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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的老头

梦之前缘 九二六 3636 2020-05-27 09:10

  

恍惚间元丞闻到了一阵浓浓的酒香。疲惫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借着这昏暗的灯光,元丞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床上只铺了一块用了很久的破被单。变形的木质床板凹凸不平地硌着元丞的胸口,再加上背后不断传来的一波高过一波的剧痛让元丞觉得呼吸受阻万分难受。

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只大手按住。“别动!”一位老者沙哑的声音从元丞身后传来。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越是不让干嘛好奇心就越大就越是要干嘛。元丞也不例外,挣扎着想回头看个究竟,毕竟不清楚对方意图。若是对方不怀好意自己及时发觉也好跑路。

谁曾想自己刚欠起身扭过头还啥都没看清呢,就被背后突然袭来剧痛给打断。元丞绝望的瘫在床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妄图以此来减轻身后的疼痛。

“啧啧,可惜了,切偏了取不出来,看来还得再来一刀。”身后老者沙哑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元丞听到这话不由地一激灵“取啥呢?别是要废了我吧!”想到这元丞挣扎着伸手去够放在床头的一柄柴刀。绝不能让这老头得逞!

“诶!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娃娃,真以为老夫治不了你么!”身后传来老者的怒斥声。元丞的小动作都被老者看在眼里。

“便宜你小子了。”老者说着将一炉点燃的香放在元丞面前。

淡淡的香气瞬间充满元丞的鼻腔。那是一种很特别的香味,刚入鼻的时候味道很淡,随后便是一种说不出的甜腻味道。仅仅两个呼吸的工夫元丞就感受不到身后的疼痛,脑袋昏昏沉沉的再次昏死过去。

看着床上的人昏过去,老者赶忙熄灭香炉里的香火,小心翼翼地收好香炉后拿起放在床边的一把匕首不紧不慢地在烛火上烤着。

“嗯,烤热点一会切的时候少流点血。到时候就能少喝点补药。”老者一边烤着匕首一边自语着。说到补药的时候老者的表情明显很心疼。

估摸着匕首的温度差不多了,老者右手持刀,左手在元丞那满是伤口鲜血淋淋的背后一番摸索。确定了下刀位置之后,手起刀落划开那处的皮肤。只见老者手腕一转一翻,手中的匕首一剜一挑一块沾满血渍的不规则异物被取了出来,整个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床边桌子上的盘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形状的异物。老者将最后一块异物取出后,看着元丞从后背到小腿满身的伤不禁感叹“伤的这么重,这小娃娃还能活着,体质不错是个好苗子!”

随后取过一边的药瓶将里面的药粉和着酒调匀细细地擦在元丞的伤口上。

“嗯,小娃娃,你这一葫芦好酒就当是补偿老夫的了,毕竟老夫为了医你又出力又出药的。”老者在一边的清水盆中洗净了手上的血迹和药渍,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对着床上昏睡过去的元丞絮叨着“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说着急匆匆收拾好一切之后拎着元丞的酒葫芦离开了。

等元丞再次醒来,已是七日后的清晨。身上的伤除去被黑衣女杀手重伤的两处之外,其余的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感受着恢复过来的身体,元丞很是开心。

“一定要好好谢谢那老人家。”回想起之前自己还拼命去拿那柴刀想要反抗就一阵脸红。

四处都找不到自己衣物的元丞,无奈只能拿过放在床头的一身褐色粗布短衣。不是元丞嫌弃,是他实在不愿再多欠对方的。只是现在没办法,自己总不能光着身子乱跑吧。

“风子需呢。”元丞在屋子里并未找到风孺的踪迹,不禁有些着急了。衣带都顾不上系,急匆匆地一边喊着风孺的名字一边夺门而出。

四处都找不到风孺的身影,元丞心里焦急万分。

“干什么!干什么!大早上的闹腾什么!”被元丞扰了清梦的老者气冲冲的走出来训斥道。

元丞闻声回过头,便看到一位精神抖擞的老者背着手健步朝自己走来。

听这声音断然就是那晚医治自己的人。元丞当即行礼作揖“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晚辈无意冒犯,只是在寻找跟晚辈一起掉下山崖的好友。不知前辈……”元丞从老者身上感受到了很强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只有小时候在他爷爷身上感受到过,眼前这老者身上的压迫感甚至比元丞爷爷给他的压迫感更强烈。

“少给我整这些酸文儒节,那小娃娃没你运气好,老夫我带你们回来的时候他内伤发作死了。”老者不耐烦的打断了元丞的话说道。

老者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不!我不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说他死了,那尸骨呢?”元丞情绪一下激动起来。

“尸骨?呵!他的肉我给红烧了,他的骨头我给煲汤了,他的血自然是给你做了药引子。小子,吃啥补啥,不然你以为你会这么快好起来?”老者背着手风淡云轻地说到,仿佛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听完老者的话,元丞整个人宛如石化了一般僵在原地。老者的话在他心底炸开了锅。

看着先是呆愣在原地随后因为愤怒而浑身颤抖的元丞,老者眼中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狡黠继续说道“到底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保养的就是好,肉质细腻口感特别好。吃完他老夫我瞬间一下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几岁,你说呢?”说着还不忘咂咂嘴。

“老贼!给他偿命!”元丞那双眼因为愤怒变的猩红,咬着牙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后抬手便是一拳朝着老者面门打去。

老者依旧背着双手在元丞拳头到达他面前时脚下一错轻松躲开。

“太慢!出拳绵软无力,小子!那人血补汤白喝了么!”

元丞被老者这一激怒火更胜了。每出一拳都带着猎猎风声,每一拳都用上了全身的力量。

“发力不对!”老者单手成掌轻松接下元丞全力的一拳,随后反手借力一推将元丞打退好几十步。

甩了甩被震麻的手臂,元丞再次冲了上去。每次全力的一击都会被老者轻松化解,两人方寸间已经过了上百招。

自己的招式总是被化解,元丞感觉自己的拳头全都打了空气,不禁开始烦躁起来。气息也开始有些紊乱了。

“才百招就开始浮躁了?欠练!”老者一脚将元丞踹翻在地继续训斥到。

元丞一骨碌爬起来,不再进攻,两人就这样僵持起来。背后被黑衣女杀手刺出的伤口扯得生疼。元丞突然不想打了,正面打根本打不过,既然如此,不如玩阴的。等他睡着了暗杀他,元丞暗自盘算着。

而对面的老者似乎是摸清了元丞的小心思,突然欺身上前照着元丞小腹就是一拳。身上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元丞飞出去了十来米。躺在地上刚稳住身形,来不及呼痛,老者便朝着元丞的面门踩过来。元丞连忙往一旁滚去,这一脚要是踩实了怕是能把自己的脑袋踩爆。看着那只在自己耳边落下的脚将地面踩出个深坑,元丞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反应能力还凑合!”老者一边说一边将躺在地上不肯起身的元丞拎起来抬手又是一拳。

元丞越打越觉得不对,这老头的打法咋这么熟悉。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老爹也是这样揍他的,一拳下去分外的疼,但都是皮外伤。

自己竟然被仇人这样教训!士可杀不可辱!元丞觉得自己被这老者侮辱,怒火再次燃起。怒吼着挥着拳头朝老者打去,在老者抬手挡的瞬间元丞突然卸力收招,抬腿一脚朝着老者裆部踢去。

谁曾想老者反应极快,已经推出的一掌调转方向,向下按去。借着这下按的力老者纵身跃起躲过元丞这一脚。

“小子!这招可不厚道。”老者反手擒住元丞笑骂到。

元丞可顾不上那么多,盯准空隙一把揪住老者的山羊胡死都不撒手。两人就这样再次僵持。

“你们在干嘛?”就在这时风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听到声音的两人一齐朝着声源看去。只见风孺正抱着一小筐草药站在小院的篱笆墙外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二人。站在风孺的角度,正好只能看到元丞死死地揪着老者的胡子不放。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老头子我就要被你这小友打死了。”老者悄悄松开擒住元丞的手,一脸委屈的向风孺告状。

而此时,风孺的出现让元丞欣喜若狂。早已顾不上那么多,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风孺紧紧的揽入怀里。

“胆肥了,敢对救命恩人出手了是吧。”风孺没有任何动作,任凭元丞将自己揽在怀里。不带任何感情,冷冷地说出这句话。

“不是,风子需,你听我解释,我……哎呦!疼!别!别拧我耳朵。”元丞刚准备辩解,就被风孺拧着耳朵提溜到老者面前。

“怎么?小丞哥哥想如何解释刚才那个无礼的举动?”

看着自家媳妇阴沉着脸,元丞瞬间怂了,将到嘴边的辩解之言硬生生咽了下去。转而一副真心认错的乖巧模样对着老者抱拳作揖道:“刚才之事都是晚辈的错,还请前辈海涵。”

“哈哈哈,无妨,无妨。年轻人嘛,难免气盛。”老者赞赏地看着风孺,捋着胡子笑道。

而元丞碍于身边的风孺不好发作,只得憋着一肚子气地在一边陪笑附和。一双星目狠狠地盯着老者,如果目光能杀人,恐怕此时老者已经被元丞凌迟了好几十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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