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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故事(上)

梦之前缘 九二六 4836 2020-05-27 09:11

  

转眼间两人已经在这云脉山里逗留了小半个月,武试早就结束了。自己这一去未归不用想也知道家里人一定很着急。之前自己中毒命悬一线顾不上想这些,到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元丞是十分迫切的想要回家,哪怕是回去被父亲家法处置也比死在外面的好。

老者走的时候只带了一些贴身物件和元丞的酒葫芦,说是留个念想。每每想到此处,元丞只觉得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两人送别了老者之后也不打算再耽搁下去,当即踏上返程的路。

那幅来历不明的地图只画到了断魂崖,断魂崖之后便是一片空白,一个大大的红叉将这一片连带着断魂崖标记出来,万分醒目。

“这可能就是缘分吧。”元丞收好地图背着骨剑一边走一边感慨。

顺着老者之前给指的路,元丞二人一路无话一前一后的在山路上缓步而行。

时近正午,头顶的烈日驱散了山中的薄雾,四下出奇的静。随着脚下的路越来越平坦开阔,依稀能看到前方袅袅升起的炊烟。

此刻的元丞一门心思沉浸在之前与巨蟒交战的招数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直到自己的衣袖被一只无骨的小手扯住,方才回过神来。

元丞回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风孺,只见风孺紧锁着眉头,一双凤目死死地盯着前方。元丞顺着风孺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小村庄,十来个身着粗布麻衣的村民扛着锄头有说有笑地朝着元丞二人迎面走来。这几个村民就像根本看不到元丞二人一般阔步走着,眼看着就要撞到自己,元丞下意识地拉起身边的风孺灵巧地闪到路边。元丞只觉得那几个村民轻飘飘的和自己擦肩而过,竟带起一阵微弱的寒风。

“小丞哥哥,前辈先前告诉我,这附近并没有其他人居住。现在出现的这个村子太过诡异,稳妥起见咱们还是先原路返回。”风孺抬手拍掉元丞那只正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正色道。

听到这话,一股恶寒从元丞心底升起。确实,这一路过来一开始还能听到鸟叫虫鸣,后来越走越安静。确切的说应该是死寂,想到这元丞不禁打了个寒战。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村子,元丞从背后取下落蛟剑紧紧地握在手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走!”元丞将风孺护在身后打算原路返回。

却不想刚转过身,眼前出现的一幕更是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此刻元丞二人眼前只有成片的梯田,来时的路早已不见。那几个村民已然在田间耕种着。

“这。。。”元丞被眼前的事物惊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却不住地飙着脏话。

就在二人愣神的功夫,山间忽然起了浓雾,瞬间就将阳光挡去了大半,雾气越来越重,眼前的梯田变的朦胧起来。

元丞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村子,只见那些雾气像是被人操控一般只是围在村外。

“大爷的!”元丞啐了一口,狠狠的骂道。

“看样子是要逼着咱们进村子。小丞哥哥,咱们进村吧。”言罢,风孺朝着村子走去。

“诶!风子需,你等等我,别乱跑!”元丞连忙追上前去,死死拉住风孺。看着身边只增不减的浓雾,元丞不禁想到刚进山那晚的境遇。这次,绝不能再走散。元丞拉着风孺一边往村子里走一边暗下决心。

两人刚踏入村子,天色瞬间暗了下来。之前在村外看到的村民也不知去向,四周再次陷入死寂,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元丞二人不敢贸然前进。

正当二人进退两难时,一声嘹亮的鸡鸣声从村子深处响起,随后竟有欢快的唢呐锣鼓声从村外传来。随着锣鼓声越来越近,一支穿着大红喜服的送亲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过村口的浓雾走进村来。刺耳的鞭炮声在元丞耳边炸响,回过神来的元丞惊愕地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虽然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但元丞还是打心底里觉得一阵阵恶寒。

这时轿夫抬着花轿从元丞二人身前经过,一股浓浓的脂粉香钻入元丞鼻腔中,呛得元丞连打了两个喷嚏。

“小丞哥哥,你听到了么?” 风孺突然问道。

“啊?什么?”元丞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反问道。

“一个女子的求救声,从轿子那边传来的。咱们跟去看看!”说罢,风孺和元丞挤出人群,远远地跟着花轿。

送亲队伍并没有走到某户村民家,而是一直走到村尾的一处类似于广场的地方。广场并不算太大,在广场正中间有着一个直径约摸二三十米的圆形石台。石台正中央立着一根约一人高的红褐色石柱,整个石台也成红褐色,有些地方是黑褐色的,一靠近广场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元丞带着风孺躲藏在距离广场最近的一幢民房的屋顶上,正好能将整个广场尽收眼底。

随着一位身着枣红色长衫的老者被人搀扶着走上石台,四周围观的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搀扶着老者的是一名白面小生,虽然身着粗布麻衣却难掩姿色。老者似乎是在跟他交代些什么,只见那少年一脸恭敬地俯下身凑到老者身边连连点头。

少顷,那少年一步向前负手而立朗声道:“今日,是我谢家寨的大日子。我谢三代替村长宣布,仪式开始!”

言罢,谢三一挥手,一队衣着鲜艳的妙龄少女端着描银的酒杯酒壶在围观村民的欢呼声中款步而来。

“陈家大小姐肯下嫁是我们谢家寨的荣幸,这第一杯喜酒敬各位将新娘平安送到的大人!”

“这,不合规矩啊!”送亲队伍中一位年长者看了眼送到嘴边的喜酒大声说到。

“哈哈哈!”谢三闻言不禁笑道:“大人可曾听过‘入乡随俗’这个词?陈家小姐嫁入我谢家寨就是我寨的人,自然要遵从我们的规矩。”

“可是……”

“大人!”谢三一脸冷笑地打断那位年长者的话,略带威胁的继续说道:“若是因为诸位大人而误了吉时,想必诸位也不好交代!”

就在众人踌躇不定的时候一个温婉的女声从花轿中传来“福叔,我执意嫁给三郎,父亲虽然嘴上说着与我断绝关系,但最终还是让您亲自来送我。想必,他老人家也是希望您能替他喝上一杯喜酒。”

听到自家大小姐这样说,福叔沉思片刻后端起身边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其余送亲的众人也跟着饮尽杯中的酒。

石台上的谢三冷眼看着这一切。

几个呼吸的功夫,喝了喜酒的众人纷纷倒地不省人事。

“祭!”谢三拖着长音高声喊道。

石台上谢三的话音未落四周便再次响起刺耳的鞭炮声。一位身穿怪异褐色长袍的祭司在其两位护法的拥护下走到石台中央。

三人成“品”字站立,最中间的祭司低着头举起手中的骨质手杖口中念念有词。围观的村民见状纷纷跪到在地不住地磕头。在祭祀的示意下,他的两个护法一个端着一只黑色的大碗另一人拿着一柄白色的骨质刀具走向人群。人们见状纷纷主动伸出手臂让其二人采集他们的血液。与此同时,之前晕倒在地的那十六名送亲的人也被几个戴着面具的壮年男子剥去衣服粗暴地丢上石台。

因为村民的配合,祭司的两名护法很快就收集完成回到石台上。祭司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瓷瓶子将瓶子中白色的粉末倒入刚才那个黑色的大碗中,也不搅拌,直接就用手中的骨杖沾取碗中的鲜血在那十六个送亲的人身上写写画画。与此同时石台下的村民开始齐声念诵一些元丞根本听不懂的咒语。

祭司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就画完了符文。只见他举着骨杖口中念着元丞听不懂的咒,脚下走的每一步都朝着不同的方位。身上装饰的碎骨和羽毛也随着他的动作有节奏的抖动着。

元丞听着碎骨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不禁出了神。

“小丞哥哥!默念清心诀,不要被他夺了心神。”

恍惚间,元丞仿佛听到了风孺的声音。但不等他思考,那碎骨碰撞的声音再次袭来,此刻元丞满脑子都是那个声音,他已经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了。

看着元丞逐渐被控制,当前形式又复杂不敢轻举妄动,风孺心急如焚。情急之下风孺拉起元丞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手臂上强烈的刺痛感把元丞拉回到现实中。

而此刻,之前一直躺在石台上的那十六名陈家送亲的人已然排着队跟在祭司身后,像一个个提线木偶一般僵硬地做着跟祭司一样的动作。忽然,那些人眉心处出现一个小口,随着他们的走动那道小口越来越大,鲜血泊泊地往外冒。那些人眉心处的口子不断向下延伸,几个呼吸间那口子已到胸背处,上半身的皮肤顺着那道裂缝剥落,耷拉在两侧。霎时间血流如注,浓浓的血腥味呛得元丞不住地掩鼻。元丞身边的风孺更是已经背过身干呕起来。

“迎新娘!”谢三的声音从石台边缘传来。其话音刚落便见三五个妇人粗暴地将新娘从花轿中拖出来,连推带搡的送上了石台。

那石台上的黑褐色俨然就是鲜血无数次的侵染风干后的颜色。石台上原有的血渍被新鲜的血液浸湿后开始发粘。

不出十步,新娘那双小巧的红色绣鞋鞋底下已经粘满了黏糊糊的血渍。脚下十分的不爽,新娘便停下想抬脚查看。还不等抬脚,半张血渍斑驳的人皮“啪”地一声掉在新娘身前,温热的血花溅到新娘的裙子上。

那半张人皮并没有彻底脱落,小腿处还连在人身上。随着人的走动,那皮也被拖着前行,人皮上的血渍在地上被拖出一道刺眼的鲜红。

新娘透过头上盖头的缝隙正好瞧见,她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坏了,尖叫着往石台下逃去。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台上的祭司给擒住。新娘被祭司的护法牢牢的绑在石台中央的柱子上。因为恐惧,新娘不住地颤抖着。

“这种巫术,那女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说着,元丞抽出落蛟剑便要上前去救人。

身旁的风孺连忙将其按住小声道:“对方人多且此处十分诡异,不可轻举妄动。那女子此刻并无性命之忧,我们要救人还能从长计议。”

元丞闻言觉得在理,刚才的确是自己冲动了,贸然动手只会让自己陷入绝境。便收起落蛟剑继续趴在屋顶上看着下方广场上众人的举动。

只待那十六张人皮和它的主人彻底分开,祭司撤掉了对他们的控制,任由这些血肉模糊的人歪歪斜斜地躺在石台上。他自己则是和助手一起将人皮叠好小心地收在一个小木箱里,从容地走下石台朝着村外走去。

“礼成!”随着谢三的声音再次响起。

人群中爆发出刺耳的欢呼声,更有不少人竟合力扛来数口大锅,将那十六名尚有一丝气息的陈家送亲者丢入锅中烹煮。

眼前这毫无人性的一幕着实令元丞二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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