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四夫临门:妻主别乱来

麟阁之痛

  

因半路又去处理了墨云的一些事情,所以踏上阳曲山山路时已经是晚上了,天边疏星点点,耳边清风徐徐,蛙鸣虫鸣阵阵,为暗夜归人孤寂的心添加了几许热闹。

柴北恒撩开车帘,随意张望,却被路边古树下黑衣墨发、身姿挺拔,但容颜冰冷沉寂,几乎与无边墨色融为了一体的人锁住了目光。。

“停车 。”

柴北恒吩咐到,车一停便撩开车帘跳下,对着柴一说,“你们先行回去吧。”

“殿下……”柴一有些犹豫,“城中才闹过匪患,若是你一人……”

“无妨!”柴北恒挥了挥手,“若是事事都如此谨慎小心,难免失了诸多乐趣。”

“是,那您小心些。”柴一自知拗不过她,便只好带着侍卫回了行宫。

柴北恒笑了笑,踏过路边的草丛来到树下,“叶将军好雅兴,夜了不睡觉,跑这里喂蚊子。”

“我在等你。”黑夜中,叶麟阁的眸子如寒星,却笼罩了重重雾霭,透着莫名的哀伤将柴北恒笼罩其中。。

“说吧。”

柴北恒定了定神,坐在树下岩石上,姿态随意而懒散,语气淡淡清冽,却十分专注,“我洗耳恭听。”

“你不要怪我了好不好?”叶麟阁坐在她身边,解释道,“我同那王琉光没有什么的。”

“你该不会大半夜的不睡觉,就为了给说这个?”

柴北恒饶有兴致地打量他,“那也忒无聊了。”

“不是,我有事相求。”

叶麟阁顿了顿,沉重道,“这么多年了,我先是在成洲后来又在沧江,在洛京,我却是力有不及。”

“你终于肯说了?”

柴北恒郑重问道,“是与你明知为虎作伥,却还听命于靖安侯府或者是端王府有关系?”

“是……”

叶麟阁面色凝重而略显苍白,“我母亲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她在我三岁时过世……彼时我尚且年幼,什么也不清楚。大约在五年前,舅父在陛下面前举荐我去成洲戍边时,路经一座村落我遇到了我母亲的贴身侍女,满脸疤痕、形如老妪,若不是她清楚的知道我幼时之事和身上胎记,我也不敢相信她是幼时常常带我玩闹的,那个笑颜如花的侍女。”

“按理来说……” 柴北恒沉思道,“当年叶世清虽则勾搭了小姨子,但也未敢让你母亲下堂,你母亲不仅是正室嫡妻,也是李氏嫡女,就是去了,她的贴身侍女也应得到很好的待遇和照拂,怎么会毁了容貌,流落异乡,这里面有猫腻。”

“对……”

叶麟阁吸了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平静却是抑制不住地颤抖,“她说,我母亲之死有蹊跷。我母心性坚韧,虽则被爱人背叛,但从未想过要自寻死路或者抑郁成疾,因为她知道,没有母亲护持的孩子,在吃人的高门大院,必是举步维艰。可是

……”

似是有双手钳住了叶麟阁的脖子,在夜风中,干涩而沙哑,“有一天,她的贴身丫鬟和嬷嬷都被各种各样的理由给强势支出了府去,回来后,我母亲却已经不在了,靖安侯府给出的理由是病故,而后……她的仆从便被灭了口,她侥幸逃生,却不得不自毁容貌隐姓埋名。”

“你母亲之死,绝对与叶世清和小李氏脱不了干系。小李氏想要上位,那必是要除掉你母亲这颗绊脚石!”柴北恒满脸怒容,心中愤恨难平,这叶世清忒不是个东西了。

“但是……你明知道如此,你还为虎作伥?”柴北恒小声道,声音里有淡淡埋怨。

“此事是我的错。”

叶麟阁闭着眼睛,哑声说,“那侍女说,她趁人不备,偷偷开过我母亲的棺椁,那里面……里面……”

语罢,便是抑制不住的突然哽声,“那里面全是石头,根本没有尸体……”

说完后,一行清泪自他眼中滑下,那惊心的哀伤孤寂让柴北恒心中寒冷彻骨。

“所以我不知道她是活着,还是死了。我质问过叶世清,他不说,便以此为要挟,说是我助叶庭清得到世子位,便告诉我……”

听到这里,柴北恒震惊地说不出话了。怪不得叶世清能生出叶庭清这样衣冠楚楚的禽兽来。

竟然用自己妻子的下落来威胁自己的亲生儿子、自己的嫡子为他和小妾生的儿子铺路!

柴北恒心下愤愤,又难过,便伸手将叶麟阁的头揽在了自己肩上。

“北恒……北恒……”

叶麟阁紧紧地搂住她的腰,像是情感终于有了可以宣泄的地方,靠在她肩上小声呜咽,“她是我母亲,她落入了叶世清手中,若是活着必还在受着非人的折磨,若是死了,那必是有冤情。身为人子……怎么可以……可是我至今没有……没有找到……”

真相原来竟是如此。

柴北恒肩膀传来的濡湿感,似一把利刃在心中翻搅不休,痛彻心扉。

为沧江之仇至今未报而痛苦,为叶麟阁坚韧的外表下心里的彷徨无助而痛苦,也为传说中那个雍容端庄、心性磊落,不输于男子的女子,却所嫁非人而痛苦。

在这伤情之夜,是谁将五月姹紫嫣红都镌刻上了离别的萧瑟?年华如白驹过隙,人生弹指成空,断魂惆怅无寻处,此心此悲除却浩渺夜色,寂寥星子,没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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