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科幻末日 零点效应

第五章 泥足

零点效应 獬梦 4259 2020-06-06 07:27

  

历经一夜,游轮最终还是搁浅在了沙滩上。

在波涛上,船只沉没引起的巨大漩涡将周围的残屑收拢到一起,一些油脂漂浮在海面上燃着明亮的火焰。那只不知从何而来的给这船人带来灭顶之灾的畜生却仍然不放弃的很想将躲在甲板下面的那些人给找出来,但是除了两个锁的死死的入口却没有任何别的入口能够找到他们了,于是在大海的狂怒平息之前他们终于放弃了搜索纷纷怒啸着钻入水中潜入深水区域。

暴风雨停歇的时间是在天明之前。

从一夜暴风雨的怒吼中睡醒的卢飞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蓝色的天空中数只白色的海鸥在迎着晨风飞翔。他爬起身伸了个懒腰抓起盖在身上的毡毯踩着湿漉漉的沙子走上了沙滩。

游轮搁浅在岛屿北部原始森林边缘的沙滩上,湛蓝的天空下一群白色的海鸥在远处突出的山岩绝壁上翱翔着,参天的树木植被覆盖了远处的山峰,海风将海浪推上了细白的沙滩,那些游轮里面的行李包裹也随着海水漂浮在海面上缓慢的飘动着,光是在那个由船员们搭起的临时窝棚旁边就已经有几个被劈开的行李箱。

“走到岛那一边需要一天的时间,我们需要到镇子上面去找一条船。”秋诺见到卢飞从敲碎了舷窗的船舱里面走出来递过去一只烤熟的海鱼。卢飞将串着鱼的树枝接过来,然后看了看四周,接着将烤鱼的鱼背撕下来一小片塞进口里还给秋诺:“我去那边山岩看看。”说着就从破开的船舱里挑出了一柄镐子放在手中掂量掂量就顺着潮湿的海滩向着远处一公里外的岩石悬崖走去。

身后的篝火飘向空中,被海风吹向了森林与大山的深处。。。

卢飞踩着海水一路小跑,一公里的路说多不多说短不短,他要尽快。

海鸥是一种群居的鸟类,它们习惯居住在海边山岩上,通常以几个族群为单位,偶尔争争领地,争争配偶。体长38-44厘米,翼展106-125厘米,体重300-500克,寿命24年。腿及无斑环的细嘴绿黄色,白尾,初级飞羽羽尖白色,具大块的白色翼镜。冬季头及颈散见褐色细纹,有时嘴尖有黑色。海鸥身姿健美,惹人喜爱,其身体下部的羽毛就像雪一样晶莹洁白。卢飞看着前方纷纷飞走的海鸥,心里想着大一的时候生物课上那个老教授的话:“海鸥是候鸟,分布于欧洲、亚洲至阿拉斯加及北美洲西部。迁徙时见于中国东北各省。越冬在整个沿海地区包括海南岛及台湾;也见于华东及华南地区的大部分内陆湖泊及河流;分布于阿尔巴尼亚、阿尔及利亚、奥地利、阿塞拜疆、白俄罗斯、比利时、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保加利亚、加拿大、中国、克罗地亚、塞浦路斯、捷克等五十多个国家,其中中国海鸥分布于东北地区,在华北、华中、华东、华南以至西南等国内广大地区;而旅鸟则主要在海南岛附近的岛屿。”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脱掉鞋子赤着脚走在海水里,适应着海水的温度,望着那块从山边突出的悬崖峭壁突然弓起身子像猴子一样灵巧的攀爬起来,赤手攀缘是一项危险的极限运动,攀援岩石绝壁是一项古老的运动,这种由祖先为了躲避危险敌人而不得已而为之的应对措施最开始在法国国王查理三世的命令下开始变成有运动性质的项目,当时Domp Julian de Beaupre和Captain of Montelimar去攀登一座名为Inaccessible的高度为304米石灰岩塔,当时他们就带着简单的钩子和梯子,凭着经验和技巧登顶成功;而到了十七世纪中期,人们开始有意识的将登山记录在案,冰河地形以及那些山头始终覆盖着皑皑白雪云雾缭绕的雪山成为了冒险者和登山者首要的挑战目标,而阿尔卑斯山区则遍布了他们的踪迹。到了1850年,登山者已经根据这种运动对于人体所不能发挥的地方制作出了一系列现代爪鞋,冰镐,冰斧等工具的前身;而另外一些人则将人体机能发挥到了极致——不借助任何外物始终徒手攀爬。在后来1947年前苏联第一个成立了攀岩委员会;48年前苏联举办了首届攀岩锦标赛;76年苏联举办首届国际攀岩比赛;国际上真正开始传播的是从80年的法国与85、86年意大利的国际比赛开始的,从此各种攀岩爱好者争相蜂涌而出,在85年法国弗兰西斯开始发明了人工岩壁,92年国际登山联合委员会正式向国际奥委会申请将攀岩列入奥运会正式比赛项目,93年国际奥委会正式列为奥运项目开始,攀岩彻底的开始发扬光大。

作为一名公司的生物工程师,为了避免终日在实验室工作导致全身僵硬,卢飞和远在冰岛工作的秋诺都选了一项户外运动——秋诺选择的是每年都参加尼泊尔滑翔爱好者的集会;而卢飞选择的正是号称猿人运动的攀岩。

此时的卢飞凭借着自己灵猿一样的身手和快速的判断已经攀爬到了一块岩石上,他跨坐着这块岩石开始休息,手搭凉棚的望着远处波澜涛涛的大海的海平面,广阔的海平面远远望去呈现出一个隐隐约约的弧形,一些零散漂浮在海水上的行李箱和一些被水泡的肿胀发白的尸体随流飘荡,有一些甚至飘到了山岩绝壁的死角里被海鸥啄食着。

一股难以忍受的腐臭顺着海风咸湿的气息飘过来。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丝绸勾花长裙的年轻女人,她的皮肤在海水的浸泡下已经有的地方肿胀的透明起来,一些地方被海鸥轻轻的啄了一下就溅射出一股液体,娇嫩欲滴的嘴唇也变得青紫的就像中毒一样,卢飞将裹在腰部的布条往鼻口扎了一个面罩,然后移动到尸体一侧撕下大把的树叶裹在手上开始检查尸体。

这是一具20到25岁左右的女性尸体,死亡的原因是因为溺水。应该是甲板上那些东西的追逐使得这个女子情急之下不管不顾的跳船逃生而又不熟水性而溺亡;而溺亡者能够到达这里应该是船体距离这座孤零零的小岛不远的地方,这一片的海风与海水的流速可能是在广州附近,所以这位女子应该是沿海附近城市的居民。卢飞将手轻轻的伸进她的口袋,忍着透过蒙巾的恶臭掏出一件红色工艺皮夹,他拉开皮夹的拉链,抽出一沓一百元纸币,然后将里面所有东西都摆放在石头上检查,果然他找到了夹藏在护照证件中的身份证。

柯沛柔,女,汉族,籍贯四川,住址广州深圳熙园别墅,身份证号码230199799006074108。

“柯沛柔?那个中医大学的柯沛柔?”

一个温婉文静的短发女孩子的影子在眼睛中一闪而过,不,这不可能是柯沛柔,她的身份证被伪造了。卢飞在登船的前几天在深圳和一个老朋友喝酒的时候还听过他讲过这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一个月前已经去北边偏远山区支教去了。而这具女尸的脸部明显不正常的肿大的已经看不清她的原始样貌,这给人有种“狸猫换太子”的感觉。

“有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卢飞将女孩子的百元大钞尽数收了起来,还拿走了她另外一些东西,然后从山崖底下回到那个突出的山岩继续朝着顶上攀援。悬崖边上三颗海鸥的鸟蛋静静的躺在鸟巢中,附近的海鸥腾飞而起威胁着这个盗窃它们鸟蛋的人类。卢飞将海鸥蛋藏在衬衣的口袋里然后原路返回。

当他返回的时候只看见了一堆篝火,一个窝棚,两块大石头中间摞着两条长长的木箱子,地面上寥寥草草布满了各种脚印。“秋诺!!秋诺!!”他将鸟蛋摆在篝火边然后四处呼喊着,然而回答他的只有远处海鸥惊叫声和林海在海风吹拂下发出的簌簌之声。。。

半个小时后。。。。。

四处寻找其他人的卢飞一无所获的跌坐在篝火边,此时的沙滩上又被海浪推送上来几箱行李,他精神不振的用石头将锁扣砸开,翻来覆去只找到一柄手电筒。

在经过一段短暂的失神之后,卢飞的眼睛闪过一丝电芒,他站起身来

“看来我得去船舱把那些东西都清理出来了。”

。。。。

“嘭!吱呀——”

卢飞推开了顶盖来到了甲板上,他看着在自己脚下搁浅的这艘游轮,甲板上的血渍凝固成了硬壳,一些碎肉已经被啄食的差不多都干干净净了,甚至还有一些厨房里的骨头也被滚到了甲板上,他拾起一条整个光秃秃的苍白牛骨,然后颇有怨气纵手将牛骨扔了出去,牛骨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啪的一声落入了水中。卢飞顺着还残留着雨水水渍的楼梯登上了二楼来到客间,一排排的木质门残留着一个个凄惨无比的破洞。

他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刮起物资,甚至连厕所厨房驾驶室的一些东西他都没打算放过。

被雨水泡得发胀的地板一脚踩下去就溅起一片水花。

“嗯?脚印?”

路过厨房背着两个大行李包腰间挂着一柄橙色消防斧的卢飞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厨房外面有两条黑黑的脚印,一条沿着走廊墙壁进入,另一条从厨房里面延伸出来离开。那条进入的脚印比出去的脚印前脚掌的污泥清淡了许多,而且只有脚尖的污泥有些重,这说明这个人是踮着脚尖走进来的,然后顺走了很多东西从厨房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卢飞有些纳闷,难道除了他们几个船上还有人没有死?

或者是说岛上有人。

卢飞脊背上一冷,然后他进入厨房查看————冰箱空了,储藏室空了,水空了,只有一些调料剂和二次加工处理的佐料没有拿走,它们都有一个小包的一角被撕开随意的放在案台上,一些粉末洒了出来,而调料包撕口上一些调料被粘连在上面,仿佛就像是被什么人舔了一口似的。他有些不明白,这些发难财的家伙怎么连这么珍贵的调料都不拿走。

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厨房里面摆在角落的那个用喷漆喷着“Onion”字样的储存箱,这可把卢飞高兴的不得了,自从航海时代以来洋葱就是最受欢迎的航海食物了,防虫,保质期长,有丰富的维生素和营养,虽然生吃的味道实在是令人无法忍受,但是那些生活在张着三角白帆和在舰杆和绳索上爬上爬下,运送货物的水手来说,这就是在海上常年生活避免得败血症和储存食物最好的良方。此时看见这么两箱子洋葱他怎么能不高兴?他将装满搜罗来的物资的行李袋放在门边,举起消防斧劈碎了盖子的四角,拿出一颗洋葱剥掉外皮不管不顾忍着那股及其冲人的味道一口咬了下去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沿着海滩来回走了几公里的卢飞实在是饿坏了,一口将一颗洋葱三三两两的给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趁着太阳下山之前将行李包里的帐篷,野炊锅炉灶什么的搭建好,从树林中的池塘里取足了淡水之后将半颗洋葱切碎扔了进去,而他本人缩到帐篷中留下一个监视的小孔盯着外面,拿着一只湿漉漉的铅笔和烤干了皱皱巴巴的记事本开始画起了岛屿的地图。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