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医院，曼莎没发现什么异常，医生护士都在忙自己手上的工作，唯一让曼莎感到奇怪的是，查威克似乎对这里挺熟悉的，一进来什么人都没问就带着她往里面走。

看来查威克早就计划好了，不过带自己来有什么用？自己的职位不过是个中将，难道查威克知道自己和墨恩的关系，想用自己来威胁墨恩，可是这一招对墨恩不管用啊，曼莎的脑子飞速运转，还是想不出答案。

“查威克总统来过这里？”曼莎装作平常谈话问。

“来过。”查威克倒是坦诚说，“曼莎中将，想必你也看出我的反常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带你来这里，这个案件不是假的，但具体的情况警署其实早就查清楚了，只是最后一环是你。”

“我？”曼莎疑惑，却没办法再问出口，因为她身后有人突然跳出来给了她一针麻醉剂，昏倒在地时，她的脑子里浮现出的是墨恩微微点头的那一刻，那是代表可以、没有危险的意思，那就当是睡了一觉吧。

无论如何，她都相信墨恩，这是刻在骨子里不能泯灭的信任。

眼前的黑暗褪去，刺眼的灯光闯进视野，曼莎动了动身子，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束缚着她，心里的防备却依旧没有消散一点点，她环顾四周确定自己没来过，这里看起来是个地下实验室，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花香，就是上次小房间里的花香。

很熟悉，却就是想不起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曼莎试图下床，但麻醉还没失效，她根本没力气走路。

门被人打开，曼莎紧紧盯着进来的人，她震惊地看着对方的脸，好半天才说出话。

“加尔？怎么是你？”

“醒了啊。”被称作加尔的男子看着她，走近她，对她一笑，说：“不用担心，请你过来只是老朋友聚聚罢了。”

加尔是曼莎的好朋友的恋人，但曼莎只是见过他几次并不太熟悉，不足以称得上是老朋友。

“你怎么会在这？菲罗琳呢？她人呢？”曼莎追问，她有很久没有见到过菲罗琳了，大概四年多。

提到菲罗琳，加尔的表情温柔起来，他摇了摇头，问：“你知道菲罗琳上了战场么？”

菲罗琳上了战场？曼莎困惑，反问：“她是军医，不可能就上战场啊，怎么可能？”

“那年北境战场缺军医，正好菲罗琳在，她就去了，然后没能回来。”加尔平静说，感觉不到他的伤痛，语气好像在说一个陌生人的死亡。

“怎么可能？”曼莎喃喃，眼泪砸了下来，巨大的压抑和伤痛从心底涌起，疯狂撕扯着她。

那么美好的菲罗琳怎么可能死了？上帝怎么可能舍得带走她？

空气里的花香萦绕在鼻尖，曼莎突然想起来了，这是腊梅的香味，菲罗琳最爱的腊梅，她曾说腊梅在冬天盛开，不惧严寒，坚毅又勇敢，像极了他们这群将士。

“别哭了，菲罗琳不喜欢。”加尔皱了下眉，说：“用活人做实验是我一手操办的，我的目的就是想复活菲罗琳。”

吸了吸鼻子，曼莎压住心头不断上泛的哭意，一手抹去泪水，坚定说：“这是违反的，而且这根本不可能，身为医生的你也懂吧，怎么可能有办法让死人复活？”

“是不可能，我比谁都清楚。”加尔轻笑，“所以哪怕做个替代品也好，都无所谓。”

“替代品？加尔，菲罗琳不会愿意看见你这样的。”曼莎镇静下来，她知道了加尔的计划，作为一个军人，应该阻止。

“她看不见了。”加尔狠戾地看向曼莎，双眼通红，恶狠狠问：“曼莎，别总是拿你那套联邦军人准则在这里指手画脚，最好的朋友去世这么多年你丝毫不知情，如今知道了却来劝阻我，说真的，有时候我觉得你这人挺虚伪无情的，你难道没有发现么？”

曼莎心头一震，瞳孔猛地一缩，声音有些颤抖说：“作为菲罗琳的好朋友，我为她的去世感到十分悲痛，但是作为一个军人，我不能看着你做这样的事无动于衷，加尔。”

“军人？军人就应该像你一样无情无义？”加尔笑出声，“别在这演了，我觉得恶心。”

“加尔，我不想和你争论，你已经不正常了。”曼莎面无表情说，为心爱的人去世而伤心悲痛是人之常情，但是用其他无辜生命来做实验就是一个疯子会做的事。

“也是，没必要和你这人说太多。”加尔转过身，拿来了一个注射剂，按住曼莎挣扎的手，将里面的药剂注射进她的血管里，“再睡一觉吧，曼莎。”

看着渐渐失去意识的曼莎，加尔扶着她躺下，说：“借用下你的记忆，这样菲罗琳差不多就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