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玦也一脸凝重，脑海里在不断回想聂氏是否与人结仇怨。

沈孟觉得自己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事情自然由聂明玦去查探，他便欲离开，刚起身，聂明玦又叫住他:“我还没问，你身上的伤如何了？”

“养了这些日子，好多了。”

“我向来知道你胆子大，但我没想到，你竟然真敢豁出命去。”

沈孟笑笑:“我也没想到。”

聂明玦看了看他，似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曦臣最近常来不净世，你……”

就算他聂明玦是个傻子，当夜在阳沉亲眼所见他和蓝曦臣那一幕，也足以告诉他那意味着什么。

这些日子，蓝曦臣时常来不净世，他也撞见过几回他二人相处的场面。

倒的确比他跟沈孟要和谐的多。

他想，沈孟那样的脾性，似乎也只有蓝曦臣那样的性子适合，而他这样的暴脾气，的确有些违和了。

他唯一遗憾的是，他竟然到现在才发现他二人彼此有意。

“宗主要说什么？”

沈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光里似是有话要言明，但又似什么也没说。

聂明玦看着他，良久，缓缓开口问了一句:“你当时为何要来清河入我门下？”

他猜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淡然一笑:“你不会真以为我想当你弟子吧？”

聂明玦当然不会如此想，在沈孟眼里，他又何曾将他视作授业师？尽管他的确也没传他什么。

“我不会作此想，所以才问你。”

他道:“这是我当时唯一的选择。”

闻言，聂明玦莫名一怔。

虽然尚不知其中真貌，可听他如此说，他竟有些欣慰。从沈孟口里听到这样的话，是极为不易的，因为他惯会胡说八道，可这次，他却是少有的郑重。无论如何，无论所谓何事，至少，这唯一的选择是他清河聂氏。

知道这些，他似乎也觉得足够了。况且，收他这个弟子，他聂明玦，他聂氏又何曾吃亏？

想过这些之后，聂明玦再次开口:“你给我当弟子当了这许久，我也没教你些什么。我这个师父的确失职。”

沈孟不以为意:“你不教更好。”

聂明玦却道:“我虽然师父当不好，但是当兄长还算有经验。既然我给了你我聂氏的姓，以后我既是你师长，也是兄长。可明白？”

沈孟一顿，继而也明了他的意思，笑笑道:“向来如是。”

聂明玦看看他，果然，他也一直都只将他视作兄长。不过如今想明白之后，他反倒释然了。

他又不是扭捏作态之人，拿的起放的下才是他一惯的作风。

“你能如此想，甚好。正所谓，长兄如父，今后若有逾矩之处，我定不会轻饶。”

沈孟笑笑，但眼光却黯然了几分:“只认兄，不认父。”

“你这计较……”

“得计较。”

“你自己计较去吧，好了，我这没什么事了，回去好好休息……”

沈孟起身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聂明玦看着他出门，继而轻轻叹了口气，好半天才收回目光，翻开面前的公文……

或许，于他而言，这是最好的结果。

如此，甚好。

如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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