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所不知,我等既为阴兵,尸骨皆埋于此地以成法阵,若无人解禁,便终生不能踏出阳沉半步。”
沈孟想,如此倒也好。正好蓝曦臣担心他们跑出来为非作歹,如今被困在此处,知道他们不会祸害四方,倒是给他少了许多麻烦。
“既然温放让你们镇守此处,那你们便一直镇守下去。阳沉这地方也不算小,如今温氏已经不在,你们回去也无处可栖身,倒不如留在此处,好歹这绝阴之地还能叫你们在月圆之夜以实体现世。如此不是更好?”
温华道:“我等只月圆之夜下山巡视,平日都在这石窟中沉睡。阳沉虽大,未曾一观。吾等只盼有朝一日能回故乡,一慰思乡之苦。”
沈孟包扎好伤口,继而将外衣穿好。
他突然明白为何这温华只承认在此地镇守了几十年。整日沉睡,一月或是数月才醒来一次,这样迷迷糊糊的过,又如何能知道究竟过了多少年岁?
不过,也的亏他们没有将日子算的那样清楚,如果真记得那般清楚,这漫漫几百年该如何熬过去?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得带你们离开此地,是吗?”
温华低下头:“末将……尊重夫人意愿。但,如果夫人愿意,末将感激不尽。”
“可如果你们离开,这绝阴之地无人看护,那你们多年心血岂不毁于一旦?”
沈孟决定还是不要硬来,好歹,他现在还在这群阴兵的地盘上。
“四方邪祟已经荡平,如今只要布下结界,旗山镇上的百姓自会看护好此地,再无需我们存在。”
“镇上的百姓是为邪祟所杀?”
“其中一些是,另一些是擅闯者。”
沈孟问道:“那旗山镇上的阵法可是你们布下?”
“我等只能引四方煞气遮蔽此镇,镇上结界乃灵力所成,非我等所布。”
闻言,沈孟有些诧异:“那是何人所布?”
“只知其修为极高,几日前被我等重伤后逃了出去。”
“几日前?”沈孟越发疑惑。若说这结界是几日前布下,岂不专门针对他们?“既是灵力所成结界,为何察觉不到灵力波动?”
温华道:“此人能操纵凶煞之气,许是故意遮蔽了。”
“冒着生命危险跑到旗山镇布一结界,就为了将我们置于死地,”沈孟觉得好笑,“这人还真是不辞辛苦。也不知是我们当中谁得罪了此人?”
“夫人,”温华突然又道,“温氏……当真覆了?”
“覆了。”
“何人所覆?”
沈孟看着他道:“温氏无良,百家所覆。”
温华跪在地上久久未曾答话,其他人也都垂首不语。
“行了,别跪了,起来。”
温华不肯起身,其他人自然也不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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