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林回到六组的办公室，说来也巧，刚进来，就接到了杨震的电话，“佟林，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佟林：“基本上搞清楚了，不过牵扯的人真的很多。而且位高权重啊。你一定要办吗？”

杨震：“为什么不办？”

佟林：“作为下属我只有服从，但是作为朋友，我还是要劝劝你，当你看到这份名单时，你要考虑清楚，真的要不要办。如果办了，你能全身而退吗？你自己好说，你还有老婆孩子，你要拿他们作赌注吗？”

杨震犹豫着，半晌之后，杨震说：“佟林 ，你了解我，季洁更了解我，事情进行到现在，我们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精力，不是一句不办就可以甩开的。你把名单给我吧。”

佟林：“这样吧，我下班送季洁回分局的时候交给你吧，你也别现在就做决定，还是看看吧，我真的怕你会出事儿。”

杨震：“好，麻烦你了，还得送季洁回来。”

佟林：“客气了。下午见。”

杨震放下电话，看着电话一直发愣，可是脑子却没有停下来。直到张局进来，杨震都没反应，张局一看就知道杨震肯定是遇到阻力了。问：“杨震，能谈谈吗？”

杨震：“张局，坐。您怎么知道的？”

张局：“你是谁啊？从你进了分局，我就是你的领导，一直看你走到今天，我还不了解你吗？又是案子的事儿？”

杨震：“事情基本上调查清楚了，但是佟林说这些人不是我们能动的了的，我想和您商量一下，咱们要怎么办才能全身而退，还是我们上报过了以后，根本就动不了，这是最要命的，你和谢局的意思怎么样？”

张局：“杨震，在当初要办这个案子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有阻力，也知道阻力来自哪里，你现在想退缩？”

杨震：“张局，你知道，前些天我和季洁只是去医院做了一个产前检查，就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只是离开了我的视线一会儿就出事儿了，张局，你说我这个人没出息也好还是什么别的，我真的受不了失去她的打击，如果我的敌人想对付我，不用直接对我出手，对季洁出手就可以让我乱了阵角，就因为您是我的老领导，也可以说是我的导师，我才有话直说了，如果他们对付季洁，如果季洁和宝宝出了意外，这将是我不能承受的。因为我们都不年轻了，季洁想有个孩子想了很多年，上回因为陈雪的事情流掉了一个，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我真的怕了，我不在乎我自己怎么样，无论是丢了乌纱帽还是丢了命，我都不在乎，可是我是个男人，也是个丈夫和父亲，无法保证她的安全，我就什么都不是。真的，这次比十六枪案让我承受的压力还要大，我想办这个案子，哪怕让我一无所有，但是我有我的顾虑，张局，您给我一个方向吧。”

张局：“杨震，如果真的担心季洁，把她调到分局来上班吧，等案子完了再回去。要不然就让她休病假吧。案子我认为一定要办，我们是什么，我们是警察不能因为地位的高低，也不能因为财富的多少而有变化，国家现在查贪污腐败，我们知道有这个现象了，为什么不查呢？你说的，作为男人的担心我懂，但是我们有解决的办法不是吗？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