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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会讲宣学

昆羽继圣 山今锦之 4506 2020-06-04 07:33

  

忠尧低下头,用手在鼻息处扇了扇,一字一顿,似乎极不情愿,但又不得不说,还要忍住掏心裂肺之痛:“师兄,你的嘴,那么臭——闻一下当然就知道了”

“不过,”他抬起头,拍拍刘龄石的肩膀,“刘师兄不必惊慌,此乃胃火上炎,苦丁茶味苦,性寒,擅清胃火,每日服饮些许苦丁茶,连续服三至五日,五日后必定见效。”

“效”音未落,忠尧就拧着鼻子凑到了慕容休之跟前,松开手,长长呼了一口气,才半歪着脑袋冲着慕容休之说道:“前面看慕容师兄睡觉流口水,现在近观发现师兄唇无血色,脸部、头发出油甚多,整个人油光可鉴,更可怕的是慕容师兄有缓风,呃,也就是脚气,左右相闻,却羞于言表。脚气之痒,剧于蚊叮虫咬,半夜痒不能寐大挠特挠,亦不罕见,更甚者甚至死于脚气。”

“额啊,得个脚气还能要人命?”一下子说中了慕容休之的心事,能不急嘛。慕容休之胆小,缺乏主见,情绪也易受人影响,一听说得个脚气还要危及性命,急得冷汗都快冒出来了。

“当然,大名鼎鼎的朱熹听说过吧?晚年就是卒于医馆大夫张修之的脚气治疗不当。”

“那……那……师弟可有良方祛除脚气?嘿嘿嘿嘿。”慕容休之笑得有些尴尬和勉强,还偷偷擦拭了一把额头的汗珠。

“这有何难?小弟不才,正好学过几年医理,略懂皮毛,正好有这治疗脚气之法。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可否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的条件很简单,昆羽决胜在即,本门上下理应同仇敌忾,互相扶持,我只希望日后师兄们可以多多照拂,勿要再刻意为难我等。”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慕容休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而且,只要师兄们对我多多照拂,不再为难,还有很多好处。”

“好处?什么样的好处?”一听有好处,仇池、刘龄石和慕容休之都来了精神。

“小弟会一点点炼丹术,比如,赠予各位师兄直接提升实力的上品丹药,可好?”

“哇,直接提升灵力修为的上品丹药,好啊好啊。”

“比如,紫蕴丹?”

“哇哇哇,好啊好啊,紫蕴丹可是四品上阶的极品丹药啊,听闻服用一粒就可提升大星境界的君使一个阶等。哇~~”仇池还有些见识,不由地欢呼道,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刘龄石和慕容休之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嘴巴也张得大大地,都能塞得进一个苹果了。

“除此之外,小弟的医术也不算太差,平日若有个小毛小病的,也可以尽管来找我,免费治疗,对症下药,药到病除!”

“哦哦哦。”三位师兄都激动地点着头。

“当然,小弟灵力虽然低微,但恰巧还会那么一点点毒术,要是还有人一心想欺负我,狗急了也会跳墙的,呵呵呵,是不是?遑论人乎?”

“嗯呜呜,哦不不不。”三人还一个劲儿地点头,发现不对会错了意,又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好了,小弟这就将缓风脚气的治疗方式告知诸位。”忠尧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正色说道,“脚气起源于岭南地区,后逐渐向长江下游的南部地区蔓延。”

“其实,我也有脚气……”仇池嘟嘟囔囔地小声说道。

“孙思邈著《备急千金要方》云:此病发,初得先从脚起,因即胫肿,时人号为脚气。有人为此病所困,著述名为《脚气集》。皇宫中太医局御医炼制的归化散也可以治疗脚气,可是没有归化散怎么办?”

“首先,可以学习嵇康,晚上用盐水泡脚,此法可缓解但只是治标。抑或,取白萝卜切片,大火转小火熬煮,半柱香过后,降温泡脚,连洗数次可除脚臭。”

“其次,把喝剩下的茶叶留下来,放通风处晾干,最后放进纱布里自制而成除臭剂,亦为治标之法。”

“再次,取葛根,白矾、千里光各等量各三钱,烘干研末,温水浴足,如是一月,可愈。补食大豆、乌豆、赤豆及米糠等粗粮,再针灸按摩太白穴可治根治本。《汉书》中也有记载,古人也认为食精米和偏食者易得脚气病。《针灸大成》云:‘太白主膝股肿,酸转筋。’太白穴位于足部内侧偏前方赤白肉际处,不仅是足太阴脾经‘脉气所发’的输穴还是脾经的原穴,输、原一体,具有祛风湿、通经络、止痹痛之功,主治脚气、痿证等。”

“而睡觉流口水、唇无血色,脸部、头发出油甚多,反映的问题是脾虚,脾主运化,运化能力差了,自然这些问题也就出来了。不过,若每日按摩太白穴半柱香时间,则可解决此类由脾虚引发的问题。”

仇池三人听得欣喜,眼中的光亮堂了起来,仇池一拍胸脯:“忠尧师弟,日后用得到师兄们的地方尽管开口,必当赴汤蹈火,两肋插刀。”说罢作双手插刀状,双拳“插”在慕容休之胸膛上。

忠尧见状,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带着揶揄口吻嬉笑道:“师兄,下次不会两肋插刀插在我身上吧?”

仇池一下好像反应过来了,心中却思虑道:“这小子把黑肱震都搞得那么狼狈,不是个善茬啊!还是不要主动招惹为妙。”

当下展颜笑道,连忙摆手:“哦,不会不会不会……”

忠尧鼻中轻轻哼了一声,暗自思忖道,“哦吼吼,这就被……搞定了?我原以为不会这么顺利,应该还要经历些波折的,有点不符合话本情节设定啊。唉,罢了罢了。”

尽管内心欢天喜地,忠尧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只是拱手淡淡答道:“忠尧谢过诸位师兄,还望以后多多提点。”

慕容休之拍拍忠尧的肩膀,呵呵笑道:“呵呵,提点不敢,提醒可以,忠尧师弟,明日入学是会讲,传道授业之内容与以往不同,明日不用穿练功服,须着内门弟子统一的直裾长袍,身衣鹤氅,素履皂绦,切记。”

次日辰时入学,忠尧按照慕容休之的提醒着内门弟子统一的衣饰前往听书阁。行至听书阁一看,王夔老师平日所坐位置背后的墙上挂着三个隶书大字:道、德、术。

每人的案上都摆放着一堆物件:

一个紫砂壶配一大一小两个茶杯、一个茶碗,盛放茶末的越窑青瓷盖罐(直口、弧肩、圆腹、平底)、木炭铜制风炉、黑釉茶盏、竹筒形铜汤瓶、竹茶则、竹茶针、竹茶匙、木茶夹、竹茶筅等,茗碗具备,烹茶尽具;

一套花艺器具:一个黑色广口陶盆、一个碗口大小青白瓷(影青瓷)冰裂纹的小花盘、釉色白微带青,胎体较薄,近似脱胎状,晶莹透澈,隔瓷见影。下面铺着茶席,配一个竹编圆柱形盛器小筒,外套着两个竹篾条编制的圆环,以及一个黑色木筒、一个深褐色环状垫木、剪刀、磁州窑黑地陶矢罐(小口鼓腹弧肩)。

一套花材:松、竹、南天竹、红叶、菊花、紫莲、再力花等传统花材和枯枝、根材、藤条等。

“今日是什么大日子吗?好像有点庄重……这黑肱震也从劲装改为直裾深衣,广袖大氅,还羽扇纶巾……”忠尧有些纳闷,先行退了出来,想等其他人到了再一同进去,“效仿卧龙诸葛?以为东施效颦,学个模样,走个形式,喝个半瓶墨汁肚子里就有墨水了?呵呵,骚人……”

“忠尧,快看,连璇滢教谕也来了。”旁边的子翃胳膊碰了一下忠尧,低声提醒道。

忠尧正双手抱胸,食指挠着下颌思索着,这经子翃一提醒,赶忙一看,只见一个眉清目秀,面如傅粉,唇若抹朱,美姿容仪的年轻女子迎面而来,步履轻盈,身形婀娜,年纪约莫三十来岁,身后跟着一众内门女弟子。但见璇滢教谕金色流苏发簪,中梳单螺髻,眉心一点红,印着凤尾花钿,细看之下有些像火焰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典雅的韵味。

上衣着莹白抹胸,外配直领粉霞锦绶藕丝褙子,腰束大锦带,足登白色革底翘尖鞋。下束紧身缕金祥云纹蜀锦石榴裙,裙系中腰,六破褶皱(六幅折裥),外套轻软细薄而又半透明的单丝罗织绣的花笼裙,上面用黄色丝线绣出花鸟等图案。恰时微风拂面,裙裾飘飘,可谓秾艳炽烈,瑰逸多姿。

“璇滢教谕?之前怎么没见过她?中毒那次也没见她出来过。”忠尧不禁疑惑道。

“你才来不久当然没见过啦,她啊,前段时间奉命下山去了,刚回来。”子翃凑近了小声说道。

忠尧不禁叹道:“或笑春桃兮,云堆翠髻,云鬓花颜金步摇,再配个金步摇,哇,十足仙气就食人间烟火了。梅花香满才人服,妆成每被秋娘妒,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石榴裙下百花惭啊!”

“我愿拜倒在石榴裙下,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子翃眼泛桃花。

“子翃师兄,你怎么这么污?你真的要学二师兄?”见子翃不解,忠尧顿了顿,继续说道,“哦,就是去西天取经的那位二师兄。”

“琴棋书画诗酒茶,再加个色有何妨,食色,性也!人之本性,饮食男女!自古英雄爱江山不爱美人,哦,不,爱美人不爱江山,英雄难过美人关!你才污!你吟诗都带着污字!没事别咏淫诗!”子翃辩驳起来竟还一套一套的。

“切——”忠尧白了子翃一眼,低声骂道,“闷骚!当年,杨贵妃过于受宠,皇帝不理朝政,文武百官迁怒于杨贵妃,对她拒不使礼。一日,帝臣共饮,邀杨贵妃献舞助兴,杨贵妃向皇帝进言,诸多文臣武将对其侧目而视,不使礼,不恭敬,我不愿为之献舞。皇帝闻之,立即下令,百官见了贵妃一律使礼,拒不跪拜者,以欺君之罪严惩。 众臣无奈,凡见到杨玉环身着石榴裙走来,无不纷纷下跪使礼。这就是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典故,明白了吗?”

子翃瘪了瘪嘴,嘴角一勾。

这时,只听另一弟子刘龄石惊呼道:“哇,本门原来有四大女神啊!”

“哎,师兄,你说的本门四大女神是哪四大?”忠尧凑上去问道。

“切,这你都不知道?”刘龄石白了忠尧一眼,随口说道,“黎诗,上官凌,大师姐赫连希蓝,还有这位……这位……璇滢教谕……嘿嘿嘿。”正说着,璇滢教谕正好从面前经过。

“女神来了……女神……经……”刘龄石眼神痴痴地盯着璇滢,片刻不曾离开。

璇滢身后的一名内门女弟子闻言一怒,瞪了刘龄石一眼,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呵斥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女……神……经……”

“你胆敢辱骂老师?是为大不敬!”

这名女弟子气得七窍冒火,怒不可遏,正准备扬手教训这个弟子,只听得他断断续续继续说道,“过……了,女……神……经……过……了,嘻嘻嘻。”

扬起的手停在半空,女弟子恍然明白其中含义,鼻中冷冷哼了一声,一把推开刘龄石。

“刘师兄,你不会活腻歪了吧,连璇滢教谕也敢调戏……”忠尧嘲弄道。

子翃在一旁看着好戏,微笑不语,黎诗和上官凌跟在后面,一看到忠尧,黎诗便欣喜万分地快步上前,不自觉地想伸出双手去拉忠尧的手腕,忽又发现似乎不妥,便将双手背于身后,羞答答地低声唤道,“忠尧哥哥。”

“你们也来啦。”忠尧脸上的笑容依旧很灿烂,很阳光。

伫立于一旁的上官凌眼波流转,装作不经意地四下张望,时不时偷偷瞥一眼忠尧,未曾想忠尧也正在看着他,两人眼神不期而遇,上官凌一时小鹿乱撞,险些手足无措,慌忙解颜而笑,冲忠尧点了点头算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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