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第二周，周围人对于我俩的同出同进已经习以为常.

都暻秀面对我时也有了多余的表情，只是依然有些冷淡.

偶尔望着一个方向发呆，也给了我更多时间注视他.

“听说了吗，大桥那有人要跳海，都坐那一上午了”

“早听说了，我还看见了呢，人是我们学校的”

“谁啊谁啊”

“就是那个，萧...萧橘米！对，就她”

“她有什么想不开的”

“好像是家里出事了，受不了打击呗”

一群人聊得不亦乐乎，全然不注意一个人影快速跑出教室.

我走在大桥上，不远处围着一群人，本想径直走开，但突然看清桥头上坐着的人.

好像是叫萧橘米没错吧.

继续往前走了一段，然后还是折了回来.

施浅：“算我闲得慌”

我小心越过人群，看着女生瘦小的背影.

施浅：“萧橘米”

女生转过头，泪眼婆娑地盯着我许久，眼眶似乎更红了.

萧橘米：“我...我知道你，都暻秀的女朋友”

不打算和她谈这个话题，我只是微微点头.

施浅：“下来”

被我强硬的语气吓到，然后她摇摇头.

萧橘米：“不...同学，谢谢你，可是..我已经想好了，你不用劝我了”

施浅：“下来”

我稍稍往前一步，她连忙摆手制止.

萧橘米：“不要！拜托你...”

知道再怎么说也没用，压下耐心站在原地.

视线扫到大桥护栏的一处凸起，只要我能迅速拉住她，脚再勾住护栏，半个身子就可以安全，那应该就可以有时间搭救.

既然想好我也不废话，猛的向她扑去，果不其然她也随之跳下.

我成功拉住她的手，然而失算的是，我没勾住护栏，成功被她带下去.

扑通一声入水，拉住她的手也早就松开，不会游泳的我只能胡乱扑腾.

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总觉得还有好多事没做.

泡沫似乎将我整个人包裹，我不停歇地下沉.

我没想过放弃生，我死死盯着海面，盯着或许能救我的地方.

一个人随着跳入水中，我好不容易看清他的脸，惊喜之余却发现他是朝着另一个方向游.

我彻底放弃挣扎，浑身冷得不像话，名为仇恨与心酸的种子从心口迸发.

失去意识之前，我也只记得那个名字，那个曾被刻于内心深处的名字.

我曾无数次把这个名字说出口，此时却无力再次唤出.

都暻秀...

——

都暻秀赶到的时候，不仅有意想之中的人，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但来不及他多想，两人在他视线之中一起坠下.

脑子轰地发出声响，身体已经先一步随之跳下.

他不知道，他甚至很迷茫，他不知道该救谁，只记得迷迷糊糊中拉住了那个心中住了很久的人.

——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我全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不太想睁开眼面对.

金明洙：“喂，你别一会儿睁一会儿闭的，怪诡异的.”

我盯了金明洙一会儿，微微苦涩.

施浅：“谢谢...”

要不是金明洙跟着都暻秀出校，又跳下来将我救下，或许我已经不在这世上.

到头来，我似乎还是落魄退场.

施浅：“他呢？”

我声音颤抖，还是忍不住询问，最后一次就好.

他错愕半晌，也还是如实回答.

金明洙：“他..在陪萧橘米，她情绪不太好，所以...不过他来看过你了，得知你没生命危险时他才.....”

施浅：“行了”

我打断他的话，眼泪蓄满眼眶，却不舍得落下.

我不太明白，我于他到底算什么.

可我似乎又明白了，他那几次的发呆，就是在看她吧.

那一次的表白，好像搞笑的是我才对.

我早该看出，都暻秀对她不一般的眼神.

可我怎么，还是把自己搭进去了呢...

金明洙：“那个...你也别太难过，我刚跟他说了你醒了，他应该快来了”

正说完，病房门被猛的打开.

都暻秀快步走进来，我终于看到他担忧的表情.

都暻秀.：“我把她安抚好就来看你了，你现在.....”

施浅：“出去”

两个冷淡的字打断都暻秀的自言自语，一个空间都安静下来.

都暻秀想靠近，却被再次制止.

施浅：“滚”

都暻秀眼神颤抖，似乎不敢相信.

都暻秀.：“施浅？”

......

这一次，他的眼神终于毫无保留的所属于我.

我不理他，转而对着金明洙.

施浅：“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