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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陈家事端3

胜邪 缚水 6991 2020-06-02 19:24

  

而陈武走到家中街口,只见家中火势冲天。周围人声鼎沸,却是邻居们组织着救火。陈武上前急急拉住一男子,问道:“兄长,可见我父亲,母亲?”

男子喊:“未见未见,你家几个妇仆昏迷在门外,早就出来了,你父母却都未见,也不知怎么烧的。一下这么大”陈武听着心中焦急,便更快地往家里跑,身后邻居喊道:“公子可小心了,危险!”

来到门前,只见院内四处着火,陈武抢过一人装满水的木桶,直接从头灌下身子,猛地往前跑进院内,只见几棵树上枝条烧落的霹雳吧啦声,绕过前院客厅,地上桌椅正烧,房顶悬梁也都在开始浴火冒烟。

“母亲,父亲”陈武大喊,一边奔跑向后院,脚步刚跨过石门,眼角左边只见刀光乍现,劈向脖颈。

陈武后仰躲过,却被来人一脚踢翻,再刀架脖子之上。

“是你!”陈武认得这人,是那日赵府的护卫老五,陈武愤怒地抓着刀,一把甩开叫骂着:“混蛋!你杀了我啊!你们把我父母怎么了!”

“跟你他娘的废话!!”老五踢了地上陈武,说着:“你他娘搞半天就是个弱鸡!真他娘的都怕差点砍了你。擦你个弱鸡的,我不踢死你~我踢死你我”

老五骂骂咧咧,拎起陈武袖子叫骂:“给老子起来,肾虚白样儿!想跟你家人团聚,就给老子放乖着点,别自找不痛快,惹毛了你五爷我!”

汉子推攘陈武,出了大门又踢翻了两救火邻居,拐过街巷外头,从一道小巷子牵了马,将陈武趴上马肩,一翻跃得马背奔往城门去。

城外一片草原地上,来到陈武昨日埋狗的地方,却见一众站着,周边挖出个土坑,却是那只陈武埋好的的狗尸被刨了出来。

赵家父子和那长眉道士,十来个匪徒护卫,捆着陈武父母蹲在地上。

陈武被带此处,未下马便远远喊道:“父亲!母亲!”

他刚下马,被老五揪住后领,“老实点!别动!”

“武儿!”父亲一个叹息,母亲一个悲鸣。

陈武道:“江龙子!赵兴!(赵太守名字)你们为何绑我家人!”

长眉道人大笑:“哈哈哈哈~道友勿怪他人,此我之意也,我对你十分有兴趣”

道人走到陈武近处,手指在他身上戳了戳“你可知自己先后吞我两枚毒丹?嘿嘿!本道却也吃惊,本以为一颗就倒,却不想你吞我两颗却能浑然无事。我那第二枚,可是废了我好大功夫炼制的,莫说一个人,就是三头大象匀了吃,这时候也该是到全身腐烂之时了。”

“你我素无冤仇,怎要如此害我!”陈武当时不得不妥协吞药,此刻更是气得不行。

赵越冷笑一声接口说道:“哼!教你不知好歹,昨日傍晚我亲往你家,好生相劝要你献上宝物给我师伯。你却拒绝!现在,你却要害你全家性命!”

“诶~诶~诶师侄慢口”道人摇手示意赵越,他说:“其实我等也并非滥杀之人,不过是求那件宝物而已”

陈武道:“什么宝物?”

道人说:“自然是这杀狗的宝物!这化解毒丹的宝物!”

陈武环视一圈众人,各个都是冷眼藏笑。“放我父母,我带你们去!”

“诶~,非也非也,你且带路与我等取来,自然就会放了你们”

“那便先杀我好了!匹夫!!”陈武吼一声,恨急此时以父母要挟自己。

“武儿!武儿!不要!”陈父陈母情急,此时此景,已是家破人亡之绝境了。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连累了你们。孩儿不孝!呜呜~”陈武看着父母受自己连累,万分愧疚又心疼恐惧。他跪倒在地,一家三口俱是痛哭不已。

“行了,行了。哭哭啼啼的”道人转身对着太守说:“师弟,便放了这个老妇人罢了,扣住一个便好!”

赵兴应一声,喊道:“放人!”便有一人一刀削断了困住陈父陈母的绳子。

陈父陈母互相扶着,从地上撑起。双手互相握着,陈父道:“你莫回家去隐光寺,直接去。”

陈母看着陈父,眼中似乎露着诀别,闭眼摆着头,泪水飘飞。“不,老爷!我不能走”

“你走!若无事,两天内必可寻你”陈父说着,但看陈母一直摇头,一推手说道:“走!走!别多想,听话走!”

陈母悲鸣一声,哭哭啼啼。

赵兴皱眉地对光头男点了一眼。

光头男会意,直接从陈母背后猛地用力回拉,拉开了陈母出来,自顾地走几步到空地上把陈母一丢倒地。

陈父看着,手脚颤动,跟着陈母一样不慎摔倒在地,他没有吭声,只是一双眼睛看着陈母。眉间泥汁横流,却遮不住那双透着余光而又衰败的眼睛。

陈母只是摇头,再摇头,呜呜声不止。

“走了,走了!”众人不等陈武一家再出事端,各个纷纷上马。

如来时一样,老五把陈武直接丢上马肩,让陈武趴着身子,自己骑上马背。光头男老三则带着陈父,道士赵兴几个一样陆续地上马。

老五刀背拍着陈武屁股:“小子,老实实在的,说说往哪走?”

陈武“白龙山”

赵兴听见一呼众人“走!白龙山”,十几匹马陆续扬蹄而奔。

未待走远,而趴着马上的陈家父子却眼睁睁看见,陈母拢了拢裤脚站起身子,继而跟着马队身后跑来。

待到白龙山,因山路难走,众人下马,留了三人在一边看管。

陈武便说:“放我父亲,宝物我藏在此山中。”

道士说:“休要多言,快告诉我们具体在哪里,等我取到东西,自然放你二人。”

“若不放我父亲,我不敢交与你们。放我父亲,给他一匹好马,我....”

未等到陈武话说完,道士示意光头男,只见他站到陈父身后,一脚踢向陈父屁股,陈父身子前倾几步才摔倒跪地。

道士举起手,示意光头男停下。又用一只手臂挽起陈父,道士说:“小友是聪明人,莫害了自己父亲才对,乖乖取来,不要多生事端。”

陈武恨恨不已,但看陈父已是泥灰满面,小裤腿上衣破了洞,一片磨破的皮肤上鲜血冒出。

不多言地,他转身就往山坡跑去,越过一片丛林溪流,便望见一处瀑布奔腾流水。

陈武一路之上闷声不语,待到一群人来到瀑布之下。他一把抢夺身后一人手里的刀,众人以为他要造反,纷纷手里拔刀。道士举手示意制止众人,目光炯炯盯着陈武后背。

陈武拿着刀,愤恨地几刀砸在刻画了“武留”二字的石头上,看得身后被夺刀的汉子怒目而视。

又一刀,挑起了埋着的袖子裹起来的经书,夹在腋下。

他弯着腰执刀,虎视眈眈地对着众人吼道:“放我父亲!”

道士微微扬起唇角,头也不回,一摆手,两人推出陈父。

道士说道:“东西丢过来,你们可以自行离开!”

陈武眼睛焦急看着父亲,说:“父亲,你快走!去找母亲!走!”

陈父摇头不语,却也依话而往山下跑。回头望了望,但见几个莽汉正盯着他,虽未追赶,却也让他慌乱急奔而去。

“可以了!”道士说道:“人都放了,你现在放下东西,也可以走了”

陈武一步步后退,他心里并不清楚,没有人逃得掉。父亲走得掉吗?一双脚能多远?母亲还跟着往这边山上赶来,此刻心中万分悲苦,却又不得不一切交 由天命!

“天要害我,我只能乞求上天怜悯我一分。今你们害我,我却不能指望你们稍许!”陈武一阵阵悲呼,已是心中狂乱。眼前众人步步紧逼,看那道士瞪大 的眼睛盯着自己,赵兴赵越之辈更是摆手驱使那些个执刀的痞汉子,一个个宛如群狼见了流血的羊,欲要吞噬一空。

“把东西丢过来!”道士大喝一声。

“不要逼我们杀你,东西丢过来!”赵兴跟着说道。

“丢过来!”“丢过来!”一众人都喊着。

“好!你们要,我就给你们!”说话之间,陈武一把拿出经书,双手插入书中一撕又一扯,大声狂笑中,一本书便成了三个部分,往众人空中一抛。零零 散散的残页更是洒满纷飞。“这么多人要,我都给!给你们!”道士气急,大喝“找死!”抢过旁人之刀,飞身直接射在陈武!

陈武胸部中刀退了几步,面目呆滞,满口鲜血而倒地。

道士飞起杀过陈武,落地弹了弹衣角。回头看见赵兴手里拿着经文的书面部分,双目泛光地盯着看,而赵越也凑在一边看个稀奇似的。另外光头男手里攥 着一部分,跟着其余几个汉子正低着头,四处捡着地上的散页。

道士走到赵兴面前,微笑着说:“师弟,经书既然已经到手,就此给我如何?我这次出门日久,正缺好礼要送给师尊。”

赵兴瞥他一眼,眼光闪烁地再看两眼书,说道:“师兄,说来我拜师五年有余,却未曾有过好事物送与师尊,不如这次师兄让我敬孝一回?”

道士大笑:“哈哈,师弟有此孝心,师兄自然高兴。不过此书到底为何物,可先予师兄审查一番,再交师尊。若此书无甚价值,送与师尊也要挨骂不 是?”

赵兴将经书藏入怀中,他说:“师兄说的是,不过待到明日如何?今日我们且先归去。”

道士眯了眼睛,看到几个捡着经文散页的汉子陆续站起。

道士搓了搓掌,指尖说:“师弟!师兄在前,你不该如此独吞吧?”

“师兄,何出此言~”赵兴说:“我府上下皆知我素来最敬师兄,郡中每有好事都有师兄一份。今日请师兄放心,此书尚且未整理清楚,待我整理好了,再 约兄弟来看,如何?”

“我看不必,还请师弟今日便让与我!”道士说着,迈开腿,步履轻慢地一步步走向赵兴。而他每进一步,赵兴便退一步,后背的赵家公子赵越眼看不 妙,更是逃也似的远远退开。

赵兴说:“师兄对不住了,待我整理完书籍,再亲自献给师尊。”

道士说:“师弟这般说,是确定不顾师兄情面了?”

赵兴说:“师兄,师弟我一向对你谨记听从,今日放我一回如何?”

“自然可以,但往日受你好大好处,师兄过意不去,今日不如让师兄赐教你一回。也好回去告诉师尊你的长进。”道士说着,身如腾龙跃起,出手如鹰 爪,扣向赵兴。

却说赵兴修道以来,武术把式未曾放下,但是多少被磨灭了些武者血气。

赵兴地上翻滚避过,单手撑地,伏着身躯喝道:“师兄,我修行尚浅,却也知道双拳难敌四手。不如就此放我!也免将来遇见难堪!”

“哼哼~,无道小儿,你入门不过五年,师尊见你有些财物孝敬方才收你,赐你残缺法门,你以为你便入了修仙之列了?”

“那又如何~既然你如此无礼,我也不再客气。老三老五!上!”赵兴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软剑,紧盯着道士。

却说一众莽汉,早已在他们斗嘴之时,就围了一个大圈,此时听到太守指令,一个个垫着脚试探地逼近缩小了包围圈。

一众人中,你望我我望你,不敢先上。

而这时躲得远远的赵越大喊一声:“老三!先把书丢来!别被抢了去!”

老三依言掏出残本,左手往后一抛,左右使了个眼神,喝一声:“老五!坨子!”

却是看见道士被残本吸引分了神,三人三面手里阔刀劈舞,刀光密集直逼道士。道士后退两步,斜眼看后路,身后一人却也一刀从背刺来。

道士翻转身子,避过后来刺刀,反手一爪扣住手腕夺取落刀,腾挪其人身后,脚铲后跟让其摔倒,继而一刀而下,刺中心脏。

道士杀死一人,前方三人追击骤停,道士缓缓拔起阔刀,看向三人。

道士说:“你们无须送死,只要把东西给我,今天就可以走了”

三人对望一眼,血气升腾间,一起大喝“杀!”老五腾空劈落,那个叫坨子的侧边迂回。道士退避,老五方落,老三在后脚踏流星,踩过老五肩头,腾空 再落劈一刀,坨子逼近。老道再退,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却见身后再出一人,身形消瘦,刀声霍霍。

道士眼见这群人配合有度,虽然都只是些个毫无真气的莽夫汉子,竟也被训练得颇有章法,心中微微警惕。

但见,才退过老三落劈,身后一刀未至,侧方逼近许久的坨子看准时机来袭。一连数刀砍向道士双脚。道士只得再退,身后刀至,又要重演故计,正欲先 躲再杀。但是身后之人右手刺刀改横切阻断,左手白沫飞扬笼罩道士脸上,却是阴招极损的毒眼路数。

道士慌忙闭了眼睛,刀斩四面而守,继而一跺脚跟,腾飞再躲,落地之间,一脚踢飞圈外一人。

刚刚落地,道士双袖纷飞,吹落一脸未知事务的白粉,勉强眯着眼睛,屈膝滑过两道来袭刀光,怒极而笑:“好!好!”

接着,道士从怀中掏出一瓷瓶,抖落一药吞下。只见他身子发抖,青筋暴涨,横冲直幢如蛮牛,直接对着三人最前的坨子冲刺一刀劈过,坨子直接刀身 断,身体裂一大口子死了。

未及众人反应,又旋转一圈,如神龙摆尾,一刀劈落另一旁人,连刀带头,一并削去。看到如此恐怖死法,那远处的赵越吓得后退中一抖,更“啪~”地一 声踩断一截干树枝,不经意间引来了道士的眼睛。

道士捡起死去人尸的刀,侧身将刀一甩而飞。赵越盯着来刀,慌乱躲进身后一颗树后。

“越儿!”赵兴大喊一声,但见刀势威猛,劈开大树,继而插入赵越左手臂,远远地钉在地上。一时之间赵越疼的鬼哭狼嚎,翻滚不得。

赵兴大急,却见道士腾空而起,逼向赵越而去。赵兴只得半途拦住,大喊着,“越儿跑!”赵越眼睛看过来,忍着痛不敢再逗留,拔刀逃跑,却是一路直 奔山下停马驻地而去。

说话间,软银剑灵活如蛇卷频出,连绵不绝。道士视力不便,偏偏又是剑锋所指,他退得三步后,道士后仰身倒,左腿飞踢赵兴握剑的手。一时力散之 间,赵兴连连退了几步回去。

却说道士吃过药,一时功力见长,未给赵兴软剑贴脸的机会,他刀出如猛虎威猛异常。直直重劈,压住格挡的软剑,逼到赵兴肩头。刀锋便在赵兴恐惧的 眼神之中翻转划过喉咙。“师弟,安心去吧!”

一时之间众人皆惊,短短瞬息,身为一郡太守便死。对于一众大汉来说,赵兴两个字更是意义非凡,一众人等本多是草莽匪类,因赵兴领兵剿灭后招安收 下,平日是一手棍棒调教驯化,又一手金银财宝收买。专干一些见不得人的非法事。

而赵兴一死,众汉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跑。余者五人开始四散钻往了丛林,却在须臾间,老三被拦住,一刀斩落手臂,二刀封喉。

赵兴杀完光头男却已无力再追他人,他收捡起地上散落的残页,还有赵兴怀里的一卷经文。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生机全无的陈武,终于离开了此地。

而在一众人都离开后,直到黑夜时间,却有一个人影缓缓地站了起来,不知其谁。

问世间修道者多少,又有多少蹉跎一生,百年之后碌碌无为而死。又多少争天逆行?追寻那无上的长生仙道?人生,应该有对自我的追求和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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