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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两个人

  

钟敲响四下。

布莱克把写满字的稿纸塞进挎包里,摘了眼镜轻揉几下太阳穴,直到脑海里令人头晕目眩的论文素材都蒸发得干净,才长舒口气站起身来。将一摞书分门别类放回书架,向已经熟悉的图书管理员微微颔首——权当做打了招呼。背上挎包拿起椅背上的围巾,踏出门时才算完成了原定的任务。

路上没什么人,毕竟现在是茶的时间。布莱克刚来到这里时总是喝不惯加了奶和方糖的红茶[虽然现在仍然喝不惯],经常性的茶包一丢热水一倒就好。偏偏同寝室的卡修斯嗜甜得很,橱柜里的方糖总是堆着一大包。

布莱克估算下地铁卡的余额,还是选择了走回宿舍,路过甜品店顺手打包了一盒甜甜圈。他的方向感有些差。出店门时便打开导航,挑了最短的一条路。——只是需要穿过公园。

已入冬。虽然难得的没有风,公园的人还是很少。

“好久不见啊。”坐在长椅上的人向他挥挥手,上浮的烟雾轻飘飘的,转瞬消失不见。几只猫蜷缩在身侧,似乎睡得香甜。

“把烟掐了。”他说。

那多没意思。威斯克想着,还是没说出来。只是把原先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坐姿调得规整些,第一眼看上去反而像个好学生了。布莱克不喜欢烟味,他总感觉这种味道令人头晕目眩。见威斯克没有动作,直接伸手过去。

算了。威斯克急忙把烟扔到垃圾桶里。他可还记得这不要命的祖宗上次掐烟时左手的那几个水泡。

几声轻微的猫叫传过来。布莱克把手里的甜甜圈递给威斯克,慢慢地抱起其中一只。那只猫伸舌舔了舔他的手,倒刺勾得皮肤有些痒,不疼。

威斯克打开盒子,挑出一个没撒糖霜的甜甜圈咬了一口。小幅度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剩下的两只猫。它们把前肢搭在他的大腿上,眼巴巴地望着他手里的甜甜圈。

舔掉嘴角的巧克力酱,轻轻揉揉猫柔顺的白毛。英格兰的冬天难见雪,却也少不了萧瑟感。

布莱克盯着一片叶子走神。等他回神时,甜甜圈已经没有了,身侧一人三猫都在盯着他。

“晚上一起出去玩吗——”

“滚。”他没好气地说,“我有夜盲症。”这句话真是真,虽然说出来还是为了唬人。

但对面那个人似乎被这句话噎得不行,撇嘴把甜甜圈的空盒子扔进垃圾桶,落下半步跟在他身后。到校门口时,他听见那个人嘟囔了一句“多吃胡萝卜”。

2#

对于吃不惯西餐的留学生来说,自炊寝室是珍宝,能救命的。布莱克和卡修斯的隔壁住的是雷伊和盖亚,一个在法学院一个在医学院。

卡修斯很少做饭,也许他更喜欢用各类甜食代餐。于是早晚两餐便交给了白天不见人的布莱克。偶尔的,——例如今天,他会因为处理事情而让卡修斯自己敷衍解决晚餐。

布莱克在十点整的前两分钟回了寝室,进门先关了灯。卡修斯及时地打开台灯,举起来帮忙照亮。

“谢谢。”布莱克用很轻的声音回复。

“唔,盖亚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治眼睛。他建议你越快越好。”卡修斯想了想,把盖亚的话用同意思的语言取代了一下,毕竟原句十分麻烦——“总之让黑衣怪越快越好怎么一个简单的症状要拖那么久磨磨蹭蹭地小心最后成了大病就晚了balabala……”

卡修斯思考了两分钟,觉得这可能是学医的人的职业病。

“皇上不急太监急。”布莱克嘟囔了几句。手机屏幕的光在黑暗中将一切映得惨白。划拉两下,打开明天的闹钟,随手将它扔到枕头边。

第二天,他是被甜点的味道唤醒的。他向旁边的床铺看了眼,卡修斯还卷成一团睡着,便穿着睡衣到客厅里看看是什么情况。

他想自己可能是出现幻觉了,但从大开的窗户灌来的冷风也没能把他吹清醒。

威斯克抬头时,刚好看到他呆站在哪里,挥挥手示意他过来帮个忙。

布莱克看了眼手机。六点二十三。

“为什么爬窗户。”布莱克把那份多灾多难的布朗尼放在餐桌上,打开橱柜找出来几个茶包,“来杯热茶吗。”

“这个时间大多数学生应该都起不来,所以我就爬窗户了。茶就不用了,我更喜欢咖啡。”威斯克把围巾摘下,挽起袖子,盯着茶几上的一束花许久才倏地发现主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自己擦还是我给你擦。”威斯克低头瞅眼自己被拽过去的手,旁边果然有一道蹭出的血痕,揉揉鼻尖想回一句这只是小伤,看到对方的面无表情还是咽了回去。

“你怎么也不问我为什么来啊?”威斯克小声嘟囔着,视线移向别处悄悄观察着这里。“我不问,你就不说了吗?”绝对是报复。威斯克感觉到擦拭的消毒棉力气打了些——虽说这点小伤对他无碍。

“今天不是你生日嘛。surprise!”“嗯,惊吓。不过,我似乎从未告诉过你我的生日。”

“你告诉过我。可能是你忘记了?”威斯克面不改色地说着,“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可以打听到的。”

“滚吧。”布莱克说,抬脚踢了踢他的腿,“腿又没折,站起来。”

“家里还有些事,那我先走啦——这家甜品店真的很棒哦。”

“嗯。”布莱克的回答似乎很漫不经心,“对了,我的朋友也只知道13日是我的生日。”

遭了。刚迈出门一步的威斯克眼前一黑。不是说中国人的生日都是按那什么的阴历过吗?!

楼门口有棵法国梧桐,现在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了。卡洛斯待在下面无聊地绕树转着圈,听见门有了响声才会抬头看一眼。“大当家?”大概在他转了五百二十三圈抬了十三次头后,威斯克总算出来了。

听见卡洛斯的声音,威斯克摆摆手:“卡伦,你说他应该看不出来我什么身份吧?”

这真是个古怪的问题。卡洛斯下意识答道:“您不是说,他对您的定位是‘自以为是黑手党的中二病’吗?”

卡修斯从卧室探出凌乱的半个脑袋,睡眼朦胧地问着:“他走了?”“走了。”布莱克点点头,“早餐就吃蛋糕吧。这个挺大的。”

“好——”卡修斯挠了挠头发,突然想起什么,“他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掉马甲了啊?”“嗯。”

“诶?布莱克布莱克,为什么这个蛋糕上面有好多胡萝卜的装饰……”布莱克泡茶的手顿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嗯。可以吃就行了。”

3#

12月的英国冬天确实有点冷,但比起纽约的严寒还差些。

布莱克也忘了为什么当时不选择美国大学而选择英国大学,也忘了为什么在五校中选择了伦敦大学。

可能是因为爱历史的人天生对古城抱有期待吧。

“怎么每天都能碰见你。”

“因为我每天下午都会在这里。”

撒谎。布莱克想着。明明是你摸清了我的时间表。

说到时间,再过不了几天,留学生们就可以回家了。

原本只是每天下午会碰见,最近却越来越变本加厉的经常“偶遇”了。

“伯恩!”布莱克听见声音便回身寻着,刚好与飞奔来的威斯克撞个满怀,“一起去露营吗?”威斯克比布莱克高一些,但跑得太快,这一下差点没撞出鼻血。

布莱克揉揉额头,蹙眉算起时间。片刻后点点头,回了句“可以”。

直到出发那天站在山脚下,他才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

失策。本以为会是一群人一起。

山不高。但他们上山的路却很陡。布莱克在道边掰下根树枝扔给走在前面的威斯克。威斯克本来想说自己不需要,但在布莱克掰下第二根更粗的树枝后闭上了嘴,在心里对布莱克多打了一个tag。

晌午后开始上山,到达山顶时却也已是傍晚。可折叠的帐篷方便携带也方便收整,威斯克把地钉安牢便不再管,转而爬上了不远处的一棵松树挂上泛光灯。

布莱克在稍远些的地方准备晚餐。威斯克将东西都收拾完便跑了过去,在一堆花花绿绿的食材中判断出布莱克在煮意大利面。

味道很棒。

“华裔都这么会做饭的吗?”威斯克嘴里还叼着勺子,含糊不清地问。“不清楚别人。我算是比较擅长烹饪的。”布莱克收拾着碗筷,对于没有剩饭这一事实还算满意,“吃饱了就去睡觉吧。记得防潮垫。”

冬季的夜来得很早。这种天气到山顶露营简直是找罪。布莱克缩了缩脖子,让身体更深地陷进睡袋里,盯着眼前的一片漆黑无聊地数起星星。

“伯恩?醒醒。”布莱克朦朦胧胧间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睁开眼时只能看见一个人影,不甚清晰。

感谢泛光灯,他终于在几十秒后判断出叫醒他的人是威斯克。“有些东西,你应该看一看的。”威斯克说。布莱克揉揉眼睛,从睡袋里挣扎出来。

泛光灯的范围也是有限的。他拽着威斯克的袖子,毫不担心脚下是否会踩空。“快黎明了……抬头,伯恩。”

黎明前,月色渐渐黯淡,一轮圆月悄悄地躲到银灰色的天幕后面。天幕的缝隙里,已透出熹微的晨光。昨夜月光还不甚明朗时,是有星辰出没的。但现在他们也都不在。

只有一颗金星。明亮炽热。

“漂亮吗?”

布莱克没说话。他抬脚将一枚小石头踢下了山坡,在微弱的光里凝视着它骨碌骨碌地滚下去,带出一串不甚清晰的响声。

“嗯。漂亮。”他抬起头,等待清晨第一束光的到来。

“其实我有想过晚上爬山的来着……”“滚。”

“额,多吃胡萝卜。”威斯克摸摸鼻尖,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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