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瑶哥哥，那日仙门大会上，风氏怎会让弟子挑战蓝氏？”

“二哥说，是早先应允了的。说是切磋一下。”

沈孟眼光沉凝:“只是切磋？我道觉得是早有预谋。”

金光瑶道:“风氏向来默默无闻，不过此次仙门大会上的表现，的确让人惊叹，除了败在蓝氏手下，其弟子与其他家族交手，几乎没有败绩。此番家族排名，位列第二，仅次于蓝氏。”

沈孟有些诧异:“从前前十也不见他风氏，如今竟然能将其他家族挤下去，排到第二。”

金光瑶面色沉凝道:“只恐此番他们本是奔着第一而来……”

沈孟道:“瑶哥哥的意思是……”

“如果当日你未插手，二哥和含光君若被重伤，蓝氏自然占不了这头名。”

闻言，沈孟也不由得细细一思索，事情似乎恰如金光瑶所说。

“瘟病泛滥之际，风氏赈灾救民十分积极，在亡砀一带，风评极好，远远胜过顾氏，江氏等家族。此番仙门大会上又展露头角，想必，是不甘心这样默默无闻下去，有意与其他家族一争高下。”

沈孟道:“射日之征，聂氏大将几乎折损殆尽，此次瘟病又让其元气大伤，只恐五年内难以恢复到从前的实力。顾氏因奇鲮冰兰一事，声威扫地，在江陵一带民心尽失。江氏自当年倾覆之后，也不复从前。蓝氏也伤了根基，金氏向来懂得明哲保身，惯会损人利己……”

金光瑶笑笑。

“风氏如今若要与其他人一争高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金光瑶又道:“几百年前，风氏的确是威风赫赫的世家大族，除了温氏，百家莫敢与之争锋。此番，虽然其家族排名上升，有望争得一席之地，但终归不是昔日的风氏。它若要再贪心些，就算各家族实力大不如前，只怕也吃不消。再者，这风氏家主风清扬并非进取之人。我想，风氏应该是想趁此机会一雪前耻，长家族威望罢了。”

沈孟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理。

金光瑶将削好的水果递给他，沈孟接过便咬了一口。

“甜吗？”金光瑶看着他问道。

“挺甜的。”

“阿孟。”他忽然唤他，眼光莫名。

“嗯？”

金光瑶将手上的刀子放下，淡淡问了一句:“二哥给你削过梨吗？”

“不用他削，洗一下就行。”沈孟笑道，“我不讲究。”

金光瑶看看他，视线落在他的右侧袖筒上，似是欲说什么，但刚张口，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金光瑶赶忙起身见礼:“爹。”

金光善看着床上的沈孟，脸上神色严肃:“我有话问他，你先下去。”

“爹……”

“出去。”

金光瑶看看沈孟，虽有些担忧，却也只能离开。

出了房门，他突然想起他刚刚还想说什么。

他习惯了那个人不问缘由的为他奋不顾身，他一直以为，他会是唯一一个。

他在门口立了会儿，连自己都不知此刻是何种心绪，可他终究还是拖着身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