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我起身拜会皇后。我来的还早，殿中只有纯仪夫人和萧婉仪。
季月娥：“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朱静媛：“嗯。”
我坐下，在原本清妃位置的对面，贤妃位置的下首。
如所料不错，三皇子昨日受了凉，有了病气。今日贤妃是不会来请安了。
果然，贤妃宫里的小太监很快就来了。
朱静媛：“既然三皇子身子不适，那贤妃就好好照顾，明日也不用来请安了。”
小太监喜滋滋地回去传话。
依着位分，我的下首正好是长姐，在小太监回去之后，我看到她坐了过来。
季月娥：低声，“今日来的怎么这么晚？”
季月芬：“出门被宫务绊住了，不妨事。”
季月娥：我点点头。
人齐了之后，我们喝了会儿茶，皇后就放我们离开了。
季月娥：“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季月芬：“妹妹还不知道吧，昨儿个皇后新安排了一个秀女去了我那儿。那秀女原本都落选了，如今倒是封了常在。”
季月娥：“这就是你刚刚说的宫务？”
季月芬：“是，我心里现在烦的很。”
季月娥：“这也是稀奇，都落选了还能进宫，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
季月芬：“姐姐说的是，且看她安分不安分吧。”
我朝她微微一笑，牵着手往我宫里去了。
逐云：“娘娘，温婕妤请二位娘娘过去。”
季月芬：“温婕妤？”
逐云：“是皇上刚刚来的旨意。”
季月娥：“八皇子出了那样的事，皇上这样也算是安慰。”
季月芬：点点头，“我们去看看吧。”
季月娥：“好。”
我们调转方向，去了韵儿处。
季月芬：“哦？戚贵嫔也在？脚程也真够快的。”
戚若娴：“二位娘娘安。”
季月娥：“嗯，起来吧。你们俩聚一起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
戚若娴：“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查到了一些东西，想知会明昭夫人。”
季月娥：“哦？你倒是说说看。”
戚若娴：“六公主体弱，娘娘真的只是以为自己那时身子亏空，不适宜生育吗？”
季月娥：我心中一寒，更多的是愤怒。
季月娥：“你什么意思？”
戚若娴：“娘娘，可还记得皇后娘娘的那张生子方？宫中并非只有香秀一人可以改那方子，太医们也可以。”
季月娥：“你是说？”
戚若娴：“娘娘生了双生子，太医们都知道您身子虚亏，香秀更是找了些温补的方子给您，而这些方子都有避孕的药材含在其中。若不是用了什么奇方，娘娘怎会受孕？”
香秀：“怪不得，奴婢当时就奇怪，就算是娘娘虚亏，也不至于那般，原来是有人换了奴婢给娘娘的补药，变成了生子方。”
戚若娴：“原本那方子也不过是生完这一胎后生不了下一胎罢了，而娘娘的生子方对应上娘娘当时的身子，可是母女俱亡的征兆啊。”
香秀：“此人用心实在歹毒，幸好奴婢请了扶绿姐姐，这才平安无事。”
季月芬：“真是该死，可怜了六公主。”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怨气，而且越来越强烈。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歹毒地谋害我和孩子的性命？真真是阴毒！
我气极了，连话都快说不完整了。
季月娥：“是谁？”
碧螺：“生子方的事，除了皇后又有谁知道？皇后可真是歹毒，咱们娘娘的皇子讨皇上喜欢，就让皇子没了生母，那时再为皇子们找个有皇子的养母，养母自然不会对娘娘的孩子多费心，这样就比不上皇后娘娘抱养的七皇子了。”
温韵：“皇后为七皇子算的多，可现在我却觉得，当初宛小仪死的太过于蹊跷。不排除皇后杀母夺子的可能性。”
季月娥：“当初我向她示好，对她是何等恭谨？她居然能够下如此狠手，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季月芬：“你仔细着别伤了身子，知道谁害了你，我们以后就有防备了，关键是现在要让扶绿好好照顾好六公主。”
季月娥：点点头，“我有点头晕，先回去了，姐姐可以跟她们再聊聊，今日多谢戚贵嫔了。”
戚若娴：“应该的，能为娘娘效力，嫔妾很是开心。”
季月娥：“嗯，我晓得了。”
之后，碧螺和香秀一左一右地把我搀回去了。
季月娥：“娴儿怎么样了？抱来给我看看。”
碧螺：“是。”
不一会儿，碧螺带着乳母进来了，乳母怀里抱着的，正是我的娴儿。
季月娥：“我的孩子，可真是受苦了。”
我抱着孩子，舍不得放手。
碧螺看着也很是不忍心，偷偷擦了擦眼泪，转过头，又看到了皇上。
郑祁珩：看着我的模样，也很是心疼。
郑祁珩：“别抱太紧，别勒着孩子。”
他说完，才觉得味儿有点不对，自己明明是想安慰她来着……
季月娥：不理他。
摇头苦笑，从身后拿出了一串糖葫芦。
季月娥：“这是什么？”
郑祁珩：“月娥明知故问，朕今日听季爱卿说，月娥小时候，最爱吃街边的这个小玩意儿了。”
季月娥：脸一红，但抱着孩子仍旧不敢放松。
郑祁珩：我见他脸色又黑了，“碧螺，把孩子抱走。”
碧螺：“哦，是。”
然后，碧螺就把孩子抱下去了。自己也没再回来。
我盯着那串糖葫芦，不知道怎么开口。
郑祁珩：“爱妃想吃？”自己咬了一口。
季月娥：撇撇嘴，“小孩子才吃呢，皇上应该把这东西给洛浅和初儿吃才对。”
郑祁珩：却也不恼，摇摇头，叫外面的太监把剩下的几串分给了后院的几个孩子。
郑祁珩：“月娥可满意了？”
有些委屈，那可是糖葫芦啊……
季月娥：“皇上叫他们少给些初儿，那孩子爱吃糖，回头牙疼。”
郑祁珩：“嗯，朕下次带少点回来。”
说了半天没到正题……
季月娥：“皇上，臣妾也想要。”
郑祁珩：“嗯？那好吧，难得月娥如此直接，不过其他的都分完了，月娥若是不嫌弃，就跟朕吃同一串吧。”
……您是皇上，谁敢嫌弃？
之后，我们就合力干掉了一串糖葫芦。
郑祁珩：“没想到味道还不错。”
季月娥：狗腿，“皇上喜欢就好。”
太监们看皇上今日开心，也自觉地没有把牌子拿上来给皇上翻，慢慢地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