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阳殿内室,烛火通明。
殿内寂静一片,隐约有喑喑哑哑的声音传来,床榻上的帷幔极有规律的摆动。
不一会儿,这动静就停了下来。
既而床上有人起身,他只整了整腰带,浑身穿戴整齐,一身炎阳烈焰纹袍服未有半分褶皱。
被子上趴着个赤条条的人影,皮肤白净,只隐隐能瞧见背部起伏。
“你越来越没用了,”那人起身嫌恶的朝床上看了一眼,“以后不用来了。”
被子上的人似乎有些动静,张了张嘴欲说什么,那人却先道:“穿上衣服,出去。”
片刻后,人影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摸过旁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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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孟瑶都没再去炎阳殿,沈孟来找他,看他脸色惨白,神色倦怠,便宽慰他:“不去也好,你早该好好休息。”
孟瑶躺在床上看着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来。
从前沈孟从不下厨,因为以前他的手要弹琴,那个人不准他做会伤手的任何事情。
后来去了青楼,那地方也轮不到他进厨房。
孟瑶病的厉害,不能起身,不能说话。
沈孟问他,他什么也不说,也不让他替他验伤。
没人照顾他,他便亲自来。
熬药,煲汤,甚至他还试着学做菜。
不过,温氏厨房一天之内被他炸了数次。
每次只要他进去,厨房里的人立马做鸟兽散。
他知道乌鸡补身子,便买了只乌鸡,可聪明如他,愣是对那只瞪着眼睛的乌鸡犯了难。
他拿着刀追着那只乌鸡砍了半天,最后还是煮了个青菜汤。
不到三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这个天赋,便收买了个厨子,替他做些好菜给孟瑶。
孟瑶听他说起这些事,只道:“阿孟,你别胡来,温氏规矩森严,莫要为我惹火上身。”
沈孟一边给他凉药一边道:“我现在已经是一肚子火。”说着,他突然看向孟瑶,“我去把温若寒杀了……”
孟瑶一把按住他的手:“你在胡说什么?”
沈孟放下手上的药碗:“我知道,你是想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足以将你送上金麟台的机会。”
孟瑶不答话。
“那你告诉我,你为何会受伤?”
孟瑶不敢看他,声音沙哑:“我……练剑不小心……”
“练剑?”沈孟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顺手捞起袖子,原本白皙的手腕处都是触目惊心的淤青,“你练剑能把手腕伤成这样?”
孟瑶将手缩回去,将衣袖放下来。
“那你嗓子是怎么回事?”沈孟看着他,眼神不善。
孟瑶垂着头不答话。
沈孟伸手掰正他的身子:“孟瑶,你告诉我,你到底在炎阳殿做什么?”
孟瑶抬眼看着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来:“做我该做的事。”
沈孟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不会是……”
“阿孟,”孟瑶打断他的话,“是我根基太浅,剑术总无进益,所以宗主罚了我。”
“只是罚了你?”
他点点头。
“这几日我会沉淀心思,待伤好,我会勤加练习,不会再让你担心。”
他说着,眼中揉杂着真诚,沈孟看着他,渐渐平静了些。
“他下手未免太重。”
他笑笑:“严师出高徒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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