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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更加迷人

长安西行七千里 风吟海 2550 2020-06-03 10:24

  

这一路上,两女的回头率实在太高,路人流露的表情有惊艳、欣赏、妒忌、向往、痴迷……郭昕无暇顾及。

然而此刻,他的眼中杀意一闪而过,他从这四人眼神里看出的不是正常人的健康情绪,而是做惯了强盗的肆无忌惮的占有欲,仿佛两女已是他们可以肆意亵玩的囊中之物。

看清两女模样,简鹏飞双目放光,就像发现了绝世美玉,流露贪婪之色。

来三说的没错,这两位确是人间绝色,特别是那位清冷少女,更是千万人中难得一见。他用力拍打来三的肩膀,表示对他这次送来的信息非常满意。来三体会到简鹏飞心中喜悦,猜想这次赏钱绝对丰厚,高兴得眉飞色舞。

这时,后面一人走到简鹏飞身边,刻意提醒道,他见过那位眉眼含笑的姑娘,她是锡尔河乐坊的求旋儿。

来三的笑容立刻僵化,锡尔河乐坊可是比摘花楼强大许多的存在,摘花楼仅局限于焉耆镇,锡尔河乐坊分支机构却遍布西域,假如把摘花楼比作一条能够在池塘里兴风作浪的鳄鱼,那锡尔河乐坊就是一头能够在广阔世界里悠闲散步的大象,两者完全不在同一体量级。

如果两位姑娘都是锡尔河乐坊的人,那么,他今天注定白高兴一场,因为摘花楼惹不起锡尔河乐坊。

简鹏飞也不禁一怔,随即沉默不语,眼神却在不停闪烁,似乎在脑海里盘算得失。

郭昕三人走走停停,不一会儿,便脱离简鹏飞四人视线。

那四个明显充满恶意的人除了窥探,并没有另外实质性的不利举动。

郭昕颇感意外,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大唐建立安西都护府以后,便在境内全面推行大唐成熟的法律与制度,几任安西都护府大都护都不遗余力地宣传这些法律与制度,并让安西都护府各地驻军严格执行,使得这些法律与制度在极为混乱的西域逐步推广,成为维持民众正常工作与生活的基本准绳。

得益于这些法律和制度的建立,现在的西域已经逐步摆脱无序状态,能够保持基本的和平稳定,敢于公开挑衅法律与制度的人也在逐渐减少,四人有贼心无贼胆也算正常。

三人在焉耆镇中游玩一圈,待到月亮升到头顶,才返回锡尔河乐坊分坊之中。

车队在焉耆镇休整一夜,第二天一早离开分坊,启程继续前行。车队从焉耆镇北门而出,进入广袤无垠的戈壁滩。郭昕恢复路上常态,再次成为队伍中的隐形人。

戈壁滩广袤而苍凉,是自然界呈现的独特一景。

车队里很多人被周围独特景象吸引,郭昕和杨玉娘都在其中。他们被一望无垠的戈壁滩震撼,深感自身的渺小,胸中涌起一股强烈愿望,欲融入周围环境,体会其中蕴含的丘壑与深远,再与之一起舞动,共同挥舞出这方世界鲜为人知的精彩。

车队缓慢前行。

前方出现一道低矮的山脊,山脊呈褐红色,如燃烧的火焰。

郭昕瞳孔微微紧缩,他眺望那条火焰,依稀看到骑马人的身影,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最后汇成二十八骑的队伍,一字排开,阻挡在车队行进的路上。

前路有劫匪!

前路有一大群劫匪!

车队被迫停了下来。

郭昕跃马挺枪,疾驰而出,奔向前方。

杨玉娘抬帘望去,一缕扬尘在马蹄下生起,郭昕的身影显得孤独而苍凉,就如眼前的戈壁滩,她的双眼竟然不觉湿润了。

她性情冷淡,极少表现出大喜大悲。只有能够震撼到她心灵的美好事物,才能引起她内心的强烈波动。此刻,她看到了能令她终身难忘的一幕,郭昕纵马挺枪,不惧凶险,绝尘而去。

劫匪个个蒙面,当头一人,正是简鹏飞。经过一夜的再三权衡,他决定冒险一试,只要行动迅速,不让锡尔河乐坊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就算锡尔河乐坊实力再强,那又能怎样?只要不出现明显的纰漏,他们就不会有太大风险。

这点风险和即将到手的收益比起来,不值一提。

像杨玉娘这般美丽的女子,他这一生也许只能遇到一位,非常珍贵,若能掳掠过来,必能带来极大利益。利用得好,利益之大不可想象。

简鹏飞下定决心,狠绝无比,抬手指着纵马而来的郭昕,厉喝一声,杀了他。其余劫匪听命而出,拔出长刀,向着郭昕,喊杀过去。他们手中长刀在阳光的映照下,跳动着刺目的寒光。

郭昕目光跳到远处为首劫匪身上,尽管隔着蒙面布,还是生出似曾相识的感觉,随即,目光落到冲过来的劫匪身上,冷喝一声,长枪如闪电刺出,扑嗤一声,扎入冲在最强方的劫匪心脏部位,他手腕一转,令枪头倒刺扣住劫匪肋骨,双臂挑动长枪,横扫出去,枪头挂着劫匪的尸体,砸倒紧接着冲过来的一片劫匪,他手腕再次一转,枪头从尸体中划出,尸身依着惯性飞了出去,将随后赶到的两个劫匪砸落马下。

只是一次出枪,郭昕便撂倒一半劫匪,显得神勇无比。

后方的劫匪吓得肝胆俱裂,一个个拼命拉扯坐骑缰绳,唯恐冲进郭昕长枪的杀伤半径。再后方的简鹏飞怔住了,仿佛吓傻了一般,动也不动。

锡尔河乐坊车队的姑娘们探出车窗的俏脸上,表情十分精彩,她们完全没有想到这次为她们护行的镖师如此厉害,平常印象中强悍无比的劫匪在他面前如纸糊般脆弱,她们先前惊叫这次出现的劫匪太多了,现在反而觉得有点少,无法让她们观看更长时间。

杨玉娘和郭昕经过焉耆镇同游,相互更为熟悉,她刚才一直在担心郭昕安危,此刻,再无担心,却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似高兴,似埋怨,其中,高兴占据绝大部分,埋怨更像幽怨,仿佛在责怪郭昕事先没有让她了解底细,让她白白担心一场。

求旋儿拉了拉杨玉娘的衣袖,轻声道:“看够了吗?”

杨玉娘微微摇头,轻叹道:“无论是先前策马奔驰,还是现在枪挑劫匪,我感觉他和这片戈壁滩特别吻合,仿佛他就是周围戈壁滩的一部分,因为他的存在,戈壁滩拥有了故事,更显壮阔,更加迷人。”

求旋儿指着郭昕,微笑道:“是戈壁滩迷人?还是他迷人?”

杨玉娘一手轻抚脸颊,认真想了想,回道:“分不清。他因为戈壁滩更迷人,戈壁滩因为他也更迷人。”杨玉娘遥望郭昕背影,肯定道:“我愿意看见戈壁滩中的他,也愿意看见他所在的戈壁滩。”

求旋儿扭头,脑袋伸出窗外,“头都被你绕晕了,我要吹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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