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泊一给服务员使了个眼色，让她先不要上喝的了。

两个人等着服务员上菜，乔然看向窗外，看着外面人潮拥挤，车水马龙。而赵泊一呢，盯着对面坐着的乔然目不转睛。

赵泊一不知道乔然经历了什么，他记得乔然是多么温柔安静的女孩，可如今怎么能酗酒呢。

“乔然，你变了好多，你之前……”

“你以为你是谁，很了解我吗？”

听到乔然说这句话，赵泊一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对不起，乔然。”

菜都上齐了，乔然漫无目的地夹着菜，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赵泊一则是眼睛时不时扫一扫乔然的脸色。

显然两个人的心思都不在这饭桌上。

乔然的筷子伸向了赵泊一面前的那盘红烧鱼，赵泊一惊愕住，乔然不是不吃鱼的吗？

“乔然，这是鱼啊，你什么时候吃鱼了？”

“你走以后。”乔然说完低下头，戳着眼前盛菜的小碟，画面渐渐模糊不清。

呵，九年了，再怎么恨他又怎样呢，最后还不是输了，认了……

乔然等赵泊一结完账，背上包就走出餐厅，赵泊一见状，赶紧拿起外套在后面追着乔然。

往常二十分钟的车程乔然都是打车，可这次，她走着，她享受她在前，赵泊一在后一起走的时光。

赵泊一见乔然不说话，便一直在后面跟着。

朱婷给乔然打电话，发微信，乔然都没回，最后她干脆关机。

她走在马路上，任十一月的寒风吹在脸上灌满全身，可此刻她的心是暖的。只要他回来，他在，一切都好。

曾经她无数次想过和他重逢的画面，是见到他之后抱住他说等多久都没关系？还是见到他之后说自己一直以来等的多辛苦？还是见到他之后说自己早已没了耐心？

等人的确会上瘾，因为等着等着，就会发现，如果哪一天自己不等了，不是放弃了对方，而是背叛了自己。

两个人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在一栋公寓楼下停下来，“我到了。”乔然说完，转身想走。

“哎，乔然，我都到你楼下了，你不叫我上去坐坐吗？”

乔然似乎铁下心，她现在只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慢慢消化自己一天的经历，“再见。”

“哎哎哎，乔然，咱们既然又遇到了，那加个微信总可以吧。”

乔然拿出手机，等待开机，打开微信，扫了赵泊一的码，说了一句没有感情的“再见”就上楼了。

乔然进了屋关上门，一下子撑不住了，慢慢地倚在门后，坐在地上将身体缩成一团，眼泪一道一道地从脸颊滑落。

时间，是距离也是宽恕，让一些东西更清晰，让一些感情更明白，让一切都趋于平静。

想起九年的时光，她只想说，那个时候真傻，但是真好。

九年，乔然像是和自己赌了一场，如今，她赢了。

擦干眼泪，乔然痛快地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翻开赵泊一的朋友圈。

“2011年4月28号 万千烟火，不如心中一轮明月。 ”

……

“2019年4月28号 万千烟火，不如心中一轮明月。”

朋友圈里就有九个动态，没有图片，而且每个动态的文案都是一样的。乔然心里数着，2011年不就是高考那一年嘛，4月28号？正是自己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