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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江湖逢故人

远方 牧文 3808 2020-06-02 10:36

  

睡梦之中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习远几乎是被疼醒的。

然而醒过来的情况更糟糕,仿佛有什么东西揪住了心脏一般,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灼通之感,习远双手撑地跪在地上,头死死地顶住地面。

这样持续了约莫一刻钟,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才慢慢消退了下去。

无力地躺在地上,习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习远认为是苏白的毒药发作了,事实却与此南辕北辙。

天地万物,自有其运行之理。

罗习远因为天生异于常人,多出了半魂。也正因为多出这半魂,乃天道之不容,降生便是终结。

然而习远的母亲冷晚星,她不惜搭上性命,也要为其改天续命。

罗习远虽多出来十年之命,然而天罚始终会到来,因此,这才有了后来罗涉尘在落星谷里的那一幕。

这一幕,是在十年前罗涉尘与冷晚星之间便计划好了的,借天地之异象,让习远三魂尽出,以骗过天罚。

一切都是在计划之中,只是天命难测,恐怕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现在罗习远身体的三魂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习远现在的状态跟这个世界的夺舍秘术有些类似,但也有本质上的不同。

夺舍之术,即以己之灵魂注入到他人的身体上。在这个世界上,仅有少部分人掌握的秘术,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施展这个秘术的。

一旦夺舍,施术之人必定修为尽失,而且新夺取身体也会加速衰老,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施展这个秘术。

此时的习远,外表看上去虽与常人无异,然而在灵魂深处,其三魂与原先的半魂却是不相容的。

这半魂,乃继承了上古龙族的血脉,乃是火之魂。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灼痛,正是原先的半魂与目前的三魂不相容的结果,而不是习远自以为是的“毒发”。

这一世的习远,终有一天会认识到,正是这半魂,才是他在这个异世界的安身立命之本。

习远单手撑地勉强跪了起来,此时的他不仅满脸的灰,而且额头破了好大一块,整个脸上看上去像糊了一脸的血泥,极为狼狈。

此时宝儿很乖巧蹲在习远身边,她带着哭腔问道:“习远哥哥,你没事吧?”

习远苦笑道:“宝儿,哥哥没事,我去看你姐姐回来没有?”

刚刚的毒发让习远心有余悸,此刻赶紧找到冯生才是上策,他哄了哄宝儿,便顺着宝儿指的路,踉踉跄跄地往城中走去...

珠儿本是从外地嫁到石家村,奈何刚过门两年丈夫便丢下她走了,家里边只剩下了她独自一人。

珠儿的丈夫本就是族里带大的孤儿,等丈夫一去,家里的田产和房产便都归了族里。

无房无田的珠儿自然在石家村待不下去,寻思着只好回娘家。

结果就在此时,娘家同村的赵大爷却带着妹妹宝儿来投靠她。

原来一山之隔的娘家遭了匪患,村子已经不在了,爹娘也生死未卜。

回娘家自然不可能的,珠儿也只好暂时在石家村寄人篱下。

好在石家村族长一支中有人求情,珠儿和宝儿也在石家村暂时安定了下来。

不过好景不长,那求情之人却不是什么好人,他半夜摸进了珠儿的宅中,差点就玷污了珠儿的清白。

珠儿自然是宁死不从,那人才不曾得手。

这件事以后珠儿战战兢兢地过了好久,本以为便这样过去了,哪知私底下各种闲言碎语早就传了开来。

寡妇门前是非多,珠儿实在受不了这些闲言碎语,一气之下便带着宝儿便搬出了石家村,二人靠着在湖里捕鱼和一些针线活也能勉强度日。

只是后来湖里闹妖怪,失去了打渔的来源,珠儿这才跟着赵大爷在城里的酒楼靠卖唱为生。

赵大爷与酒楼的掌柜有旧,这酒楼又是平城李家的产业,赵大爷跟珠儿在这里卖唱一直是相安无事的。

直到今天,珠儿跟赵大爷成了平城之中明争暗斗的牺牲品。

刚一从包房里退出出来,赵大爷就拉着珠儿急急忙忙就往门外走。

“大爷,你怎这么着急?”珠儿有些诧异道。

“珠儿,大祸临头呀,”赵大爷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刚刚那熊三是城里出了名的泼皮,那位公子能保得了你一时,却保不得你一世!”

珠儿一听便慌了神,她一下子就哭了起来:“那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

赵大爷把刚刚那粒金豆子放在珠儿手心,然后才劝解道:“傻孩子,天无绝人之路,拿着这些钱先出去避避祸,等风平浪静了再说!”

赵大爷的话珠儿自然是听的,在集市上采买一番,珠儿便匆匆往宝儿所在之地赶了回去。

虽然手里拎着沉甸甸的东西,珠儿脚下却半点不敢耽误。

远远地看见湖边的渔船,珠儿一直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心来。

“宝儿,姐姐回来了!”珠儿远远地高声叫道。

这个贪睡的小丫头,看见我手里的吃的,还不得把她个馋死!

一想到妹妹,珠儿刚刚那些担忧似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旁边的树林里却窜出一个人。

那人走路都踉踉跄跄,待他离得近了些,珠儿瞧见这人满脸的血污。

“你是宝儿的姐姐?”来人的声音低沉,仿佛受伤的野兽。

与珠儿会面之人,正是刚刚清醒过来的习远,不过此时的他确实把珠儿吓得不清,以至于珠儿“哇”地一声叫便跑了开去。

习远望着珠儿的背影,过了半晌才把想问的话说出来:“进城,进城的路怎么走?”。

珠儿这一跑,远远吊在后面的钟九就着急了,顾不得藏匿行迹,钟九呼喝着就追了起来。

习远正琢磨要不要去追珠儿,便见一个人影突然迎面冲了过来。

本打算迎上去问路,一看来人不似善类,习远便侧身让出了道路。

这人看见习远只是愣了一下,便自顾自地往前追去。

珠儿拎着东西刚刚跑进船,见钟九凶神恶煞地追了上来,连忙下船解开缆绳。

珠儿只来得及将船推出去,就被钟九一个恶狗扑食给摁进了水里。

钟九揪着珠儿的头发,将她从水里给揪了出来:“你个臭娘们,还敢跑!”

船晃晃悠悠地远离了湖岸,宝儿站在船头边哭喊道:“姐姐!姐姐!”

“抓个大的,还送个小的!”钟九狞笑着就要下水。

珠儿本来已经半晕了过去,听到宝儿的声音她又一个激灵醒转了过来。

见钟九就要入水,珠儿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抱住了钟九的腿,然后狠狠地咬上了一口。

被这么突然袭击一下,钟九顿时痛得哇哇大叫,趁着这个空隙,珠儿用尽仅剩的力气大喊道:“宝儿快跑,姐姐等会来找你!”

船越开越远了,钟九也懒得再去追,此时珠儿已经晕倒在地上,他扛起珠儿就准备往回走。

一回头,才发现一个人怔怔地看着他,钟九没想到身后一直有人盯着自己!

刚刚这一切实在是发生得太快了,直到钟九将珠儿扛在身上,习远才确信,大白天里还真有人敢强抢良家妇女!

“小乞儿,你在这里干什么的!”钟九面色不善地喝道。

“没,没什么...,我就是迷路了,”见钟九刀都抽出来半截,习远有些结巴道,“我就想来问问,怎么,怎么进城?”

“这小娘子偷了我家的东西想跑,我这是奉命来捉拿!”钟九边说边将珠儿放在地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习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那没我什么事,我这就先行一步!”

习远边说边慢慢往后退去。

“慢着!”钟九此时跨出一步来,“你帮大爷把这小娘皮扛回城里,少不了你的赏钱!”

此时钟九已经有了戒心,再加上此时身体虚弱,习远不得不按钟九的话照做。

习远吭哧吭哧地扛着珠儿往前走,钟九一声不响地跟着后面。

越往前走,树林也是茂密,大白天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习远忍不住问道:“大爷,这路没错吧?”

“走你的路!”钟九喝道。

这不会是想要杀人灭口吧,习远越想越是害怕,他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大爷我这里有些金银,大爷饶了小的一命吧?”

钟九本就没有杀人的胆子,只是刚刚经历了成老大杀人越货,习远现在成了惊弓之鸟而已。

习远从兜里掏出金锭,在钟九眼前一晃,便往后扔去。

钟九好奇之下转身去捡,他刚一转身,习远双手举起地上的一个大石块朝着钟九的后脑勺狠狠地砸去。

钟九正蹲在地上捡金锭,不料一个大石块贴着耳朵呼呼而过,顿时吓得他跌坐在地上。

实在是身体太虚弱了,就这么一点距离居然都没有砸中,习远一击不中已经没有了逃跑的力气。

此时习远只能瘫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钟九抽出钢刀向自己砍过来。

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习远还是紧张得全身发抖。

就在这时,习远感受到灵魂深处突然一股暖流袭来,整个人似乎平静了不少,这难道就是人面对死亡时的感觉吗?

就在习远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之中,却突然响起来钟九的惨叫。

习远睁开眼,只见一个硕大的虎头此时与他仅咫尺之隔。

而钟九则躺在老虎身后,已不知死活。

老虎冲着习远张开血盆大口,他脖颈间的皮肤已经感受到了獠牙的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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