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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战杜虎

青冥 无念 3358 2020-06-03 10:39

  

新年过去不久,新弟子评比在青峰山议事堂前面的演武场开始。一众高层,除了必须留守在各地的头目,大部分回到山门观礼。李忠和杜成山当然都在观礼之列,二人一如既往地怒目相向。正如李胡前面猜测的,新弟子中也是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相互制衡。

一番评比之后,丙舍十三号内的四人,除了丁小东早早被淘汰出局,位列第四十八位,余下三人全部进入前二十名,李胡更是进到了第八的位置,亮瞎了一大波人的眼睛。李忠更是笑到嘴咧到耳朵后,比自己得了第八还高兴。

二接下来的比斗,是李胡和杜虎之间的决斗。这场早在五个月前就定下的赌约早就传遍整个新人弟子圈,连一些老帮众都知道。毕竟当年李忠和杜成山的反目,也曾在三元帮闹得沸沸扬扬。

与杜虎想的事与愿违,二人终在新人评比第五名的争夺之战中相遇。前面四个位子,据说都是帮中耆老之后,个个武力惊人,李胡的两场败局都是输在其中两位之手,杜虎也是。

李胡虽整日浸在炼药之中,其实也没少研究杜虎。毕竟是最大的对头,表面再不屑,那也是战略上藐视,战术上还是要知己知彼的。他早就知道杜虎是少有的天生虎力,修的是江湖上比较有名的韦陀十三印和八步裂碑腿。说其可凭一膂之力生撕猛虎,也不为过。况且,他的腿法也很迅猛,一脚或可让人残废甚至死亡。

李胡十五络脉通了五络,最后一络竟然是任脉之主要络脉天容。所谓天容,乃包容天地,囊括阴阳之意。此络通,则阴阳之气才有可能产生交汇融合之所。

这就是说他在十五岁的年龄,同时通了任督二脉的附属络脉。偏偏他筋骨资质却奇差无比,练不得蓄力强筋的刚猛武功。所以对上杜虎,也只能走迅捷突奇的路数。当然,这没有算上戒指青鸟的奇异功能。要是算上戒指青鸟奇怪的治愈奇效,杜虎根本没戏。

李胡身材颀长,他走入擂台,朝杜虎微微拱手欠身,以示尊重,显得异常淡定。在这之前,他特意戴上了青鸟,就算以伤换伤,他耗都能把杜虎耗死。杜虎一瞬不眨地瞪着李胡,长期积压的愤怒让他此刻像头被激怒的猛虎。

“希望等会被我打断四肢以后,你还能这样从容不迫,而不是像几个月前那样,巴结别人、狐假虎威。”

“你还不是靠着有个所谓的亲爹,咱俩彼此彼此。不然凭你一个山村的愣头青,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谁被谁打断四肢,需要打过了才知道!”

李胡话音未落,开始的钟声已响。他人如利箭,窜向杜虎。攻至其身前尺许之时,左脚微错,折腰向后,竟堪堪擦着杜虎的铁拳,绕到其身后。右手由掌搓拢成锥,状如蛇首,攻杜虎后脑的凤池穴。谁想,杜虎后颈竟是硬如铁石,震得李胡手指发麻,指尖刺痛。眼看一击不中,李胡立刻暴退,一直退到擂台边缘。

“没想到,竟然修了御体之术,不会和你的韦陀十三印一样,是铁布衫之类的大路货吧,气门是在卵蛋吗?小心我碎了它。”李胡甩甩右手,调侃着说,眼神却不停打量杜虎身上的其他部位。

“取巧之辈,早就知道你的那点微末之技,我还能不防备吗?甭管是什么御体之术,能让你攻不破就成。”杜虎大步奔向李胡,拳出带风,砣大的拳头如猛虎扑食,砸向李胡。

李胡踩着碎步沿着擂台边缘巧妙地挪移,几个扭转就脱离了杜虎的拳势,回到擂台中央。未曾想杜虎右脚后铲,顺势左脚拖地回旋,扫向李胡的脚踝。

李胡赶紧后撤,躲过杜虎的扫堂腿,踢脚蹬在其左腿膝盖处,却被杜虎奔雷般的右拳击中肩膀,身体踉跄着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杜虎未等李胡站稳,欺身而上,用左肩直接撞向李胡,缩短了二人间的距离。其来势如虹,其速如风,竟带起了猎猎之音。李胡双手交叉护在身前,身体感觉犹如被一头愤怒的公牛冲撞一般,倒飞而出。

“气行于体表?!”擂台周围的众人一片惊呼!

“又一个气行于表的习武之才,很好!”三元帮的帮主武连城坐在演武场的高台之上,高兴异常。周边一众头目各有所思,却又都是一副我心甚慰之态。

杜成山不屑地瞪着李忠,甚为得意。李忠冷冷一笑,李胡什么样的刺头,他是知道的。最开始的试探,肯定是另有目的,否则这小子铁定不会这么主动,想要先发制人。

擂台之上,李胡被杜虎一击罗汉搏兽之势撞得倒飞而起,眼看要跌落擂台的边缘。他挺腰绷腿,整个人倒悬向下,双手撑在擂台边缘,顺着杜虎的力道倒身蹬腿,身体似弹簧般伸缩,竟堪堪越过杜虎的头顶,欺身到了杜虎的身后。

杜虎大惊,赶紧转身,却被李胡一脚踹在后膝窝处,整个人向前跪倒。李胡趁势飞脚踢其颈部:“看你的御体之术防得了头晕眼花否?”

“砰!”脚面撞击颈部,发出沉闷的声音,杜虎借力连翻带滚远离了李胡。

李胡欺身而上,对准杜虎膝盖、前肋、腋下等薄弱之处穷追猛打。杜虎怒吼,双手擒住李胡踹向他腋下的脚,用力把李胡往身前拉扯。

借着杜虎的力道,李胡弹身而起,继而扭身骑上杜虎的脖颈,强忍着杜虎双腿的剧痛,右手弯曲,以肘做锤迅疾砸向杜虎的顶门百会。杜虎赶忙以双掌顶住李胡的肘击,李胡则抽退倒翻下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二者的比拼弗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争斗之激烈,让一众高层目瞪口呆。连几个与杜成山和李忠不甚相熟的堂主、副堂主都悄声打听,二者之间是否有什么仇怨,否则怎会招招拼命,浑不吝死。

擂台上,二人打的火起,拳影交错,腿脚连环。对抗之间带起的拳风、腿影竟有风雷之声。李胡绷起双腿,与杜虎强悍的体魄对抗,竟也是气行于表,让一众高层再次感叹莫名,直道人才辈出,还专门吩咐数个武力不凡的分舵主守在擂台之前,免得二人打到疯狂,各自伤了根本,得不偿失。

李胡行气于掌指之间,双脚之上。不停地辗转腾挪,双掌或锥、或刀、或指,双脚或勾、或点、或蹬、或踹,在不大的擂台之上,极尽迅捷、刁钻之能,寸寸不离杜虎的薄弱之处。

杜虎拳法稳健、刚猛,御体之术更是几近小成,奈何李胡身法敏捷,竟让他拳无着点,腿无用处,招招虚空,疲于奔命。

拼斗至此,二人互有中招。李胡左臂脱臼,眉骨流血,似乎还受了内伤,嘴角带血。杜虎则一瘸一拐,鼻孔窜血,双手每次抬起来都让他龇牙咧嘴。

“看你这只猴子还能欢腾多久!”杜虎气急,竟不再防守,追着李胡拳脚叠加,刚猛异常。李胡在他的攻击之下节节败退,速度也渐渐迟缓,似乎就要力尽身疲。台下帮众皆看的目不转睛,有担忧者、有兴奋者、有幸灾乐祸者。表情各异,心情不同。

却在这时,只见杜虎以手做脚,双腿蹬起,腿似钢鞭,脚像铁锤,连连砸中李胡胯骨之上,胸腹之间。李胡瞬间被踹倒在擂台边上。

台下一片惊呼,就连高台之上的高层也尽皆站起。守在擂台之下的几位分舵主也紧张莫名。

“受死吧!”杜虎双脚力尽,刚一落地,便再次蹬地而起。双拳凶猛若毒龙出山,似有猛虎下山之势,裹挟着台下一片惊呼,扑向倒地未起的李胡。其势似要将李胡一击毙命于此。

“不可!”台下传出几声呼喊。

反观李胡,竟毫无惊慌之态,只见他双脚像钉入擂台一般,身体却反弹般立起,双手后悬,转瞬间以单脚撑身后仰,背近乎与擂台持平,整个人悬于擂台之外的半空。

一攻一闪之间,杜虎双拳用老,其势已尽,李胡整个人却凌空斜身翻转而起。他曲左腿以加速,猎风阵阵卷起擂台边帮众的衣物,风扑面有刀斧之感。右腿更是绷脚如勾,迅速异常,在杜虎势尽俯身向下、身体尚未回转之际,右脚尖精准地踢在杜虎后颈的大椎穴之上。

“啊!”杜虎惨叫一声,两眼泛白,双肩乱颤,立刻昏死在台上。李胡亦腿势尽老,身无力使,瘫倒在擂台。这是他一直隐而不发的招数,内气外放,以他如今的修为,本来无法做到,自从任督二脉之辅脉具通,却让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虽然只能出一击,也让李胡在百般试探之后,攻杜虎的薄弱,达到了一击制胜的效果。现在杜虎伤及五脏,不躺上三俩月,估计是无法痊愈的。所有人也没注意,李胡流血的伤口都在缓慢愈合,内里的伤势也在逐渐好转,他躺在那里,不过是做个样子。

对于拥有青鸟的李胡来说,他得到了药方以后,杜虎就不再是威胁,顶多算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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