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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怀心思2

汉戈 小说与诅咒之神陈施豪 8730 2020-05-26 08:39

  

血魔老祖确实如青龙真君所料,从青龙真君那离开以后直奔熊王而去,只是快要到了的时候,血魔老祖又显得犹豫不决。因为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跟那个莽夫打交道,若要让熊王冲锋陷阵那自是没话说,熊王从来都是第一个冲上前去,但若是让他动动脑子却比杀了他都要让他难受,这种人既容易打交道,又不容易打交道。一般来说,这种脾气的莽夫,只要让他从心底认可你那便什么都好说,若是不认可,那便事事皆休。想到上次熊王说的:“我觉得云奕滔就不错。”血魔老祖就一阵头疼。

很明显这熊王很看好云奕滔,自己平日间又和熊王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只是同为山主座下,平时也只是山中事物,况且这天下已经平静了太久,大家都在各自洞府修炼,更是没有什么来往了。若不是这次陌尘的突然出现,血魔老祖都不记得上一次熊王一同并肩作战是什么时候了。血魔老祖犹豫再三,想到今日好歹跟熊王一同入阵,心中顿时有了计较,这才下定决心向熊王那里奔去。

血魔老祖从血雾里走出,只见熊王面前摆着三坛酒,而熊王正抱着一坛也不用杯就那么咕咚咕咚大口往嘴里灌着,便开口大笑说道;“哈哈,熊王好雅兴啊,只是一人饮酒,有什么意思,来来来,让老夫陪熊王痛饮几杯。”说着手中多了一个酒碗,也不管熊王同不同意,自己打开一坛倒入碗中,仰起头一饮而尽,白酒入喉,只觉一股辛辣充斥肚肠。血魔老祖想不明白,这么难喝的酒怎么也会有人喜欢,只是脸上不动声色。“啊,”血魔老祖一抹嘴说道:“好酒。”说完又倒上一碗,又一饮而尽,就这样,血魔老祖忍住这辛辣的滋味连干三大碗这才停下。

熊王没有正眼去看血魔老祖,只是用余光斜视,见血魔老祖三碗下肚,熊王才擦擦嘴,开口道:“想不到老祖也喜欢这么烈的酒。”

血魔老祖一听,哈哈大笑,说道:“那要看跟谁喝,这天下的酒嘛,都是一样的东西,从来没有又甜还能醉人的。无非就是喝的个意境,与熊王这样的人对饮,这辛辣,便是心中豪气万千。”说罢,拿起碗向熊王眼前一递,便又饮下这第四碗。

熊王听着血魔老祖这不着边际的话,也摸不着头脑,只是看到血魔老祖饮下这第四碗,这才拿起一坛新的一下撕开坛口咕咚咕咚猛灌几口。

“老祖莫要说这些文绉绉的话,有什么直说便是。”熊王放下手中酒坛说道。

“哈哈,熊王果然直爽,这不,山主闭关,让我全权处理山中事物,我想着都是我们都是为山主效力,理应为山主分忧,这才顾不得调息便跑来找熊王,务求给山主分忧啊,不为别的,你也看到了今天狐媚儿的下场。”血魔老祖一本正经的说道。

熊王眼珠一转,已是明白了血魔老祖来意,他不喜欢动脑子,不代表他没有脑子,又喝了一口酒,又继续装傻充楞说:“那是自然,山主一向对我们不薄,山主也向来公私分明,能没事来找我饮酒,也能在大殿救治重伤的青龙真君,当然,对不做事的人也是毫不客气。那么。。。老祖我们能做点什么呢?本王原为隐雾山为山主赴汤蹈火,单凭老祖吩咐。”一番话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是隐雾山效力,你血魔老祖若是隐雾山之事,让我干啥我干啥,若是你的私事那便另当别论了。

血魔老祖是何等精明之人,活了大把年纪,头发丝都熬成空的了,瞬间就听出了熊王的言下之意,只是也不计较,脸上笑意盈盈的说道:“熊王之心天地可鉴,我自是不会怀疑,今日登门,也无他事,想着熊王两次身体力行撞入陌尘战阵,熊王风采仍就历历在目让老夫心生佩服。”

“呵呵,老祖过奖了,我本就是个冲锋陷阵之人,不似你们谋定而后动。”

熊王一番话说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血魔老祖。

血魔老祖对上熊王的眼神,没有生气,仍旧充满笑意,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一般看着熊王说道:“老夫一把年纪,修为不易,当然不能与正值壮年的熊王相比,但是熊王放心,我虽然爱惜自己,若是他日熊王有难,老夫定当会如今日一般与熊王并肩而而战,绝不会袖手旁观。”

熊王听了哈哈大笑,“那就先谢过老祖了。”说完闭口不言。

两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熊王也不管血魔老祖,只管自顾自的饮酒,但也没有送客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各自饮酒,像一对认识多年很有默契的老友。半晌以后,血魔老祖一手捋捋红色的胡须说:“熊王啊,你对那陌尘和域魔教怎么看?”

“什么,这个事,你问我啊,还能怎么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还怕他们不成?”熊王一听这个,那股不经大脑思考的劲就上来了,脱口而出。

“你说,狐媚儿经营山中情报这么多年,怎么会对域魔教一无所知呢,而那陌尘又是突然出现,不断的给我们惊喜。”血魔老祖没有去看熊王。

“那我怎么知道,许是域魔教太过神秘的缘故吧。”蓦的熊王又冒出一句,“你去问她啊。”说完一转头发现血魔老祖正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

“呃。。。你是说她。。。”

还不等熊王说完,血魔老祖立马神色一转,打断了熊王的话,说道:“嗨,瞧我这记性,真是上了年纪,差点忘了正事,我来啊是想跟熊王讨论一下那陌尘的战阵。”血魔老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我山中只有熊王两次入阵,想必熊王最是了解那战阵,还请熊王说说自己的想法,以便日后再对上陌尘,我们也好有个计较。”

熊王正思虑着方才血魔老祖说的话,还不等自己想个明白,血魔老祖突然话锋一转,熊王顿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你说那个战阵啊,我是不知道怎么能破去,你该找青龙真君商量一下,我嘛,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下建议,只是这一时我也先不明白。。。”

“那熊王先想想,我们改日再详谈,我还有些要去处理,老夫告辞了,改日再与熊王饮酒。”血魔老祖又是不等熊王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起身便要告辞,只是临走之时说的一番话特意把“想想”二字说得很重。

血魔老祖的离开很突兀,突兀到熊王都没反应过来,看着血魔老祖离去,自己楞在当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得挠着自己锃光瓦亮的大脑袋撇着嘴回想着刚才二人的对话,想到血魔老祖提到狐媚儿欲言又止,临走前又把“想想”两个字说的特别重,这才停下挠头的手,若有所思的说道;“难道她。。。”只是后面的话熊王并没有说出口。

遮云山主峰不似其他名山大川或雄俊,大气磅礴又景色秀丽,或险峻奇特,巍峨高耸,直插云间。只是一座普普通通不大不小的山而已,甚至都比不上一般的山高。山上不似那些大山如人间仙境一般常年云雾缭绕。若是修道之人跃上高空便可一窥遮云山全貌。

此时陌尘门中,重宇正和破军对损失的人马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第二座战阵被青龙真君和云奕滔联手破掉而扼腕叹息。

忽然,一股气机越过陌尘门下其他人向着二人袭来,破军立马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正要跃上高空看看是何方神圣,却被重宇一把拉住,“稍安勿躁,我观这气机虽有杀意,却无杀心。你去继续拣选人吗,重铸第二座战阵,我去会会来人。”

破军听了本想反驳,但是看到重宇坚定的眼神,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好摇摇头向门外走去。

重宇紧随破军之后出门,而后腾空而起,寻着那股气机向着云端飞去。来到云端,只见一个灰袍人背对着自己,也不惧阳光直射,面向太阳,那阳光洒在灰袍人身上,就像给那灰袍镀了一层金,浑身金光闪闪,与他一身灰袍和略显落寞的背影有那么一点不协调。

灰袍人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来了。”

“嗯,”重宇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心里也有七八分猜测。

“这夕阳真美,我常常立于云端就这么静看夕阳。”灰袍人仍是没有回头。

“夕阳无限好,只是,只是近黄昏。”重宇回到道。

两个人没说几句忽然没有征兆的陷入沉默,像两个多年不见的知己,对着夕阳,似是不用多说,默契到双方都能感受到各自的这许多年的心路历程。

蓦地,背对着重宇的灰袍人,伸了伸懒腰,好像刚睡醒似的,转过头,面向重宇,一张脸被衣帽挡住,只能看看黑洞洞一片,具体的面容却什么也看不到,神秘异常,这人正是自称要去闭关的隐雾山山主。

回过头来的灰袍人没有说话,而是上下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年轻人,起码从面相上看是如此。这是两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灰袍人不禁很是好奇,不单单是对重宇的身份感到好奇,震惊于重宇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手腕可以让陌尘在这么短的世间内崛起,可以和自己的隐雾山一较高下,更是震惊于面对自己撒开的气机,重宇竟然可以如此从容不迫。其实,灰袍人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重宇面对他排山倒海的气势,自己此时犹如在狂风暴雨的大海中行船,只能紧紧抓住船舵不让小船失去方向,却随时都有风浪碾碎的可能。若是重宇本体在这自然不会这么狼狈,只是本体在域外,而为了进入海蓝星自己又元气大伤。所以此时自己是在硬撑着,已是强弩之末,只是不露怯,脸上故作镇定而已。

突然灰袍人哈哈一笑,“果然英雄出少年。”随着灰袍人发声,重宇顿时感到身体一轻,刚才如潮水般的压力瞬间褪去。若不是自己定力超出常人,恐怕会因为收不住力而露了马脚。

“这是给我一个下马威吗?”重宇轻松一笑,“都知隐雾山主神秘异常,很少在这天下走动,更是少有人知道你的称谓,不知山主如何称呼?”

“呵呵,你就叫我灰袍吧。”灰袍人一声轻笑,看不见脸上表情,只是从这句话里,重宇已经知道,这灰袍已没了杀意,当下也放心了不少,于是开口说道:“有趣有趣,这天下竟有人用自己袍子的颜色作名。”

“有趣的是你,一个不知身世不知来历的年轻人就这么横空出世,搅闹的这天下不再平静,连那帮正道人都盯上了我隐雾山。你说你是不是更有趣。”说道最后灰袍原本褪去的杀意又再次生出。

“山主才是有趣,一说到我的身世就又有了杀意,若是这么想知道,直接问我就是。”重宇很快便明白灰袍的来意,一摊手继续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我本对你们隐雾山没有什么企图,只是因为初始的时候扩张势力引起了一些误会,比起你们隐雾山我对域魔教更感兴趣,域魔教嘛,光听着名字就让人想入非非。”重宇说完,也不管灰袍能不能听得明白,既然灰袍能散去一次杀意,便能散去第二次。很明显灰袍不是为了看夕阳而来,却也不像为了杀自己而来,不然此时遮云山早怕是狼烟四起了,两人更不会这么客客气气的说话。重宇当年在陌尘帝国身经百战,对战场的瞬息万变以及种种策略全都了然于心,战前谈判更是个中老手。想到这,重宇索性放下全身戒备,任由灰袍杀意袭身。

听了宇辰的话灰袍没有开口,只是双眼紧紧盯着重宇的双眸,重宇跟灰袍对视,重宇看不到灰袍的眼睛,只是毫不畏惧地紧紧盯着灰色的衣帽下的黑洞。此时重宇仿似生出了一种错觉,那衣帽下遮掩着的黑暗中有一只金色的眸子射出金光透过他的双眼直射在重宇灵魂深处。那一刻重宇好像回到了陌尘,回到了那个有巨大星环环绕的璀璨故土,一座座大殿依然矗立云间,金色的大道上,不时走过一队队巡逻的甲士,手执长矛大戬,威武雄壮。空中多彩的大鸟成排飞过,田野上炊烟袅袅,花儿铺满山野,孩童成群结队的在花丛中嬉闹着,而那颗神树下,两个老人神态安详,谈笑自若。

夕阳下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夕阳越发接近二人,橘红色的霞光仿佛给二人披上了一层纱。

许久之后,灰袍杀意散去,开口道;“我要杀你不算太难,看来我们不是敌人,但也算不上朋友,域魔教甚是神秘,我也很有兴趣,年轻人你顾自小心吧。”

随着灰袍的开口重宇回过神来,被夕阳映着的通红的脸上,不知何时多了几滴泪滴,重宇发现自己仍然驻足云间,而灰袍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段话留在自己耳旁。为何会有那一瞬间的恍惚重宇不得而知,但是那一瞬间重宇确是真真切切听到了那些孩童的欢声笑语和老人慈祥的声音,也真的摘到了那朵花儿。重宇抬起手看了看,又嗅了嗅,好像真的从指尖传来一股花香。

重宇回到遮云山,看着那些一路跟随自己而来的战士正光着膀子训练新人,显然破军下了军令,训的那些新人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一遍又一遍的演练战阵。重宇心里甚是欣慰,好像看到了帝国的将士,看见了吞吐几万里的浩大声势。

破军不知何时站在了重宇的身后,“殿下,其他人似乎有了消息。”

重宇用手指了指地,破军摇了摇头。重于瞬间了然,一拍破军肩头说道:“走,屋里说。”

天边夕阳红的更加通透,洒出的红光足足染红了半边天。云海飘荡,载着霞光飘向远方,也带来了世人的梦,只待黑夜完全降临便会依次寻去。

玉清子对这个徒弟也是又爱又恨,自己这个徒弟虽说资质甚佳但偏偏生性寡淡,只对自己喜欢的事上心,偏偏他又只喜欢独坐山巅看云海,在玉断山从不于人争什么。自己这云海峰本就人才凋零,不像玉断山其他几峰,那么人才济济。好不容易出现这么一个好苗子,却又是这副性格,这让玉清子头疼不已。其实,以当时宋洛苼的资质完全可以投到其他几峰,但是宋洛苼偏偏反其道而行,给出的理由是,“我已看遍玉断山所有山峰的云海,只有那云海山的与我最是有缘。”听得几位主峰峰主苦笑不得,而玉清子确心里乐开了花,心里想着云海峰总算熬出了头,当晚回去和三个弟子以及新来的宋洛苼喝的酩酊大醉。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偏离了玉清子的预想,宋洛苼确实是资质出众,修行也是一日千里,只是从来不参与玉断山的比斗,这第二出色的名头还是玉断山掌门给评的,其他几位峰主听了都很不服气,更别说是其他弟子了。

自从得了这玉断山年轻一辈第二的名头以后,来云海峰挑战宋洛苼的人络绎不绝,只是宋洛苼全都不见,给出的理由是“大家都是同门,谁伤了谁都不好,不如看看云卷云舒,坐而论道。”宋洛苼更是多次提出去掉自己这么个不知所谓的头衔,给其他弟子。这个消息一出,玉断山更是炸了锅,一时之间,宋洛苼成了弟子公敌,除了那同样极少露面一直隐修的玉断山公认年轻一辈第一人叶昂,所有人都想爆打他一顿。只是宋洛苼对一切充耳不闻,依旧每日端坐云海上。

这一日,玉清子像往常一样,给三个弟子讲经说道,三个弟子围坐在玉清子身旁安静的倾听。虽说资质平平,但是玉清子从来不曾嫌弃过三人,仍旧不厌其烦的教授三人。

“大道无形,无处不在,又无处不在。一呼一吸是为道,一念一思亦为道…”

“师傅”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打断玉清子的讲道。

“怎么了小九?”这个被乘坐小九的少年摸摸光滑的小脑袋,支支吾吾的说道:“嗯,唔…师傅你说一呼一吸是为道,一思一念也为道,那不是说我们都是道,但是,但是,我们为何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你这个笨呆瓜,你要是道,那我不就是道的师兄?”一个年岁比小九大不少的年轻人一拍小九的脑袋说道。

“哈哈,门清那照你这么说,我不就是道的大师兄?”另一个年纪与方才年轻人差不多但是体型肥胖的人接着说道。

“哈哈,师兄所言极是。”那叫门清的年轻人煞有介事的一拱手向着开口的年轻人说道。

“一手,休得带着师弟胡闹。”玉清子一声轻呵。

“是师傅,弟子知错。”那个叫做门清的年轻人和叫做一手年轻人听到玉清子的话语立马拱手认错,同时强忍着笑意不断的瞟向小九。

小九也不生气,似是习惯了两个师兄拿自己开玩笑。

玉清子伸出手摸摸小九的脑袋,说道:“小九啊,你说的也对,也不对,道是天地万物运行的规律,我们既然在这天地中,当属道的一部分,但我们又都不是道,因为啊,我们任何一个也代表不了道。”

小九听了挠挠脑袋,皱着眉头,半天想不明白。

一手,门清,

看着这个年岁不大的师弟一脸懵懂的样子很是搞笑,也都学着师傅摸摸他的脑袋,而后哈哈大笑。

“紫玉峰,叶昂特来拜会玉清子师叔。”门外一个声音打断了小九等人的嬉闹。

“进来吧。”玉清子说道。

叶昂大踏步进入门来,礼貌的向着小九三人点点头算是示意。三人见状,忙起身拱手作揖,齐声叫道:“叶昂师兄。”

“拜见师叔。”叶昂来到正中向玉清子行礼。

玉清子一脸微笑,满意的点点问道:“师侄所来何事?”

“不瞒师叔,我听说宋师弟回山,特来寻他。”叶昂再拜很有礼貌的说道。

“哦,他在云海,你尽可自去。”

“是,师叔,叶昂告退。”

看到叶昂退出门去,玉清子看看三位弟子,说道:“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吧,你们三人回去好好体悟。”

“是,师傅。”三人齐声跪拜。

叶昂拜别玉清子,自去云海寻宋洛苼。正见宋洛苼正坐在一块巨石上独自看着云海,巨石很大,其面光滑如镜,阳光洒在石面上又打在宋洛苼背上,只见宋洛苼金光闪闪,身边不时有白云穿过,宛如一尊天神下凡,独坐云间。不等叶昂靠近,宋洛苼已经察觉到叶昂的到来,头也不回的问道:“叶昂师兄,何时出的关?”

“刚刚出关。三年了。”叶昂平静的说道。

“这么快就三年了。”

“宋师弟可愿出手了?”

二人一问一答。沉默半晌,宋洛苼站起身伸伸懒腰:“师兄诚心前来,我自是愿意出手。”宋洛苼慢慢转过身,一摊手说道:“还请师兄登台。”

叶昂也不废话,双手一拱瞬间出现在巨石上,二人相对而立,沉默不语。

二人就这么闭眼站着,衣袂飘飘无风自动,不说话也不动手,任由云朵在二人身边穿过。

许久以后,二人同时睁开双眼,相视一笑,又同时坐在巨石上。

“我输了。”宋洛苼率先开口。

“师弟只是修炼时日尚短,境界未稳,假以时日我不会是你的对手。”叶昂摇摇头苦笑道,想不到自己苦修多年只比宋洛苼强在修行时间上,心中不知什么滋味。

“叶昂师兄,我虽然没有精研剑道,但是我也知道剑道一途,不在剑锋,我观师兄紫玉剑法太过重术,而轻剑意,剑术超群变化多端,尤其最后一剑,只有其形而无其意,这才不能如臂指使,挥出之时出现凝滞,而威力也大打折扣。”宋洛苼看出叶昂心中苦楚却没有出言安慰。

叶昂听了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说道:“宋师弟果然眼神犀利,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最后一招紫气东来,我始终不能领会其中真意,使出的剑招也是徒有其形。”

宋洛苼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师兄可知我这次下山遇到了什么趣事?”

“哦?还请师弟说来。”叶昂不明所以,仍是顺着宋洛苼的话问道。

“魔门云亦滔,当着天下青年一辈的面要求娶落花门苏念仙子。”宋洛苼微微一笑说道,只是笑容很有深意。

叶昂看着宋洛苼的表情听他说话,顿时哈哈一笑,说道:“怪哉怪哉,这天下还有这等趣事。”说完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向着宋洛苼一拱手,而后冲入云海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玉断山弟子听说,闭关苦修多年的叶昂背着一把没有开封的普通铁剑下山了。

“师兄们别藏了出来吧。”叶昂走后,宋洛苼仍然留在巨石,坐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

“我就说他俩不会打起来,怎么样,小九你输了吧。”随着宋洛苼的话语刚落,不远处一块巨石后,门清和一手两人提着小九,嘴里喋喋不休的说着,“这个月你来洗衣服,我可是好多该洗了。”

小九被二人提在中间,使劲挣扎,奈何年纪跟两个师兄差的太大,气力比不得两人,只有认命般耷拉着头,但是嘴里一直不服的说道:“打了打了,不信你问宋师弟。”

门清听了一巴掌打在小九屁股上:“呦,臭小子,还嘴硬,还想耍赖。”

“我没有我没有。”小九疼得直蹬腿。

三人来到近前,将小九扔到巨石上,门清一手也是一跃登上高台,一手开口问道:“师弟,刚才我们跟小九打赌,你若与叶昂师兄一战那我们就给小九洗一年的衣服,如果没有小九给我洗一个月的衣服,你说实话你俩到底打没打?”

宋洛苼一听,眼珠一转问道:“那我的衣服呢?”

“自己洗”门清一手异口同声的说道。

“打了。”宋洛苼干脆利落。

“我不信。”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你们知道什么叫元神出窍吗?”宋洛苼神秘的说道。

三人听了,张着大嘴一时被惊的说不出话。半晌以后,门清磕磕巴巴的开口问道:“那…那…那你…你…为何不跟…不跟…其他师兄弟打?”

宋洛苼听了哈哈大笑:“你会跟比自己棋艺差的人下棋吗?”说罢跳下巨石往往山下走去。

“师弟,你去哪?”小九站在巨石得意洋洋得问道。

宋洛苼一摆手头也不回的说:“今日不看云海了,去听师傅讲经说道。”

“师傅已经讲完了。”小九继续喊道。

“那就回去洗衣服。”宋洛苼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三人视线中。

巨石上,一手庞大的身躯颓然的坐下,远看像一座小山一般,门清一手对望一眼,均是摇头苦笑,只是那苦笑里还带着一抹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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