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前尘卷】

【第七章 灵渊之地】

7.8 亦梦亦真

等了那么久，忘羡两人终于互明心意了，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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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的莲花坞依水而建，亭台楼榭错落而立，穿过双层飞檐的校场，沿着层层叠叠的回廊走出不远，便能看到莲花坞的码头。从码头望去，远处是好大一片莲塘，叫做莲花湖。莲花湖上碧叶宽大，粉荷亭亭，连绵数十里。湖风吹过，花摇叶颤，仿佛在频频点头。

此时，魏无羡便和蓝忘机坐在码头旁的亭子里，魏无羡一边喝着荷风酒，一边欣赏着难得的夕阳湖景。蓝忘机却一直看着魏无羡，神色复杂。

魏无羡：蓝湛，你看这莲花湖还是这么美，荷风酒还是这么够味，与你们姑苏的天子笑有的一拼。可惜你不喝酒，否则可以好好尝尝。

魏无羡笑着说道。

蓝忘机：喜欢就多喝点。

魏无羡：呃……

魏无羡喝酒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他转过头疑惑地看着蓝忘机，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他心想，这幻境里难道蓝忘机的性格都变了？现实中他何时劝过自己多喝酒的。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心想，现实中你一直病着，不敢让你多喝，现在幻境中，想喝便多喝点吧。

于是说道：

蓝忘机：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拿。

魏无羡：等等，你真的是……

魏无羡走上前几步，用手去摸蓝忘机的抹额。他心想，抹额乃蓝家最看重之物，非父母妻儿不得触碰，我这样子做他总该有点正常的反应吧。

蓝忘机：……

蓝忘机没有避让，就这么让魏无羡将抹额扯了下来。

魏无羡：啊，我就是看到你抹额歪了，想帮你一下，这一下子手快，这，对，对不起……啊！

魏无羡没想到这么轻松便将抹额给拽了下来，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正尴尬着，却一下被蓝忘机拽住了双手。

魏无羡：蓝湛，你别动手啊，我这病才刚好，打不过你的。

魏无羡急忙说道。

蓝忘机：为何只有在这里，你才会这样对我？

蓝忘机沉痛的说道。心想，为何在现实中，你却要一次次将我推开？

魏无羡：蓝……湛……

虽然是在幻境中，可魏无羡却从蓝忘机的眼中读到了深深的悲痛，他不知道为何他会如此悲伤，可一想到现实中自己和蓝忘机的关系，也忍不住跟着难受起来。

蓝忘机：对不起……

蓝忘机对魏无羡说道。

魏无羡：啊？

魏无羡疑惑地看着蓝忘机，心想含光君何时给人道过歉？

魏无羡：你为何要给我道歉？

蓝忘机：我本以为，将你留在云深不知处，便是对你最好的。我本以为，放弃别的一直陪着你，便是最重要的。可是，我错了。

魏无羡：等等……蓝湛，我们现在不是应该还没到……

魏无羡头有点大，他记得蓝忘机要将他带回云深不知处，应该是自己从乱葬岗回来，修了诡道之后的事情，而且当时他全不是这般深情的模样，现在怎么全乱了？

蓝忘机：魏婴，

蓝忘机喊了一声，把魏无羡从混乱的思路中唤了回来。蓝忘机认真的看着魏无羡，心想，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但是我还是要说，恐怕，之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蓝忘机：我愿用我的一切换你自由安乐。无论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我不会再阻你。若我还安在，一定一直陪在你身边，护你助你，绝不让十六年前的事重演！

魏无羡：蓝湛，是你！

魏无羡一下子站了起来，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蓝忘机，他敢确定，这不是幻境中的蓝湛，这是真实的，等了自己十六年的蓝湛。

蓝忘机：魏婴……

蓝忘机向魏无羡走去，可魏无羡却本能的退后几步，这一退，蓝忘机定在了那里，再无言语，眼里满是悲痛。

魏无羡心里激烈的挣扎着，两世做人，无数磨难，他都不曾犹豫，不曾退缩，可是面对蓝湛，想到对他的影响，魏无羡犹豫了。

蓝忘机眼神暗了下来，说道：

蓝忘机：无事，我自做我的，你无需在意，也无需有负担。

说完，再没看魏无羡一眼，转身便走。

魏无羡：蓝湛，你别走，听我说！

魏无羡突然喊了出来：

魏无羡：对不起，在云深不知处，我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魏无羡向前走了一步，说道：

魏无羡：我并不是真的怨你，也不是真的想离开你，我……我只是不希望死在你的面前！

魏无羡终于说出了这么多天憋在心里的话，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

蓝忘机猛地转身，看着魏无羡。

魏无羡：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伤心伤身不再是以前的样子。我更不希望，我自己像个废人一样，在你面前渐渐无知无觉，死的那么难看……

蓝忘机：魏婴！

蓝忘机冲了过去，一把紧紧抓住魏无羡，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蓝忘机：你别说了！

魏无羡：蓝湛，我就说一次，你听好了！你特别好，我心悦你。我想一辈子都和你一起夜猎，天天和你在一起。不管在哪里我都没有关系，在云深不知处也好，在莲花坞也好，在乱葬岗都好，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里都可以！蓝……

魏无羡本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蓝忘机一下子堵住了嘴巴。

蓝忘机的眼泪悄然滑落下来钻进魏无羡的嘴里，是咸的。

魏无羡闭上了眼睛，希望时间能永远静止在这一刻，不管是梦中还是幻境，请让我永远沉睡不要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