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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

汉戈 小说与诅咒之神陈施豪 8108 2020-05-26 08:39

  

初遇......

多么奇妙而又神秘的词语,若不是触及到你那温暖的手,也许我会以为那只是一个虚有的梦境。

高大的藤萝树开满了幽紫色的藤萝花,优雅的藤萝花一缕缕垂下,将这打扮的如同人间仙境般。

初春的雨来得有些迟了,湖边的绿草未等春雨的到来就已经苏醒了,躺在茵茵的草地上,呼吸着淡淡的草香,望着紧密相连的一串串藤萝花,心也慢慢平静下来,眼帘缓缓垂下,世界变得如此宁静,和煦的春风拂过耳畔,似一首悠扬的琴曲,催人入梦......

梦间,细雨化作落花,姹紫嫣红一片片落下。我拾起一片残破的花瓣,心中的愁绪不禁浮涌,淡雅的花香缠绕着我。纷纷扬扬的落花间,我仿佛化身为画中的仙女,飘然的缎带,轻盈的蝉纱长裙,飞舞其间。

忽然,春雷大作,天边划过一道明晃晃的白光,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我被惊醒了。

‘滴答滴答......’小雨激荡着水花,湖面泛起阵阵涟漪,美丽的鱼儿跃出水面,肆饮着初春的雨露,清朗的天空渐渐笼上了一层雨雾,花团锦簇的藤萝树像是天然的庇护伞,我蜷缩在树干下,双手环抱着膝盖,把头埋藏在双膝间,睡意已荡然无存。

“姑娘有何烦恼?”这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不知为何,我依然记得。

我抬起头,雨雾间我看不清你的容颜,只是隐隐约约听见雨滴落在花瓣上的声音,想必雨已经下大了吧,可为什么我却一点也没有被淋湿?我没有回应你的问题,心中满满的都是无限的怅惘......

我又重新把头埋进双膝间,不禁皱了皱眉,满脸的哀愁并未褪去,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在此时出现,为什么要在我最心烦的时候出现?你真讨厌!这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后悔......

雨下了很久,我听见雨拍打花瓣的声音响了很久,我始终没有被淋湿,至于原因......我想是因为藤萝树为我挡住了雨吧。我不知道你在我身边呆了多久,因为我并没有在意你,那时候你一定生气了吧。

渐渐地,雨声变作无声,一切又重归于宁静,我已经昏昏沉沉地睡去了,四周弥漫着野花的幽香。当我再次醒来之时,已是夜阑人静,清晨那幽紫色的藤萝花,在夜空下变为深邃的紫红色,就似呼之欲出的彩蝶。天边依然飘洒着毛毛细雨,它们轻的如同鸟儿的绒羽一般,被风吹地凌乱,轻轻落下。

我望了望四周,冰冷的晚风呼啸着,缠绕着我不肯离去,凄凉的夜好冷......

我耸耸肩,正想起身离开,而我在下一刻,却惊讶地发现,我的身边竟悄悄地躺着一把油纸伞。

我拿起伞,来回摩挲,油亮的伞面上画着水墨锦鲤,精致的伞架雕刻着百鱼翔游,这无疑是巧夺天工的艺术。

我暗自诧异,却不知你那模糊不清的容颜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大脑,是的,当见到这把伞时,我能想到的就是你......

心间不由自主地涌出一股暖流,像是叮咚流淌的小溪,缓缓流过溪底的鹅卵石,然后奔赴大海。

我轻轻抿了抿嘴,却抿不去那抹淡淡的笑意,此刻的晚风已经远去,雨丝未曾断绝,我撑起伞,寻着心中燃起的那抹光,踏上了回家的路......

你我的初遇......

没有千言万语,也没有刻骨铭心。此夜,将你我相连的仅仅是雨,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也许此夜以后便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了......

我静观窗外的雨丝缠绵,怀中轻搂着那把油纸伞,我痴痴地想着,你我何时才能再见......

我不知这是否便是传说中的‘缘’,第一次若是巧合,那第二次便是缘分......

清凉的春风拂过我的头发,清冷的月光洒落在澄澈如镜的湖面,却被泛起的波纹荡漾地七零八落。我轻抚自己的心,它是否也如这月影一般,已经破碎了呢

“是你?”不知为何,我竟能认出你的声音。宁静的夜,你的声音格外清晰,就像是随着春风从远处传来。我心中暗自欣喜,手中紧握的油纸伞仿佛一下子变得沉重万分,自那天夜晚,这把油纸伞我几乎从不离身,不论是阴雨或是艳阳。

我隐去脸上的欣喜,缓缓回过头,装作不认识你,我只是希望能与你多说会话罢了。

“你是......”

“......”你一脸茫然,我的脸却有点发热。我看到的分明是像神仙一样的人,你虽身着一身休闲装,却留着一头与现代社会极不相称的长发,但我似乎能看见你身上那股抹不去的古韵。我怔怔的望着你,时间似乎已溜走了不少......

好温暖......我正不知要如何打破僵局,你却缓缓伸出手来,轻抚去我脸上冰冷的泪,而我却依然不知所措地望着你,像是能从你的眼中寻找到安慰一般。还从来没有人对我如此温柔,你是第一个......

我从未想过,有生之年会有人如此对我,更是万万想不到,那个人竟会是一个萍水相逢的男生,仅仅只见过一次面的男生。

“姑娘,你哭了?”

我闻声一惊,我不想在你面前表现软弱的一面。我挣脱你的手,别过脸去,偷偷抹了一把眼泪。皎洁的月光把我的泪照的异常明亮,我无法否认我没有哭。

“别叫我‘姑娘’,我有名字。”我承认我很倔强,既不想承认自己的软弱,也不愿否认自己的脆弱,复杂的心情使我再一次避开了你的问题。

“哦?”你似乎并没有计较我无视了你的问题,反而对我的话题颇有兴趣“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锦鳞!”

“锦鳞?好名字!”你的嘴边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能把你手中的伞给我吗?”

我怔了一下,将伞递了过去,心中百般自责,为何自己没有勇气对你说声谢谢。

你接过伞,缓缓撑开,然后转动起来,伞面上的水墨锦鲤竟开始游走,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般,相互追逐,嬉戏,似乎下一瞬间便能离开伞面,跃出来。我万分惊奇,痴痴地望着旋转的伞面,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或者只是一场梦......

“锦鳞,你怎么了?”月光惨淡,洒落在你我身上,我看见你那苍白得不像是常人的脸,凄冷的月光下仿佛透着阵阵寒气似的。

“没什么。”我惊醒过来,却见你已经将伞收起来了,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伞上的......”我想要追问,你却已将食指放在我的唇上了,你手指上的温度从我的唇边一直融进了我的心里,我知道我的脸已经变得通红。

“嘘——不要告诉别人哦,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嗯。”我轻轻点头。湖边的那棵藤萝树,依然开满了幽紫色的鲜花,心情有了些好转,虽有太多不解。

那晚,我始终没有说出那句‘谢谢’,夜渐渐深了,藤萝花也变得越来越深红,我脸上的泪已经干了,泪水仿佛洗净了我脸上的忧愁。

再遇......就这么草草的过去了,那句未曾说出口的感谢,我从未忘记......

“若有可以回到过去的魔法,我宁愿没有降临这个世界。”当我说出这句话时,就连我自己都有点诧异,这是我埋藏在内心的最深处的想法,我知道这是个不可实现的愿望,可我却又无法将它抹灭。

“为什么?”你的话语依然淡然,音调平缓而分明。

“世界之大,多少人间温暖,而我是被世界抛弃的人......”虽说那时我仅仅是个十几岁的孩童,这些话从我的嘴里说出来似乎有种不论不类的感觉,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是真的太委屈,也许是因为......倾听的人——是你。

“怎么会!”你故意大声嚷道,“若是世界将你抛弃,又怎么会给予你明媚的阳光和细雨?”义愤填膺的声调,但我分明听见你的话语间掺有一抹失望,究竟是为何?

我欲言又止,有太多太多想要明白,又有太多太多不想知道。我不知道如何回应你给我的答案,你的言辞是如此的不容置疑,可是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世界给予了我阳光和细雨,却也给了我风暴和闪电,当可怕的东西降临之时,人们便会倍感孤独。当那份孤独无法释解,心也将开始冻为坚冰。至于如何化解心中的坚冰,也许只有心知道吧。

冰冷的泪珠顺着我的脸颊落下,宛如冬季初降的雪花。当大地除去秋季的寂寞,它便会变得孤独,从前的美丽渐渐消逝,美好的东西都离它而去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冬季就不能拥有那些美好?它是否也是世界所抛弃的?

那寒冷的冬季,沉睡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等到寒风呼啸,百鸟南归,世界重归宁静的时候,它才悄悄醒来。白雪降临,将一切都覆盖起来,不知道是想掩饰自己的脆弱,还是想洗净严寒寂寥。

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终不明白,既然世界不需要我,为何要让我降临这个世界?就似严寒的冬一般,世界既然不愿分给它一丝生机,又为何要让它守着整个漫长的冬季?我不懂,为何,为何......

当我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你已替我抹去了脸上的泪。

“莫哭,锦鳞。”我泪眼朦胧,模糊间看不清你的样子。那时候的我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童,我需要的不仅仅是阳光和细雨,我还需要温暖啊!原本无声的啜泣霎时间变成了失声痛哭。湖边,藤萝树下回荡着我凄厉的哭声,若不是此处偏僻,想必早已引来的众人的围观。

不一会,我已哭得昏昏沉沉,声音也有些沙哑。忽然间我竟有些后悔让自己回忆了那些往事,再一次让自己沉浸在痛苦中,何必呢?

我知道自己哭了很久,起起伏伏的哭声仿佛吓走了浮出水面的鱼儿。我又抹了一把眼泪,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你静坐在我身边,默默听我哭泣,直到我流干了最后一滴眼泪......

湖边的野花渐渐枯萎,最终凋零。春天将要过去了吗?明亮的阳光,刺痛着我的眼睛。

我不经意间看见了,你的眼角,默默地躺着泛着银光的泪花......

我说过,我是被世界所抛弃的人。也许,人们会相信自己的亲人或是友人,可我在遇见他以前,没有任何信任的人。

我知道,我是最多余的那个,要是有一天我失踪了,想必也不会有人会发觉,我就是这么渺小的存在,我的世界,只有幻想而已。

我从小无父无母,跟随伯母长大。我失去了父母的疼爱,更得不到伯母的爱惜,我像空气一样存在着,没有人会在意我。有时候,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了,身边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我常幻想,我拥有翅膀,我可以像鸟儿一样自由飞翔,我能飞到一个充满温暖和光明的地方,那里,阳光普照,细雨如丝,四周散落着清雅的花瓣,清风拂去往日的悲伤,在那里我能拥有真心的笑容。

可那不过是幻想......

现实,从来都不存在温暖和光明,我很小就明白这一点,我知道,自己不是出类拔萃的那个,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也许比一根细小的毛发还要卑微。我的存在,不,也许我就不应该存在......

正值盛夏,你我依旧坐在湖边赏月。自从那天,我发现这个‘人间仙境’,我便每天到访,在这里,我便不是一个人,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平静的湖面,映出我的容颜,树影在水中摇曳,似乎能看透我的心......

我环顾四周,繁盛的梧桐树环抱着这里,它们像是坚固的城墙,守护着城内的子民。若不是我误打误撞,穿过了那片梧桐林,也许我永远找不到这‘世外桃源’,也永远见不到他......

这儿除你我之外没有其他人,这个地方,仿佛只属于你我。

耀眼的阳光,此刻竟变得冰冷。我默默地叹了口气,混杂着淡淡鱼腥的湖水的味道充斥着这里,我觉得自己仿佛化身为湖中的鱼,轻轻摆动鱼鳍便可遨游在碧水之中。

“你......”我依然有一丝踌躇,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知道,到此时我与你相识已有三年之久,我却依然不知道你究竟为何人,我害怕,自己知道后会不知如何面对你,若是如此,倒不如让我们就这样彼此在模糊间认识对方吧。

话到嘴边,我又将它埋回心间,你微笑着望着我,等待着话的另一半,我别过脸去,并未将话说下去,我能看出,你的微笑已经麻木,面对我,你总是习惯性的摆出让我安心的神情,可是,我知道,你不过是在强颜欢笑罢了,我未曾戳穿你,因为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让我更为愁苦......

“你真的没有什么......要问的吗?”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你竟会主动反问我。霎时间,我愣住了,过了许久,我僵硬地点了点头。

“即使如此,那请容我说。”我更为诧异,在此时,我不经意间瞥见你略藏在背后的手。你死死地握住那把油纸伞的伞柄,那握紧的手有要把伞柄揉捻成碎片的趋势。

我暗下打了个冷战,心想着你将要说的绝不是什么好事。我默默深吸了一口气,若无其事地拢了拢头发,微微一笑道:“你说。”

“锦鳞,”你顿了顿,眉间多了几分忧虑。“能否答应我,往后三年,绝不探访这里?”你紧握伞柄的手,似乎松了些许。

呵......呵......一阵苦笑过后,莫名的心酸一涌而来,“好,我答应你,绝不......”我平静的说道。这算是辞客令吗?你这是要让我失去最后一点快乐吗?我恨你......我泣不成声,双眼模糊间,看不清你的容颜,这场景,就似第一次与你相遇那样模糊不清......

我遵守我的诺言,此后三年,我从未再踏入那‘人间仙境’一步,我等着,一直在等待,三年......春去冬来,世界变更,我也从一个懵懂的孩童,变作亭亭少女。

窗外,飘着些许细细的雨丝,酷似晶莹的蚕丝,细雨不曾断绝,我也未曾忘记,世界真的会变......

你的容颜一次次似梦非梦地浮现在我的脑海,而我常常痴痴地望着遥远的天边发呆,惆怅再一次涌现,因为......

我不知,你是否也已改变......

三年之约已过,我便迫不及待回到这里,而当我来到那片熟悉的梧桐林外时,我怔住了。

健壮的梧桐树被砍倒了许多,为的只是开辟一条小道,我随着那条小道一路小跑向前,祈祷着原本熟悉的一切不会变得物是人非,希望只是自己杞人忧天,可是,我失望了......

小道的尽头,原来的‘人间仙境’,如今已经变得陌生了。

昔日盛满紫藤萝花的老树已不见了踪影,而那片闪动着波光的湖竟被人们填满,在其上盖起了仿古建筑。

鲜红的墙漆,五彩的玻璃窗,沉重的雕花门,门前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好不喜庆,门前的牌匾上刻着几个醒目的鎏金大字‘藤萝客栈’。但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重创我心灵的针芒。

我欲哭无泪,顿时手足无措,我要到哪里去找你?这个世界,我是否连你也失去了?我像是迷失了方向的风筝,风儿猛烈地刮着,而我不知何去何从......

忽而,阴风骤起,乌云遮蔽了天空,灿烂的阳光瞬间隐去了光辉。在室外走动的客人都下意识地疾步向客栈跑去。继而,下起了倾盆大雨,我一惊,正想掏伞,却发现并没有雨滴落在我身上,我的头顶像是撑起了一把无形的伞,此情此景就像我与你初遇......我顿时恍然大悟。

当我仰望天空之时,我差点叫出声来,你悬浮在半空,身着素雅的青白色长袍,袍上用银丝绣着的锦鲤鱼栩栩如生,像是拥有生命一般。你那飘然的长发高高束起,双手高举那把油纸伞,飞速转动......

我呆望天空,却发现旁人都向我投来惊异的目光,难道......这里只有我能看见你?好像真是如此,人们只能看见天气的变化,却看不见你在操纵这一切。

风凶猛地挂着,像是要将这仿古的建筑连根拔起,门前的大红灯笼被风卷走了一个,而另一个在风中疯狂的摇摆着。

天空更暗了些,还响起了闷雷,晃眼的闪电划破天际,狠狠地刺穿大地。你手中的伞越转越快,忽然,伞面上的两条水墨锦鲤一跃而出,变得分外巨大,温和的双瞳中透着冰冷,翔游在天际,随后直冲向藤萝客栈......

“快跑啊,房子要塌啦。”

“怎么会忽然刮起这么大的风!”

原在客栈里的人,叫喊着,一哄而散,纷纷跑出藤萝客栈,随着梧桐林开出的小道狼狈地跑了出去。

人们看不见巨形的水墨锦鲤,也看不见你漂浮在半空中操纵着这一切,可是,这一切,我都能看见......

我依然呆站在原地,人声渐渐远去,所有的人都逃走了,而那两条庞大的水墨锦鲤依然猛烈地撞击着早已空空如也藤萝客栈。天边,又摔落一道明亮的闪电,冰冷如针芒的雨,不住的冲击着这里,仿佛要将这里夷为平地......

终于,“隆——”的一声巨响,藤萝客栈被两条水墨锦鲤撞成一片废墟......而两条水墨锦鲤在藤萝客栈倒塌的那一刻,瞬间消失......

我看见,你一直旋转着的油纸伞炸裂开来,变成如同飘扬的柳絮般的碎片,随风远去......

而你,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温和而又得意的笑,随后,双眼一闭,直挺挺地摔落下来......

我猛然反应过来,向你摔落的地方奔跑而去,心中虽然讶异,但脚步却未曾停歇,我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害怕你像那把油纸伞一样瞬间消逝......

“醒醒,快醒醒!”你躺在那片废墟上,不省人事,我跪坐在地上,呼喊着你,轻轻摇晃着你......

乌云渐渐散去,天空变得明亮无比,倾盆的大雨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温婉的细雨。我感受到雨了,它温和的抚摸着我的脸颊,是的,那把保护我的无形的伞消失了......

你的脸苍白的如同纸张,像是完全失去生命一般,我心急如焚,眉头紧锁,摇晃你的手变得有些颤抖,而泪珠也霎时间夺眶而出,混杂着雨水淌下。

“姑娘有何烦恼?”你幽幽道,缓缓睁开双眼,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我止住了呼喊,怔怔的望着你,你......不认识我了?

“我......”一言未出,泪水又淌出来了,声音哽咽,竟说不出话来。你难道真的忘记我了?难道我们又要再一次成为陌生人?你是否会把此次当做是我们的初遇?不知为何,此刻我竟如此害怕‘初遇’这个词语,它像是厚重的白雾,遮蔽了一切......

“呵呵,真是奇怪,我堂堂锦鳞湖的神仙——鳞仙,凡人应是看不见的,可你你竟能看见我呢!”说道这里,你露出一个神秘而又得意的坏笑,坐起身来,向我凑近了点,“除非......你是锦鳞......”

“你......”我顿时破涕为笑,在你胸上捶打了一拳,“你耍我!”

空寂的‘人间仙境’,哦,不,此刻已是废墟了,此间回荡着你我的笑声,是为了庆祝再次的重逢,还是为了......

“这里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吗?”笑声过后,这里竟变得出奇的幽静,你我对视良久,直到我说出这句话......

“是啊,不能变回原样了,锦鳞湖已被人们所破坏,我的元气也几乎消退了,现在的我,已与凡人无异,”你望了望我,也许是看见我脸上掠过一抹忧伤,便柔声安慰道,“无碍,待我恢复了元气,我也许能恢复一点,但,恢复成原样......是不可能的了......”

“原来,世界真的可以改变一切......”我嘀咕道。

“失望吗?”

“有点......”

你依然保持着那抹让我心安的微笑,耐心倾听着我的话语,你一直都是如此。

“不过,即使世界可以改变一切,但你要相信,它无法改变我,你不是世界所抛弃的人,因为,你还有我......”我矜持的偷偷一笑,低下头去。

时间仿佛停下了脚步,即使世界经历了变迁,而你却始终未变,我相信你......

“谢谢你......”

迟来的春风吹停了纷纷攘攘细雨,世界像是被抹去了一切忧愁。你我又是一阵对视,忽而不约而同地会心一笑......

世界未曾抛弃过我,因为它让我幸遇了——你。

本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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