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孟提着酒从聂明玦营帐出来，便瞧见远处有个人影立在火堆旁边，似是在等他。

他抬脚走过去:“找我有事？”

蓝曦臣看向旁边不知何时备好的两匹马:“我送你。”

沈孟没有拒绝，两人翻身上马，出了聂氏大营，朝洵岭的方向去。

今夜月色大好，山路虽崎岖，倒还算敞亮。

“洵岭的事情，聂宗主一早便派了人去查探，孰是孰非，他心中有数。”

“嗯。”

见他一路都不肯多说，蓝曦臣还是主动提起话题:“上次，你怎么不告而别？”

沈孟喝了口酒:“我需要同你辞行？”

蓝曦臣微微垂眸:“不需要，这是你的自由。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聂氏，还上了前线。”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沈孟显然并不想同他言语，“行了，你回去吧。”

蓝曦臣有心送他回洵岭驻地:“沈……”

“怎么？”他嘴角轻勾，看了蓝曦臣一眼，“舍不得啊？要不要趁今夜月色不错，在这荒山野岭温存一下？”

“沈孟……”蓝曦臣目中有些怒意，“你总是这副样子，你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

沈孟戏谑的笑笑:“蓝大公子，你说这话可就太不负责任了。当年在寒室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一提寒室，蓝曦臣脸色顿时一怔，好半天没说话。

“我比你想象的可龌龊的多。”他说着便大笑起来，“说实话，那天晚上我没发挥好，不过你挺享受的……”

“你……”蓝曦臣很是窘迫，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到底为何……那么做？”

沈孟嘴角笑意未散:“什么为何？”

“你……”蓝曦臣想说什么，可几欲开口还是将到口的话咽下去。

“我觉得你这个人挺奇怪的，”沈孟语气淡然，带着几分嘲弄的味道，“知道我毁了你的清白，竟然无动于衷，换做别人，早拿刀砍我了。”

蓝曦臣不答话。

“不过，你放心，你如此仁义，我也不能不讲究。这件事我绝对不告诉其他人，不会影响你泽芜君光辉伟岸的形象，更不会影响你以后娶妻生子。你瞧，我人好吧？”

蓝曦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娶妻生子？”

“你这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蓝老头肯定早就替你物色好了。”

“沈孟，”他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你当真如此想？你希望我娶妻生子？”

沈孟笑笑:“你管我怎么想，你爱娶不娶。”

闻言，他只轻轻回了一句:“聪明如你，怎会不晓我的心意？”

沈孟眼中笑意更浓，既而喝了口酒道:“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他没应，走到背阴处，他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哈哈——你可千万别爱上我，”沈孟声音极大，整个山间都回荡着他爽朗的笑，“我这人向来不爱负责。你看我睡了春楼那么多姑娘，我对谁负责了？”

“……”蓝曦臣脸色越发沉凝，“你还招惹……姑娘家？”

“蓝公子，你躺着享受的人，自然不知道我的辛苦，这睡男人可比睡姑娘家费劲多了。我现在年纪还小，得省着来，所以……”

“沈孟！”蓝曦臣忽然提高了声音，也勒停了胯下的马，“别说了。”

沈孟也停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淡淡的月光洒在两人脸上，彼此都将对方的神色看的清清楚楚。

“为什么不说？”他嬉皮笑脸的问他，“这可是我的丰功伟绩。”

他看着他，半晌缓缓道:“你其实什么都没做过，你何必要在我面前夸大这些事情。”

不知为何，听见蓝曦臣如此说，他的脸色顿时一沉，连带眼光都冷了几分:“你还真是不了解我啊。”

“沈……”

说罢，他将手上的酒壶朝马上一挎，继而一把将蓝曦臣从马上扑下来，两人顺势便滚到旁边草丛中。

“沈孟……”蓝曦臣被他紧紧压在身下，“你做什么？”

沈孟跨坐在他身上，一边扯他的袍服一边道:“你看不出来吗？”

“你……起来！”蓝曦臣试图伸手推他，谁知，他直接扯了他的抹额将他双手一捆，径自按到头顶。

“蓝曦臣，”他俯下身子盯着他，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我今晚就让你好好认识认识我。”

“沈——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