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花魁大赛都很热闹，原本以为今年碍于形势会冷清些，没想到来看热闹的人反而更多了。

这清风居二楼的雅座早早就被人给包下了，就连大堂的位子也有人早早预定。

所谓的花魁大赛无非是个噱头，吸引那些好色之人花钱罢了。

顺便撑撑场面，立立招牌。

姑娘们在台子上比美，沈孟并没这个心思去欣赏，在二楼角落的座儿上懒洋洋的靠着，这位子可是他跟着的那位姐姐给他讨的，她特意吩咐他在此处替他注意她的对手的穿着与才艺。

女人之间的争斗，他不懂。

“爷，给您添茶。”一个软软的声音响起，沈孟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却瞧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在给他斟茶，模样看着还甚是眼熟。

“是你？”他认出她，正是那日年纪最小的那个丫头。

那小丫头看了看他，脸上也露出些许喜色，可这地方有规矩，她们这样的使唤丫头不能随意跟客人说话。

沈孟看着她，身上的衣衫虽不算顶好，但还算干净整洁，小脸干干净净的，模样霎时俊俏，但脸色却比那日见着还要惨白，一看就是饿的。

“其他人呢？”他问她。

“都在这里。”小丫头低低应道。

“怎么又被卖了？”虽然他当日就猜到是这个结果，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

小丫头只是捧着茶壶看着他笑。

“过来。”沈孟看了她一眼，小丫头朝他走近了些，他伸手拉开她身上挂着的小袋子，顺手将桌上的糕点倒进去。

小丫头受宠若惊:“谢谢……谢谢爷。”

这种地方也少不了倾轧争斗，吃不饱饭饿死也是常有的事情，像这些桌上的东西，就算剩下，也没有她们的份儿。

“看下面。”他伸手给她指了指楼下台子上满身绮罗，正在展示才艺的姑娘们，“好看吗？”

小丫头点头。

“要用心学，这都是你以后吃饭的本事。”

小丫头看着他，一脸茫然:“爷……”

“光会叫爷没用，”沈孟轻声说着，“得让这些爷把银子掏出来给你。但是在这之前，别打扮的太出众，尤其是这种场合……”

“……”

“你是使唤丫头，怎么脸上也得有些油灰才是。”

小丫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沈孟看着她无奈的笑笑，既而伸手在地上抹了一把，顺手在她额头脸颊处蹭了一下:“回去照镜子，要记得今天的模样。”

小丫头看着他，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笑着点点头。

“笑就对了。”沈孟看着她，“以后的日子还长，笑着笑着也就过去了。去吧，我这桌不必再来添茶。”

小丫头看了看他，提着茶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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