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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中医自古能手术

宋时儿郎 新侨联委员 3796 2020-06-06 13:29

  

朱汉旌此时还穿着重重的双重甲,他哼哼道:“有事啊,帮我检查看看肚皮,让人扎了一个洞!”

两个蒙面女娘服侍朱汉旌坐起,方百花帮他解开铁甲和内衬的皮甲,又解开袍子,中衣,露出朱汉旌的肚皮。果然肚皮上有一处小小的伤口,已经凝血。

朱汉旌哎哎叫道:“要不要紧,会不会感染化脓啊?我当时也没有消毒,随便敷上一把伤药!要不要打破伤风针?这里羊驼的没有抗生素!”

葛方听了,心里大为不满,在腹中暗暗把朱汉旌骂个狗血淋头:这厮如此娇贵不成?你一个死牢里的骗子罢了!你还没有装王子之前这十几二十年怎么过来的?怎生得装了王子就这样金贵?

不过此刻他也只能装作温厚,笑道:“既然凝血,便无大碍。王子若是不放心,某缝上两针,便万全了。”

葛方让丫环去找自己的学徒,要来一套器械。他把白色吉贝布包裹放入一个托盘中,捧着在朱汉旌面前摊开。朱汉旌的双眼放光:看到一套完整的手术器械!

朱汉旌看着那柳叶刀、弧形针、钳子、镊子、缝合线,脸上表情丰富。他自己就是医生的孩子,小时候也玩过手术器械,不到十岁就会给小动物做简单的缝合手术了。不过他很惊讶:怎么穿越千年,还在大宋朝看到一套完整的手术器械!?这葛方难道也是穿越者?

朱汉旌屏退左右,只留下葛方一个人。他看看左右无人,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几乎要耳语一般,问道:“你也是穿越者?”

葛方看他的表情无比古怪。在葛方心中,初见这个假冒王子的印象又浮现起来:髡首、无须、古怪短褐,说话都是燕地口音……小白脸,偏生胆大!

葛方迟疑了半晌,才满脸懵逼地回道:“什么劳什子穿越?某穿越哪里?王子又是哪里穿越过来的?”

朱汉旌不由得苦笑道:“那就是某错了。好吧。你不是穿越者,你说说这手术器械,哦,就是这些刀啊、针啊、镊子啊,都是做什么用的?给人疗伤的吧?”

葛方很是惊讶:“这不过是一套刮骨疗伤的器械,由来已久。刮骨疗伤,王子知否?人说三国时,大将关羽中箭,华佗为其割去腐肉,古人称其为‘开刀’!”

“开刀,开刀!”朱汉旌喃喃自语道,“怎么把这词儿给忘了?不就是开刀么?中医自古有之啊。我小时候就听外公说过啊!”朱汉旌的外公是个中医,说过中医手术自古有之。他也讲过华佗刮骨疗伤的故事。这些潜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此时都给唤醒了。

朱汉旌要伸手去拿这套手术器械,葛方敏捷地缩回手,不让他接触这套手术器械。

没等朱汉旌发问,葛方自己尴尬笑着说道:“不是不让王子动手,而是这器械须得百般洁净。触摸之前都要洗净双手,非用,不得拿。”

朱汉旌高兴地笑出声来:“原来你也懂得消毒!”

葛方诧异反问道:“‘消毒’?消什么毒?”

朱汉旌闭上眼想了想,这要怎么解释呢?“大略相当于……佛说,‘一钵水,八万四千虫!’先生总该听过吧?”

葛方会心笑道:“不晓得,可是一缸清水,日久生虫,此事某知晓。水中当有小虫子,肉眼难见而已。”

这就是朱汉旌知识有限了。“一钵水,八万四千虫”的说法出自明代性祇所著的《毗尼日用》。他葛方一个宋代人如何知晓?

不过中国古人的卫生意识是当时人类的先进代表。中国古人还不懂微生物学,不过很早也有最初步的消毒意识:洗!

正因为有这样粗浅的消毒意识,加上中药里消炎抗菌药的配合,所以古代良医的手术在没有抗生素支持下也有一定的成功率。

朱汉旌对葛方的观感就大大提升了:原来葛方先生如此了不起!古代中医的水平超越了他的认识了。

葛方的手术器械中还有一支形状奇怪的弧形针。普通的缝衣针都是直针,现代外科手术中有便于缝合的弧形针,难道古代也有?

葛方不让碰,朱汉旌就远远指着这支弧形针问道:“这支弯曲成为弧形的针是用来缝合伤口的吧?”

葛方脸上瞬时有了知己相逢的笑意:“是,这就是缝合针。民间常用的缝衣针不好在伤口缝线。有我祖上三代师爷将缝衣针用火烤过,弯曲成弧形,缝合起来就便利许多。后来也有不少人偷学了去。”

朱汉旌点头赞许道:“某小时候也用过,给小动物缝合过。那这不像是丝线?”他看着那卷缝合线,摇头道:“怎么看都不像是丝线。”

葛方也点头赞许道:“王子好眼光。此为桑白皮线。最合用于缝合伤口。若是丝线,伤口痊愈还得抽线,桑白皮线会自己化了,不需抽线。”

“哦,”朱汉旌觉得自己对古代中医了解甚少,“这真是好缝合线。嗯……早知道你有这套手术器械,我找你要,那个女娘,霓裳,也不用拆线了……五六天了。她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吧?等好了,我还要给她拆线啊。”

朱汉旌想起自己穿越以后第一个手术,病人现在若是好了,还得随访呢。这毕竟也是自己人体第一例缝合手术实战啊!

葛方很有耐心听到说完,才缓缓开口道:“当务之急是给王子缝合。这肚皮上的伤口,缝合两针,不会撕裂开,两三日便好。”

于是朱汉旌很高兴地吩咐听雨等人把他扶到外间床榻上,还特地交代学徒来观摩手术,说是要让学徒多见识,进步快!他自己斜斜靠在波斯舞姬的身上,低眉垂眼,微笑看着自己被手术。这两个波斯姬用高耸的山丘当枕头,又让他双手搭在两人纤细有弹力的腰肢上,尽量让他舒服些。

手术很简单。

葛方洗了手,听朱汉旌吩咐,用刚刚蒸馏出来的白酒消毒双手,又用白酒反复清洗伤口,这才缝合两针。下针、提线时候,朱汉旌连哼都不哼一声,只微微蹙眉。

葛方一声:“缝好了。”围观诸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朱汉旌满意地指着伤口,说道:“缝得平整。想来以后这伤口定然长得好。”他练出六块腹肌不容易,可不愿意肚皮上有一道难看的疤痕。

诸人都是一通赞扬迎合。

之后朱汉旌就在这外间还接见了钱府来的总管事孔窥等前来慰问的大户人家管事。他掀开衣服,让诸位管事看清伤口,得意洋洋道:“某身披重甲,也就伤了这一处。入肉甚浅。为防万一缝合两针,不日即痊愈。”

众人都是善祷善颂,无非就是“王子福大,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之类的话。

朱汉旌特别夸奖了刘氏酒商送来的蒸馏酒好用,以后多造一些,某当做军资买下。一来犒赏将士,二来疗伤消毒。这刘氏酒商管事喏喏称是。

朱汉旌言笑自若。他们临走,朱汉旌还要起身相送,诸位管事都推辞。

这群管事走出衙门口,人人都是内心宽慰。朱汉旌的生死祸福已经关系到这些大户人家的兴衰,焉能不牵动人心?临别时,孔窥只吩咐一句:“休戚与共!”众人都是一揖到底!所有承诺,只在这不言中!

这一折腾,朱汉旌是又累又饿。听雨很贴心地吩咐厨房上菜。

朱汉旌让两个舞姬一桌,方百花一桌,自己和听雨一桌吃饭。

朱汉旌对着听雨,有些心虚。他讪讪对听雨道:“这两个舞姬都是波斯人,擅长用弯刀,身手矫健。此番遇刺,还是她们和方百花保护某脱险。饭后,方百花将整个过程细细说与你听。哎呦,都吃饭了,你们两个,解开面纱,见过主母!”

两个波斯舞姬顺从地站起来,伸手一拉系带,裘衣滑落,曼妙的身形骤然显露。两个女娘都只上身束缚着袔子,山丘饱满高耸,腰间只斜斜系着一条丝巾,三角布料小得不能再小。她们轻盈地绕到桌前,面对朱汉旌和听雨站立,两条长腿光洁无毛,修长笔直,紧紧并拢,紧得中间连张纸片都插入进去。

在场人人都是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盯住她们,仿佛在看两件精致的艺术品。

良久,朱汉旌喉头骨碌一声,惊醒自己。朱汉旌有些心虚地转头看听雨,却见她是惊喜羡慕,只对自己问道:“官人,哪里得来两位天仙?”

不等朱汉旌回答,她已经惊喜交加道:“上前来,上前来,让奴也看看。”

她们两人上前几步,伸出右手扶胸,单膝跪倒,这才揭开面纱,露出两张精致的面容。她们都有一双湛蓝如海的大眼睛,浓密黝黑的眉毛,精巧高耸的鼻子,烈焰般火红挑逗的红唇。两个波斯舞姬微微仰头,直视听雨,娇声道:“见过主母!”

说罢,两人都是温顺地垂下双目,长长睫毛似乎能够扇起小小一阵香风。

听雨心中又酸又喜,酸的是自己哪里及得上人家身段,喜的是居然有这等美人在膝前?她赶紧收拾了心中一点酸意,转头笑着对朱汉旌道:“官人好眼光。”

朱汉旌心里有些发虚,垂下目光,嗯嗯两声敷衍。朱汉旌自己知道自己身处大宋朝,男人可以有一妻多妾N多婢女,可临到紧要关头,不知道胆子怎么就雄壮不起来?

听雨转回头,对着两个舞姬,笑意盈盈,赞叹道:“当不得主母称呼!如此尤物,奴看了都喜欢,更不要说官人。”

朱汉旌听了这话,心里突然想起“我见犹怜,何况老奴”的梗儿,这才稍微放心。自己突然收纳两个舞姬,还是波斯人,心里总是怕听雨这大妇吃醋。现在看听雨如此宽宥大度,心中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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