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只见他右手一张,一道罡气破体而出,右臂上的袍服尽数炸开,罡气迅速在右掌中凝成一把利剑,剑身罡气环绕,凌厉之势不可阻挡……
他握住剑柄,脚下一跃,一个飞身上去,持剑朝那穷奇劈下,霎时间,只听见一声巨响,那穷奇竟活生生被他劈成两半,登时,化作一道黑烟尽数散尽……
而刚刚山洞塌陷之处,也被这剑气活生生震出一道裂缝!
穷奇毙命,周遭像是落下一层帷幕一般,显露出原本的景山山色。
而此时,这景山之上已是日薄西山,天空中空余落日余晖。
沈孟持剑落地,右手上罡气散去,利剑顿时化于无形。蓝启仁和蓝曦臣看见方才那一幕,一直没回过神,都难以置信,久久未曾言语。
“蓝涣!”沈孟朝蓝曦臣走过去,伸手将他扶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
蓝启仁也持剑走过来:“魇阵已破,应该无事了。”
“这人为了我这条命,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蓝曦臣道:“此事我们容后再查。”说完,他又看了看沈孟破损的右侧衣袖:“阿孟,你方才……”
蓝启仁也看向他,不动声色的拉过斗篷将左手盖住。
“蓝涣,”他抬眼望着他,不再打算瞒他,事到如今,也瞒不住,“我非你们仙门正统,证的是武道,修的是杀戮之术。咳——”
他一声重咳,嘴角溢血,当即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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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数日,蓝曦臣的伤还没好,沈孟却早已经痊愈,且还主动跑去云深不知处照顾他。
他的眼睛也已经复明,当日他在魇阵中受了刺激,引起暂时性失明,这魇阵既破,也没什么能刺激他了。
蓝启仁也伤的重,不过他一回蓝氏就直接闭门不出,几乎没人见过他。
对于沈孟留在蓝氏,蓝曦臣自然求之不得,看他每日在他身侧打转,他觉得若是以后都能如此,那倒是极好。
沈长宁知道蓝曦臣受伤,一心要来照顾,都被沈孟赶出去,初始还放他进来看望,后面连门也不让他进了。
气的沈长宁在门口大骂,于是他得到了抄写十遍家规的小奖励。
沈孟说:“十遍太少,罚他抄上一百遍,这样在你伤好之前,他都没空来打扰你了。”
蓝曦臣道:“阿孟,长宁并无恶意。”
“他的善意给别人我没意见。”他摊摊手,转而将晾凉的药递给他。
蓝曦臣无奈的笑笑,伸手将药碗接过来。他又问他:“你当真无碍了吗?如今竟还要你照顾我。”
沈孟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他很精神,面色神态看起来都很好。
见蓝曦臣不语,他又道:“我已经能罡气外化,身体已经锻造的足够好,这些都是小伤。不碍事。”
蓝曦臣看了看他,问道:“为何要走武道一途?”
他道:“我没有金丹。”
蓝曦臣想问为何不结丹,但没等他问出口,他已经先一步道:“我六岁结丹,有个人嫌我结丹太晚,就剖了。”
蓝曦臣难以置信:“剖了?金丹也能剖?再说,六岁结丹已是天赋异禀,到底是谁,会……”
沈孟忽得笑了:“我跟你开玩笑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蓝曦臣半信半疑:“玩……玩笑?”
“我是孤儿,不懂修炼,自然错过了时机。入武道是机缘巧合。就是这样。”
蓝曦臣点点头,这个理由似乎更能说的通些。
“我去厨房给你煲汤。”他说着起身出门。
一背过身,脸上强装的笑便不自觉的散尽了。
他也想将他所有的一切剖开放在他面前,可他已经经受了一次,又何必让另一个人再来感同身受?
算了,他靠在门上如是想,过往种种,都只是他一个人的血雨腥风,不必再说给任何人了。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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