一会。
两人的化妆技术还可以，脸色比一般女子偏黄，不过，往下扫了一眼，那女子显然没有裹好胸，能看得出微微的突起，而且那小厮行为比较拘束，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令萧玥惊讶的是，那女子好像是将军府上的小姐吧？那天展示的也是琴艺，因为她出了风头对她有点敌视来着，好像还被赐婚给离王了，竟然会女扮男装跑到这烟花之地，着实不像是一个闺阁女子所做的事。
听说每位准离王妃都被克死了，这莫非是离王派来制造意外的？
不得不说，萧玥真相了。
她不说话，萧钰却有些不满意了，“绝情是谁？他来这刺杀人不是给小红花找麻烦嘛。”
花有华理解他的抱怨，吩咐道：“不用理会，让他去，动静不要太大就行。”
“是。”柯娘应声，退了下去。
……
舞台上，一位姑娘退了下去，赢来阵阵掌声，不少男子往台上丢铜板作为赏钱。
“啪！”，突然一楼的光全灭了，陷入一片漆黑。
“这，怎么突然黑了？”
“不知道啊，很少有这样的情况。”
“不会有鬼吧？”
“发生了什么？”
大厅里陷入一片莫名的恐慌，许多人站了起来。
“公子，奴——才害怕。”秀儿怯怯地靠近沈纾妍，警惕地环顾四周。
“没事，上面的包厢都有光。”沈纾妍虽然也慌了一下，很快就镇定下来，安慰着秀儿。虽然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上面都有光，看起来不像是有危险的样子。
阿菊看着她们的互动，笑了笑，“公子莫怕，这种情况想来是咱们花魁姐姐要出场了。”
两人的心安定了不少。
果然，很快有一束光线从舞台中央亮起，光线十分柔和，定眼一看，是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这时，柔美的琴音响起。
一个戴着轻纱的白衣女子在舞台中央缓缓移动着，右手五指收紧呈抓状托着夜明珠，让光线忽明忽暗，步步生莲，柔软的身姿在舞台上尽情的绽放。
“是白芷姑娘，白芷姑娘啊！”
“今天白芷姑娘竟会出场，大饱眼福了。”
“第一花魁，可惜只卖艺，看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要是能被老子上了就好了。”
“……”
大厅里的男人仿佛打了鸡血一眼，激动地看着台上的女子，甚至有各种污秽的词语吐出来。
沈纾妍平时若听了一定会觉得厌恶，却突然呆呆地看着舞台上的人。
舞台上的女子跳着舞，琴音从幕后传出，沈纾妍的杯子也一时没拿稳，“夸嚓”一声摔碎了。
阿菊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收拾碎片，顺便算一下该赔多少钱。
沈纾妍对此一点都不清楚，她还是呆呆地看着舞台。
这不是——白天鹅吗？连曲子都一样。
二十一世纪的天鹅舞。
她好像——遇见老乡了。
熟悉的舞姿，熟悉的乐曲，哪怕她并不会跳舞，也可以肯定在这里是不会出现的。
难怪，刚刚她总觉得这里处处透着一股异样的熟悉。
一定要想办法接触这个人。
据说穿越者都会有钱有势，这人开的青楼这么大，有钱是肯定的。她初来乍到就摊上一桩克妻的婚事，对方还是个残疾王爷，无权无势的她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说不定这人会看在老乡的份上会帮她一把呢？
眼珠子转了几圈，故作若无其事地坐下。
似乎漫不经心地开口：“阿菊姑娘，这白芷姑娘的舞艺真是妙哉，我从未见过呢。”
阿菊颔首，“白芷妹妹曾经是一个落败小家族的小姐，爹娘去世后走投无路才来到咱们楼，她的舞艺一向比我们好。”
“哦？”沈纾妍讶异，看了舞台上的姑娘一眼，不是说女子重名节吗？虽说是小家族，小姐身份的人也不至于跑青楼卖艺吧？
阿菊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楼主和妈妈对都很好，从不强迫我们接客，每个月例钱都有十两银子，客人给的赏钱我们可以拿六成，很多清白人家走投无路的姑娘都来咱们这卖艺。”
“十两！”沈纾妍瞪大了眼。
现在的青楼女子都这么有钱的吗？
她好歹是将军府的庶小姐，每个月才五两银子，沈纾敏一个月也就十两，这，这……
这还有天理吗？
阿菊腼腆一笑，“我们都是少的，像白芷一样每个美人楼的花魁例钱都有十五两。”
沈纾妍又瞪了她一样，果断放弃这个忧伤的话题，问：“那白芷姑娘这舞艺是她家族教的吗？”
阿菊显然是个尽职的，几乎有问必答，“白芷的舞艺是她家族以前教的，不过这支舞是上面来人教的，只有花魁才能学。”
沈纾妍了然，“我能和这白芷姑娘说几句话吗？”
阿菊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公子莫非也看上了白芷？可惜白芷不接客，也只有少数入了她的眼的人才能和她见上一面。”
“这样啊。”沈纾妍思考着这样才能让白芷看上自己，然后套出天鹅舞的来源。
“公子。”阿菊突然开口。
“怎么了？”沈纾妍疑惑地看着她。
阿菊：“你刚刚摔碎了酒杯，要一两银子。”
沈纾妍吐血：“……”
……
绝情在暗处观察了沈纾妍一路，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大厅人太多，动手太引人注意。
而且，仅仅是杀了沈纾妍还好，但他必须要让沈纾妍的死亡像是意外，到底该怎么好呢？
他苦恼之际，就见沈纾妍起身了，往后院进去，似乎是喝多了茶要上茅房，赶紧跟了上去。
还没出大厅，两道影子般的人物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两把利剑交叉停在他身前。
“阁下请留步。”
绝情无奈，停了下来，“我上茅房。”
两人一动不动，手中的剑泛着危险的寒芒。
绝情默默地守着门口不进去了。
之前早有暗卫注意到他，一直没有动作显然是有人特意交代的，但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他的。
暗卫和杀手不分家，对于彼此总有一种特别的敏锐，他们不放他进去也是正常。
还是别给华少找麻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