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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快意恩仇分情况

我在北宋烧天火 夜郎神 3708 2020-06-02 07:21

  

“好汉,其实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好像是说陈家老大欠他们钱了。他们俩就天天来这里闹。可陈家老大又不在狮子楼。我们和他们好好解释,他们就是不听。我们这里是饭店,是做生意的地方,他们这样闹着,客人还怎么进来吃饭?陈家老大欠你们钱,你们去他家要啊,跑狮子楼来闹算怎么一回事?你说是不是,好汉?”

有理!

石秀一听,觉得伙计说的挺有道理的,立刻歉意地松开了手。

那老汉已经被妻子搀扶到路边子旁,捂着着肚子蹲在地上。

东方卿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但他没有插腔,他想看看石秀会怎么做。

石秀相信了伙计的话,退回来后,站到东方卿身边,再没有别的举动了。

石勇是不喜欢侄子多管闲事的,刚才只是没有拦住。此时见石秀表现如此的菜,暗自摇摇头,提点道:

“三郎,老话说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凡事不能只听一人话。”

石秀这才反应过来,微微红了脸,走到那对老夫妻跟前问道:

“老人家,你们为什么在这里闹事?”

“上个月我儿子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腿,没钱抓药,就把家里的一块地卖给陈家……”

夫妻俩个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一阵,众人才理顺了事情原委:

他们因为儿子摔断了腿,就把地卖给陈家老大。陈家老大借口柜台上现钱不够,提出先付一半,剩下的让他们过几天来拿。当时他们急着用钱,就答应了。

结果就是,再来要钱,就一推再推,次数多了,连人都见不着了。

无奈之下,只好天天堵在狮子楼前守株待兔……

石秀听了正义感爆发,一把将那老汉拉进了狮子楼,指着柜台后面的掌柜问道:

“老人家,当时是不是他没把钱给够?”

老汉点点头道:

“是他给了我二十五贯。”

坐在柜台后的陈掌柜,是陈家老四,陈季远。

石秀松开老汉的手,一拳嗵地一声,狠狠砸在柜台上,柜台上的一把小算盘跳了一下。石秀恼火地质问道:

“你们欠人家的卖地钱,为什么不给完?”

掌柜陈季远早有心理准备,慢慢从高凳上站了起来,毫不在意地盯着石秀看了一阵,慢悠悠地道:

“当时钱已经给过他们了。四十八贯钱,一文不少。怎么,还想要二遍钱?是看我们陈家好欺负吗?以后再敢来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骗人,你说假话!你只给了二十五贯钱。”

陈季远歪了歪头,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老汉,轻蔑地道:

“老东西,我看你不痴不傻,想讹钱,找错地方了!钱没给够,你会把地契给我们?有欠条没有?有人证没有?什么都没有!空口白牙,说我们少给你钱,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还说我们买了两亩地,你们只给了一亩地的地契。还有一亩地的地契,还给我们!”

听见掌柜这样说,老汉气得浑身直哆嗦,手指着掌柜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你……你……”

这种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陈家欺负老实人,什么都没有,空口无凭,让老汉吃了个有理说不清的哑巴亏。

“你们欺人太甚!”

石秀见老汉气得脸色都变了,登时义愤填膺,大吼一声,拳头就朝柜台后的陈掌柜砸了过去。

石勇听见石秀怒吼,最是知道这个侄子的脾气,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来得及大声喝止道:

“三郎不可!”

陈季远本来见自己三言两语,便捏住了老汉的脖子,让老汉有苦说不出来。他正想趁胜追击、再讥讽两句。就听见一声怒吼,接着一只拳头冲着鼻梁直飞而来。

那拳头迅速变大,陈掌柜来不及想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忘了躲避,只是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直愣愣地站着,迎接这莫名其妙的一拳。

“砰。”

陈家,盘踞阳谷已有两百多年历史,底蕴深厚,家族人口众多,是阳谷一霸。少有敢惹之人。

甚至阳谷知县见了,也要客客气气的。

陈家老四虽然傲慢无礼,欺负老实人,但就整件事情来说,明面上人家占着道理。更重要的是,对方还是阳谷县数得着的头面人物。这种地位的人,不是石秀这样落魄小民能招惹得起的。如果这一拳落在了陈季远身上,必然会掀起滔天波澜,难以善了。

这样的人,石秀招惹不起。

东方卿不想招惹。

如果石秀的这一拳砸在陈家老四的脸上,石秀绝对在阳谷呆不下去,只有跑路一条道可走。

否则,只要他敢继续出现在阳谷,就算背靠东方家,最好的后果也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最差的结果将会是莫名其妙地被人打死在某处,或者被阴死在牢房里。

说到底,在陈家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石秀只是一个小人物。

放在现实中,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被拆迁户,突然间,出手揍了权大势大房地产老总一样。

无论是围观者,还是当事人,都觉得十分的爽。

过程很爽,但不等于最终结果爽。

人家有一百种、一万种不用自己动手就恁死你阴死你的方法,而你却无可奈何,乖乖蹲守牢房。

螳臂当车,精神可嘉,结局悲壮。

好比后世的《霸王合同》事件,烽火也罢、牧野也好,个体面对强权时,胜算的几率极为渺小。

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

在江湖中,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看起来、说起来、听起来都很爽。

这是江湖事江湖了。

而眼前这件事,属于民事纠纷,不是江湖事。用江湖的规矩来处理民事纠纷,只会适得其反。

快意恩仇过后,麻烦无穷大。不但解决不了实际问题,还会让事态扩大化,严重化。

闹到最后,更会连累那对老夫妻。

站在一旁的东方卿,也没料到石秀脾气如此火爆刚烈,三言两语便被引爆。

东方卿听见石秀那一声喊,就知道这个愤青正义感泛滥了,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东方卿想要留住石秀这样的人才为己所用,那就必须拦住石秀,不能让这一拳砸烂陈季远的脸。

所以,东方卿必须制止。

但是,石秀的拳头已经打了出去,东方卿想要正常阻拦也来不及了。仓促之间,只好另辟蹊径,采取釜底抽薪的一招。

东方卿抬手就是一拳,极有分寸地锤在了石秀的咯吱窝。

石秀整只胳膊的力道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刚要砸在陈季远鼻子上的拳头,因而也抬高几分,一拳打空。

后面惊了一身冷汗的石勇,迅速从后背将石秀掐腰抱住,趁狮子楼里几个护店伙计还没反应过来,赶忙将这个不晓事的惹祸精拖了出去。

陈季等了半晌,那拳头还没砸倒自己。便睁开眼,眼前没有拳头,就连那挥拳的人也不见了。

他知道那人是东方卿带来的,便冲着东方卿没好气地道:

“东方卿,这是我陈家的事,你们东方家也想插手吗?”

东方卿见他语气不善,十分恼怒,笑了笑,拱手道:

“陈掌柜误会了。人是跟我一起来的不假,可我们只是一起吃个饭而已,他做什么,我无权干涉。更何况,我已经帮陈掌柜你,拦下一拳,让你躲过这一下,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我吗?你这种口气和我讲话,是恩将仇报吗?难道你们陈家就是这种家教?”

东方卿这话语气虽然平淡,但话中的意思却狠厉无比。无疑指着对方鼻子骂人家没教养。

饶是陈季远平素圆滑,极有涵养,也被激怒了。提高了声音道:

“东方小儿,刚才那人敢出手,我看就是你指使的!”

东方卿拍拍手掌,轻笑着挑衅了一句道:

“你有证据吗?就算是我指使的又如何?你能耐我何?动手,你敢吗?来,有种你打一下试试看!”

陈季远见东方卿一副你来打我啊欠揍模样,如果是寻常人,恐怕不等陈季远吩咐,手下肯定有人站出来邀功。

但今天说话的是东方卿,阳谷首富家的小少爷。

前些年,在阳谷城里横着走的、专门欺负人的狠角色。谁敢动他一手指,东方家发起飙来,恐怕身后的陈家也顶不住。

再者,这种级别的神仙打架,凡人就该站得远远地,看看热闹得了, 千万别往上赶着沾霉运。

所以,这些狮子楼的伙计们,没有一个肯自讨苦吃,一个个都往后躲了躲。

陈季远自然也知道此理,他开始外柜台外走,他决定教训一下东方卿这个纨绔。

陈季远是典型的北方大汉,这些年一直坐镇狮子楼,酒肉就没断过,身上的膘水比他几个哥哥厚多了。也显得更加魁梧高大。

东方卿才十七岁,身体完全没有长开的少年,无论是从身高、体型、还是面容健康度,看起来比陈季远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陈季远要教训东方卿,狮子楼的伙计们是乐得看热闹。而附近的街坊邻居看客们,大部分暗自摇头,叹息东方卿的自不量力。当然,也有一些前些年被东方卿捉弄欺负的人,则是幸灾乐祸。

唯一替他担心的是那一对讨债的老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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