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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寻师

山河古传 宝岛猛男 5220 2020-06-03 19:42

  

秋高气爽,时节纷纷。此时的季节已是入秋。

广场上,人群熙攘。放眼望去尽是穿着道家服饰的男男女女。

唯独一人,一身长衫,散发披肩,胸口的衣服上还有点滴血迹,看上去如野人一般,怪莫怪样,鹤立鸡群般站在广场中央。

这人不是张得奖又能是谁呢?

只见他一脸呆滞的望着四周,却不知该往何处迈步去寻那百草堂的方向。

开渊谷弟子皆知那天梯之上便是开渊殿,而开渊殿内只有不易真人一人。一众路人弟子见张得奖从天梯上下来,好奇之意更为浓重。

不易真人自上一任掌门悟远真人手中接任之后,便布下告示,告知谷内一众长老弟子,此生修行向道,不在收徒。

平日间,除了打理百草药圃的弟子会上梯边浇水,松土以外。只有齐舟真人偶尔会去池边喂鱼。此外再无他人。

久而久之,开渊谷内传出一则谣言,内容便是说这不易真人似乎在守护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另一则谣传,不易真人已从上届掌门手中获得仙本,独守开渊殿意在参破仙本,有朝一日,破界飞升,做那人间第一仙。

几十年来,谣言纷传,版本一变在变,多到无人可信,无人去一探真相。

后来,这个天梯对于一众弟子就如同遗迹一般,在无人走上那峰顶。今天居然有一个外来人从天梯上下来,顿时引一众弟子好奇心起。

不消片刻, 广场上的弟子更多了。就见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将张得奖围个水泄不通。好似看江湖杂技热闹一般,盯着他看个不停。

人声鼎沸,众人的议论声逐渐大了,渐渐成了争论,似都在猜测张得奖到底是谁?

此刻张得奖的心情烦闷,眼前这些人如同看猴子般把他团团围住。他往左走,那大大的包围圈就跟着他往左,他外右,人群也跟着往右。最后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任由他们看个痛快。

就在这时,也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出一个声音。

“小兄弟,你是谁呀?在这里干什么呢?”

张得奖一脸无奈,翻着白眼望向声音传出的方向,细若蚊丝地幽幽道:“我是你们掌门请来的二大爷。”

众人见他唇齿抖动,好像在说着什么。只是那在场众人却是无一人听清,便纷纷互视彼此,寻找着答案。

“方才他好像说,掌门什么的。”

“掌门?莫不是那谣言是真的?掌门真人已参破仙本,要破界飞升?”

“成仙?那这人难道是掌门的使者吗?来此公布此等喜讯?”

“不不,你们都听错了,方才这位小兄弟应该说的是掌门真人已然仙逝,呜呜呜,掌门呀!英年早逝了!!!”

“啊?掌门真人仙逝了?!那仙本还在开渊殿吗?”

“仙本?成仙?快快,快去开渊殿!”

“你莫不是要去抢那仙本?掌门已逝,你等这番贼子作为,岂不是有辱我开渊谷清廉之风!”

刹那间,广场之上,有人哭泣,有人愤怒,有人窃笑,也有人已然朝着天梯跑去,更有甚者拔出仙剑对决往日间手足同门。

这眼前的一切被张得奖看的莫名其妙,仅仅是一句话,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被谣传成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事实。

他们都是傻子吗?还是疯子?还是……

呆滞的面容看向熙熙攘攘的广场,原本井然有序的一众弟子竟如同闹市地痞扭打在一起。片刻,如一锅被煮开的蚂蚁一般,一时之间,谩骂声,哭诉声,抱怨声,打斗声,铺天盖地,震耳欲聋。

张得奖呆滞的面容逐渐变了,他眨巴双眼迷惑的看着杂乱不堪的人群,嘴角莫名地上扬,随即……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就见他前仰后合,捧腹大笑!那笑声清朗,如这青天白云,无欲无求的放声大笑着,传荡在广场之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突然!就听一声轰鸣雷霆般的大喝声在广场上空炸响!

张得奖抬头望向上方,就见一位老者脚踏一柄散发着深蓝荧光的仙剑,凌立在半空!

那仙剑势头一转,似落燕飞掠,载着老者向下飞去,落在广场上。随即老者法决虚引,仙剑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只见老者轻拂袖袍,身形在此刻显得极为挺拔威严,瘦长的面容,一双丹凤眼中透着怒意,身上绣着黑白阴阳的道袍威风凛凛,大脚踏出好似定乾化坤。

一众弟子见老者走来,顿时都停了下来。熙攘打闹的广场在转瞬间安静了下来。

就见人群中走出一名男弟子,朝着老者恭恭敬敬地俯身一拜。张得奖一眼就认出这是入谷第一天便打过罩面的小白脸,子安。

“弟子陈子安,拜见师父。”

太鸥真人眼角撇了他一眼,也不在意。满是怒意的面容瞪着场中上千弟子,冷哼道:“哼,好啊,都长本事了?同门之间,手足相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开渊谷!你们是不是没把我这慑渊堂长老,放在眼里!”这话语闷声如雷,却威严激昂。

说话间,太鸥真人大掌一挥,一阵剧烈的狂风拔地而起,竟化成一道龙卷风横扫而去!

顿时,狂风大作,山呼海啸。那道龙卷风扫至广场正中越转越快,青天白日,天空雷声滚滚。

突然!一道闪电不偏不倚,直直劈下,击在龙卷风上,发出炸雷声响!

刹那间,吹得在场众弟子东倒西歪,众人顿时吓的微微颤颤伏在地上不敢作声。远处楼院弟子们见广场之上,太鸥真人发怒皆大惊失色。

张得奖也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笑声早已停止,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在他心中,本来无神无佛,即便是穿越到这个世界,心里仍旧不愿相信仙魔传说。他愿意相信气功的存在,相信绝世高手的存在,相信那武侠世界的存在。可脑海里严谨的逻辑和理智告诉他,神话传说是不可能存在的。

可眼前,这是什么?这位太鸥真人御剑乘风而来。抬手间竟掀起一股龙卷风,如此威势,他的一生中从未见过。

真的有修真?真的可以修仙?真的……可以长寿,永生不死吗?

这句话似在问,又似在答。内心深处的欲望在此刻如一道小火苗悄然燃起,照亮了幻想。

刹那间,太鸥真人的形象在这广场上,如同高耸入云的巨人,翻手为云覆手雨,袖袍挥洒,只手遮天。

“求太鸥师伯息怒。”

广场上千弟子皆跪伏在地,群声渐起,乞求场中这位威严老者的宽恕。

陈子安跪在太鸥真人身前,恭声道:“弟子恳求师父息怒。”

太鸥真人低头看了陈子安一眼,又是一声冷哼,袖袍一拂。那犹自居于广场中央旋转的龙卷风,突然朝着天空窜去,到了半空消然散去。

众弟子,见狂风消散,皆是战战兢兢,怕是每个人的心里都还停留在刚才的恐惧之中。场中万籁俱寂,噤若寒蝉。

太鸥真人低头看着伏拜在脚下的陈子安,面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转过身,步伐矫健地朝着慑渊堂的方向走去,那脚下的大地在此刻犹如缩地成寸,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就消失了。只是那闷雷般的话语从他去的方向渐渐传来。

“凡闹事弟子,尽数到慑渊堂领罚。”

一时之间,一众弟子都瘫倒在地,沉重的喘气声遍布广场。

“小子,是不是怕了?”

张得奖刚站起身,就听身后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话语中透着调侃之意。他转头看去,身后空无一物,哪来人的影子,四下寻找却见山水如常,人群无恙,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小子,你是在侮辱本长老吗?”

声音再起,张得奖又是回头,仍不见人影。突然双腿一虚,扭着身子伏跪下去。这一跪他顿时就看清了这声音的主人。

身材矮小,眼小嘴大,正是之前在天梯上见过的百草堂长老,齐舟真人。

张得奖见了他却是满脸笑意,一把抱住了齐舟真人,开心地说道:“老头,你可真是跟鬼一样,我找你半天了。”

齐舟真人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一抱,眉头紧皱,一把推开他,口气不屑道:“被你小子惦记,准没什么好事。”

张得奖嘿嘿笑着,从怀里取出那封邹邹巴巴的书信,好像一团纸球。伸手一递,笑意盈盈地道:“老头,以后你就是我师父了。”

齐舟真人闻言一滞,伸手接过纸球,费力地摊开后,就见上面写着‘师弟亲启。’

齐舟真人看着纸球,又抬头看了张得奖一眼。随即整齐地摊平书封,取出皱巴的书信。一番阅览后,低着头,扶颚沉思。

片刻抬头细看张得奖,就见他眯缝着眼睛,一脸浮夸地笑看着自己,好似在谋划着什么阴谋一般。

齐舟真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霸气地挥手一引道:“跟老子走!”

张得奖闻言,双眼一亮,张着嘴巴如呐喊般喊道:“是!”

可刚想迈步,双腿竟不停使唤一般,允自跪在地上。啪地一声五体投地,拜倒下去。

齐舟真人回过头,看着张得奖行了如此大礼,不耐烦道:“哎呀!回百草堂在拜,五体投地拜我,成何体统,老子还没死呢!”

张得奖趴在地上,大声喊道:“老头,我的脚动不了了。”

齐舟真人听闻,顿时一拍后脑,惊呼道:“哎呀,忘记拔针了。”说着迈着小腿来到张得奖身前,小手一探,从张得奖膝盖处拔出四枚尖细长针。然后尴尬笑道:“呵呵,好啦好啦,小子,我们走吧。”

张得奖见此,心中大怒,但转念一想,以后还得跟这个小老头学本事。只好按捺下心中怒火,迅速爬起跟了上去。

“老头,掌门说他教不了,叫我跟你学,你是不是比他还猛啊?”

“嗯?什么叫还猛?”

“额,就是厉害的意思……”

“那是当然,就是刚才那太鸥老不死,也得让我三分颜色,你说老子猛不猛?”

“我靠?这么厉害,那我不是赚大了?”

“嗯?什么赚大了?”

“呵呵,没什么……”

“切,傻小子。快走快走,小婷子做的点心快凉了……”

此时,熙熙攘攘的一众弟子已然做鸟兽散,怕是都去那慑渊堂领罚去了。

广场上,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不时说着什么。沿着街道,朝着前方一座古朴典雅的檀木牌楼走去。

牌楼之上,一块古香生色的赤木牌匾载高悬挂。

上书,觅天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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