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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古法治疗疥疮

宋时儿郎 新侨联委员 4276 2020-06-06 13:29

  

所有洋海商都只是哀嚎一般嚷嚷:“服!服!服!”

朱汉旌满意地在他们当中转了一圈,这些洋海商只把身形伏得更低,人人大气不敢出。朱汉旌边走边说:“大宋乃是礼仪之邦!开放之邦!欢迎各国来华贸易。来者是客!都给予礼遇!可有人不尊法纪,不尊主人,不尊大宋为天朝上国,这就是忤逆!忤逆可是大罪!杀无赦!”

众海商都伏得更低了。有人几乎是摊开四肢如蛤蟆趴在地上。

朱汉旌走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站定,扬声道:“大宋国讲究诚信,凡是来华贸易,一概公平交易。其合法利益自有保障。你们只要诚信经营,合法贸易,依法纳税,就可以获利丰厚,听清楚了么?”

这些洋海商操持着各国口音,大声纷乱回答:“清楚!”

朱汉旌一挥手,爆喝道:“检疫!”

这些洋海商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人人争先朝着医士涌过去,更有人不畏严寒,三下两下就把身上衣物全扒光,赤条条地站在寒风中用生硬的汉话高呼:“俺先,俺先!”

朱汉旌嘿嘿一笑,低声道:“这可真是老实了!”

鱼得水等海商站在朱汉旌身后,人人都是扬眉吐气。

这些本地海商既往和洋海商争执、冲突,一旦被市舶司的官员胥吏知晓,都是被压迫让步。久而久之,洋海商人人口耳相传,屡屡打压出口货物价格,提高进口货物价格,还对本地海商颐指气使,嚣张得不行。如今有这杭州新现管为民伸冤,如何让这些本地海商不欢欣鼓舞?

那个被打得脸颊乌青的管事当即抖擞起来,招呼几个募集来的帮手,呼啦啦的把这些人圈起来排队。有朱汉旌在一旁冷冷看着,这些海商排队快且规矩。

朱汉旌看那两个医士都是六旬年纪,白发飘飘,看起来也是很有经验的样子,心中一动:不如我也去看看宋代医士如何检疫?

那检疫室就是大间瓦房。被检疫者挨个儿进来,褪去衣裳。两个医士分工,一个人看,一个人记录。

一个医士先问被检疫者姓名,接着检查他的头发、胡子。检查完毕大声唱道:“发须有虱!”朱汉旌看另外一个医士在纸上写“发须有虱”。

接着检疫医士又检查了他身体表面,要求被检疫者双手平举,瞪大眼睛看看他体表,唱道:“体表有疥疮!有狐臭!”记录医士也认真记录下来。

朱汉旌听说被检疫者有疥疮,吓了一跳,凑过去查看。

那个大胡子的手指指缝及其肘窝、腋窝、脐周、腰部、下腹部、生殖器、腹股沟及股上部内侧都有针尖大小的红色丘疹,部分还化脓。丘疹周围有淡淡的、短短的、一公分左右的红色皮损——就是疥虫在皮下挖掘出来的隧道。饶是朱汉旌是医生家的孩子,也看得汗毛都竖起来。那个大胡子奇痒难耐,还时不时抓挠几下。

朱汉旌皱着眉头问检疫医士:“此病该如何治疗?”

那个留着一把花白山羊胡子的老医士说道:“禀告上官,此病不难治愈。只要约束起来,衣物全数烧毁,剃光发须,每日硫磺水沐浴,涂抹硫磺膏,七到十日可痊愈。为求完全,将其拘束二十天,无事,则痊愈。”

朱汉旌不知道。古代中医已经很擅长治疗疥疮之类的皮肤病,而且也懂得“十天”为一个疗程。一般疥虫(疥螨)的卵发育为成虫周期是七到十天,古代中医已经总结出来“十天”的周期了;为了防范复发,还懂得追加一个十日的观察期。

朱汉旌点了点头,大赞道:“先生医术高明!你尽管办事,若是有人阻碍行医,殴打医士,一概严惩。方才谁殴打你的?”

那个医士苦笑道:“就是这个大胡子!”

朱汉旌“哦”了一声,奇异问道:“那你为何还要为他治疗?”

医士摇头叹息道:“自古医士多挨打!某也习以为常了。若是能赔偿一二,某就心满意足。”

朱汉旌敛起笑容——在他生活过的后世,患者及其家属殴打、杀害医生也是常见新闻。虽经过多次呼吁、整治,未见断绝。

朱汉旌正色道:“既然某主政杭州,兼治市舶司,此事某非管不可!殴打医士,宜严惩。你等有什么好法子?”

那临时代管市舶司码头事务的管事偷眼看看鱼得水,鱼得水微微一点头,鼓励他说话。那管事心中早有主意,便对着朱汉旌拱手道:“禀告上官,市舶司有老规矩:犯事者,码头站笼示众。”

朱汉旌点头,补充说道:“重罚、重赔。管事,尔如今是我大宋胥吏。医士,尔如今是我大宋检疫医士。殴打大宋官人,定要严惩!”

那管事和医士都是面露喜色,深深作揖下去:“多谢上官!方才殴打某等者,动手者有数人,起哄扰嚷者有近百人,如何处置如此多人?”

朱汉旌邪邪一笑:“法不服众,是谓法不责众!有多少人,某便处置多少人!凡事有某做主!若有抗法,敢问某刀不够快?”

管事大声应喏,出去呼来几个衙役打扮的皂衣人,指认出三个带头殴打市舶司胥吏的洋海商,拘押起来,送往知州衙门处置;大声对那些扰嚷闹事的海商宣布:扰嚷者,罚站笼一日,罚十贯钱。

管事宣布处罚时,所有洋海商都静悄悄听令,无人敢有异议。

接下来的事就不要朱汉旌操心了。鱼得水请朱汉旌前往自家饮宴,朱汉旌笑道:“时日尚早,某还有些事办。改日再来!”

鱼得水很体贴地对朱汉旌说道:“上官自有安排,某不敢强邀,只有一事,须禀告上官:那自称日本使臣的倭人,是个假货。”

“咦?”朱汉旌瞪大眼睛,奇怪道:“还有倭人敢假冒使臣?”在朱汉旌心中,日本人敢于对抗朝廷,杀了便杀了,还恨不得将其剁碎了喂狗,至于他是使臣,某也要硬干!谁知道他居然不是使臣?

鱼得水点头道:“有宋以来,其实从未有过倭国使臣。直娘贼的,也不知为何,就是没有!百多年都没有!”

朱汉旌入坠云雾之中,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什么原因。书到用时方恨少!只恨自己后世读书少啊。不过此时知道这个倭人并非使臣,也是件好事。至少不用烦恼有首尾了。

朱汉旌又追问道:“那倭国与我大宋是否有海商往来?”

鱼得水语气自信,缓缓说道:“使臣,百年都无一个。可这民间往来极多。似乎倭国不许民船出海,嗨,说说而已。倭人私渡而来,所载硫磺、木材、水银、沙金、倭刀、倭扇,船到货空!一船货,十倍到数十倍厚利,焉能不来?倭人好入宋,凡入宋返回者,当地皆以为大能。更有倭人少妇,要出海借种!”

朱汉旌听说“借种”,耳朵一动。

鱼得水人粗心细,看到朱汉旌耳朵一动,就知道他原来喜欢此道,于是添油加醋说下去:“倭人羡慕我大宋文明教化,屡屡遣来女娘,处子、少妇皆有,来大宋找俊美男子,自荐枕席。若是怀孕,便匆忙渡海回国。据说渡海回国,便是身价高企,奇货可居!男子争相高价迎娶!”

朱汉旌吃惊得合不拢嘴,喃喃道:“当接盘侠,还如此光荣?”

那鱼得水满脸得意之色,说道:“大宋男儿,身长力大,俊美如神仙中人,自然有番国女子来求。杭州与倭国相近,一年也有数百倭人女娘来求种。”

说起倭人女娘,朱汉旌就想起日本爱情动作片一长串熟悉的名字,脸上露出一种“男人都懂”的笑容。

鱼得水看他表情,于是心中默默有了计较:“这所谓的王子这么好色?也罢,送一个倭女过去,还不容易?”

不过大宋臣民自有大宋的骄傲。鱼得水自豪地说道:“俺们大宋男儿岂是轻易播种?那些倭女据说也是精挑细选出来,可怎么也不如俺们两浙女子!甚至连波斯姬、天方女奴都不如。也就是乡野村夫无处发泄,草草苟合而已。”

听到他说其波斯姬、天方女奴,朱汉旌倒是有兴趣,说道:“某好波斯姬、天方女奴。若有,请先生代为采购。”

鱼得水会心一笑,拍拍胸脯,胸有成竹般说道:“有,年年都有。南风一来,这波斯姬、天方女奴都随海潮而来。年年有数百人上岸。货色嘛,也是上乘。若是上官喜好,某自当年年敬献。”

朱汉旌摇头道:“不要你赠送,要你买进来。这些女奴也是可怜人。某不买,落入别人手中,总不如某买了好。多买,多买。某来付钱,将来配于军中有功将领。”

在朱汉旌的记忆里,中亚人生性残暴,女子地位卑微,远远不如在中华。而此时天方国正当强势,四处攻掠,所获女奴颇多。这些女奴下场都是非常可悲。若是自己将她们买下来,适配给手下军将,女奴只会过得更好,军将也解决个人问题。自己算是两边积善积德了。

至于后世所说的“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那简直是笑话。此时我不买,还有别人买。那些波斯姬、天方女奴落入别人手中,不会比在我手中更好!起码我都把她们当人看,给她们一个好出路!这些女奴在大宋,也比在其他国家好。大宋社会文明程度已经是这个世界第一。女人被卖为妓妾,也有基本的人权保护制度,“妾亦为人子”,不能随意虐杀。

朱汉旌想到自己家里两个波斯姬。大妇听雨初见到两个艳姬,也可能有所嫉妒——女人看到高丘细腰长腿,要没有一丝羡慕嫉妒恨,那才怪!可听雨就是有那容人之量,当天夜里就能安排两个波斯姬侍寝,要不是自己担忧前程未定不敢收用,听雨怎么也给自己送上一份双重大礼啊。

想到听雨,朱汉旌心头暖暖:家里有你,真好!

说到天方,朱汉旌还想起著名的阿拉伯马。阿拉伯马也是一个古老的马种,身高虽然不如英国赛马雄俊,短途爆发力不如英国赛马,但是个性服从听令,好调教,不易受惊,极其有耐力,适合长途奔袭。自己以后要组建骑兵部队,有阿拉伯马如有外援!

朱汉旌还问起:“既然有天方商人往来,还有天方好马么?”

这倒是问对人。鱼得水立即回答道:“有,天方马好啊!”

鱼得水说起天方马,也是很满意:“天方马温顺听话,俊美,跑起来有耐力,江浙一带文人雅士也多有饲养。上官若是要看,俺家里就有,来啊!去牵俺家的天方马来!”

在等待的当儿,朱汉旌问道:“既然天方马如此之好,因何不出名?”

鱼得水笑得比哭还难看:“只因大宋不准无功名的庶人乘骑高头大马!俺骑马那是偷偷骑,就在这码头、城外骑着玩。若是被高官贵人看见俺的马比他的马高大,那少不得判个僭越之罪!”

朱汉旌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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