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金氏与江氏联姻,金子轩与江厌离大婚之喜,仙门百家齐聚金麟台。
沈孟也随了聂明玦同去。
金氏向来豪奢,这金子轩的婚事自然是奢华不已,隆重非常。
光是那迎新人的红毯就直接从金麟台上铺到城外十里。迎亲队伍更是浩浩荡荡,个个身着金星雪浪,无不显露金氏之势。
聂明玦一进殿,蓝曦臣就主动迎上来:“大哥。”
“曦臣。”
两人寒暄了两句,蓝曦臣的视线四处一扫,没见到沈孟:“阿孟呢?今日他也不来么?”
“在外面同金光瑶说话。”聂明玦似乎有些不喜,但也没多说,径自去了聂氏席位,而蓝曦臣闻听此话,顿了一下,还是回了蓝氏坐席,同蓝湛并排而坐。
金光瑶在门口迎客,对进门之人报以笑脸,这样的事本不必他来做,随便吩咐做事周全的家仆招待即可,但金夫人让他在门口迎客,说是这样显得金氏礼数周到。
“既然要讲礼数周到,他怎么不亲自来?今日这么多人,让你立在门口迎客,实在过分!”
金光瑶道:“如此的确要周到些。阿孟,你进去吧,大哥已经入席,你不必同我待在此处。”
正说着,那金子勋走过来:“让你迎客,你在这同其他人闲聊,你存心叫人看金氏的笑话是不是?金氏就是被你这样的人坏了规矩!”
“子勋……”
“你不是中了毒咒?”沈孟嘲讽道,“还能这么嚣张?”
“你……你是什么东西?敢如此跟我说话?”
沈孟盯着他,当即道:“你又是什么东西?金氏一个远房表亲也配跟敛芳尊如此说话?”
“你……”金子勋拿手指着他。
“你什么你?”他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折,让他只能指着自己的鼻子,“金氏有你说话的份儿?”
“他一个娼……啊——”他手上一用力,金子勋便疼的大叫。
“你这个脓包废物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你信不信我叫人……”
沈孟一脸淡然:“你叫啊,正好让别人都看看你有多废物!”
“你……”
“阿孟,”金光瑶看了看他,示意他别惹麻烦,“子勋并无恶意,他年纪又小,我这做兄长的不会同他计较。”
沈孟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怕将事情闹大,伸手将金子勋甩开了。他怨恨的看了一眼沈孟,转身就离开了。
“你无需同这种人生气。”金光瑶安慰他,“他哪里值得你生气?”
沈孟看着他道:“这种东西也敢对你出言不逊?”
金光瑶笑笑:“终究,他总是金氏的人。何况,他们看重他远胜我。”
“就因为……”沈孟欲言又止。
“或许,这就是偏见。无论我做的再好,也不外如是了。”
听他如此说,沈孟心中窝了一团莫名的郁火。
他问他:“当真只能如此?无法改变吗?”
“不知道。”他笑笑,“以后的事情谁又能预料到呢?”
“的确,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
金光瑶看看他,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他腰间那串银玲上。
他目色莫名沉了一下:“想来,阿孟在清河,大哥定然看顾的周全。”
“我哪用他看顾?”
金光瑶拍拍他的肩,眼光沉凝:“阿孟无论在何处,都有人相护,无敢有欺,当真是幸运。”
沈孟笑道:“我一直认为,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金光瑶看着他笑笑:“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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