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昨天下午，经过两天的修整，骑兵几乎所有马匹都换上了新铁掌。前军营帐刚立好，骑军司马夏侯尚的营地里迎来了五十几骑。

“二公子让你来的？”夏侯尚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相貌老实的兵曹属李惠。

“切确地说，是家主让我来找你的，这是家主亲笔所书。”李惠恭敬地把书信交给了夏侯尚，他是以为骑军钉马掌的名义来的。

夏侯尚接过李惠递过来的书信，当着李惠的面拆开读了起来。读完后，他把信扔进了用于加热马蹄铁的炭炉中。

信纸在炭炉中挣扎了一下，就化为飞灰。夏侯尚幽幽地道：“李五为何要如此？”

“家主说，二公子需要年轻一代的军中掌舵人。”李惠平静地道。

“为何是我？”夏侯尚再次出言相问。

“你确定想知道？”

“对！”

“家主说，因为曹子丹没来。”李惠的老实话让夏侯尚无言以对。用后世的话来说，此时夏侯尚的内心应该是这样：感情我只是一个备胎？备胎？胎？

夏侯尚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李五可有把握？”

“家主并不在此，谈论把握未免无稽。”李惠被李彦告知要维持好自己老实人的人设，于是认真地回道。

“从虎豹骑手中抢人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夏侯尚是有自知之明的。

“司马可试乘我李家的马。”李惠建议夏侯尚，并对同来的李兕道：“威恭，把你的马给夏侯司马试试。”

“李兕，李黑子？你可是全军知名的人物啊！”

“司马谬赞了。”李兕牵着战马过来，对夏侯尚拱手见礼，憨憨的笑容很具迷惑性。

李兕的马套上了一层纯黑色羊毛毡，只露出马嘴、马眼、马耳，马臀以及四条腿，马胸前位置的毛毡上被缀满了薄铁片。

夏侯尚一按马背就翻上了马，坐在马鞍上，试了试，疑惑地问道：“李曹属，这马除了比我的马防御好些，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李惠掀开马鞍下面的那片毛毡，指着里边的铁马镫对夏侯尚道：“另一侧也有一只铁镫，请司马将脚踩在双镫上，再试试。”

“仁恭，这……”脚踩双镫的夏侯尚此时兴奋地挥舞手中的长戟，体验到了骑在马上如履平地的感觉。游戏哦不，是骑乘体验如此好，以至于夏侯尚亲热地称呼李惠的表字。

此次北征，李惠和李兕自然不是来这里旅游的，他们带来了李彦的造星计划。反正李家不能再立大功了，袁氏三兄弟被他们砍了一个，要是剩下两个全栽在他们李家手上，你让曹老板怎么处置？本来造星计划的对象是曹胖子，可惜曹胖子在虎豹骑，不大好操作，且这次北征前被曹老板踢去屯田了。

于是，被曹老板带到北疆的骑军司马夏侯尚就成为李彦的首选。夏侯尚自幼与曹二相友善，与李彦算是同一条战壕的人。

“司马觉得如何？”李惠微笑着问处于兴奋状态的夏侯尚，心里暗骂这竖子前倨后恭，难怪家主更亲近曹子丹。

“尚以为，骑此马，即便荡寇当前，尚也敢一战。”夏侯尚这是在吹牛比了，即便给他装备上王者马镫，他也不是张辽的对手。不过李惠自然不会去拆穿他，只是沉默不语，微笑地看着他装比。

“仁恭，不必如此客套，你我互称表字即可。”夏侯尚觉得李惠就像天使，带来了他最需要的东西，自然就亲近了起来。

“如此，惠就托大了。”李惠牢记李彦交代的话，出门在外，他代表的就是李家的脸面。

“仁恭，如若有一千匹如此战马，尚有十成的把握逆军突击阵斩袁尚。”夏侯尚坐在马上感慨道。

“五十副战马护胸甲，李威恭率我家部曲五十骑助你。”李惠说出了此次的援助。

“有点少。”夏侯尚有些遗憾道。

“不少了，司空一共才五百甲骑。再者又不是让你带人屠了乌丸全军，只是抢人头而已。”李惠有些不满夏侯尚的贪心，又鄙视他的胆小。

“是尚贪心了。”夏侯尚冷静下来也明白自己刚刚失态了。

“伯仁，家主信中之事？”李惠提醒夏侯尚。

“尚知轻重，此些人俱为我心腹，我等一概不知马镫之事，战后马甲一应归还。”夏侯尚指着周围的亲兵向李惠保证道。他是不敢翻脸的，据军中某些人传言，李五这厮贼阴。

“家主曾言，战阵之道，首先是保存自己，然后才能消灭敌人。司马，且以保存自己为上，军功为次。二公子与家主需要一个活着的夏侯伯仁。”老实人李惠的话有些不好听，但符合老实人的人设。

“谢曹属，尚知矣。”

李惠带着五十人来，独自一人回了后营。

白狼堆上，曹老板和众人远远望见乌丸骑兵的缓缓逼近。

郭嘉观察了一会，转向曹老板道：“司空，乌丸军阵不齐，其一部突前，四部落后不等，兵线参差，可见其人心不齐。若能打击其勇者，弱者自然溃散。”

“奉孝之言有理，彼等鼠辈都希望盟友前出冲阵，自己居后观风。”曹老板抚须笑道。

“仲康，将我的大纛打出来！”曹老板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一横，做出了摊牌的决定，反正都是要梭哈了。

“唯！”许褚亲自持纛，五尺长，三尺宽的大纛在四丈高的杆上猎猎作响。

这时，对面的乌丸联军出现了些骚乱。

最先看清大纛的是蹋顿，他的部族在兵线突前部，距离曹老板中军最近。

“嘿嘿，曹老贼就在对面，儿郎们，一会跟我杀上山，砍下曹老贼的头颅，我们入塞去中原的花花世界。”蹋顿大声地对部下鼓舞。

“杀入中原！”满眼都是星星的忽赤看着自己崇拜的单于，第一个站出来附和。

“对面是曹老贼亲临！哈哈天助我也。”这是袁尚看到曹老板大纛的反应。

“曹……曹贼真在对面？”袁二公子脸色发白，低声自语。

“什么，曹司空亲来？”生肖属兔的楼班感到自己的身体再次被恐惧支配了，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传……传令下去，一会避开曹贼中军，为防万一，各部缓缓前进。”

“令部族看我旗号行事，我等跟在楼班后面。若事有不济，我们向东撤离。”狡猾的速仆延这个时候怂了。

白狼堆上，郭嘉看到对面联军的阵型在大纛打出来后变得更混乱了，连忙看向曹老板。曹老板也正好看向他，两人相视大笑“哈哈哈……”

“司空，辽恳请率骑军逆击！”张辽也看出来了，他很激动地向曹老板请命。

“善，文远勇毅，令：荡寇将军张持吾麾，领前军骑军、乌丸校尉部、中军虎豹骑，逆击虏阵。”曹老板刚说完，牵招就写好了命令，效率杠杠的。这得感谢远在邺城的某人，普及了司空府的纸质公文。

张辽接过曹老板亲自授予的麾和盖上了司空大印的军令，拜道：“辽必不负司空所托！”说完起身大步下山去了。

张辽下山后，跨上战马，麾旗斜前指，向着前军驰去。张辽没有多余的命令，就一个，让诸部骑兵向其靠拢，全军楔形阵，跟随冲锋。

偏将军张郃作为张辽的副将，在张辽不在时负责管理先锋骑。此时，张郃严肃的脸上也透出出一丝丝喜悦来：“诸部听令，跟上荡寇！”

“荡寇督前，令我部向其靠拢，儿郎们，速随我来！”顶盔掼甲骑在马上的夏侯尚最喜欢上司张辽这道命令了，没有说谁在前谁在后，这样他才有机会摸到敌将人头。

“万胜”夏侯尚在李兕等人的簇拥下，向张辽靠拢。

阎柔拔出了弯刀，用乌丸话对部下喊道：“乌丸的儿郎们，跟我去砍下前面叛逆的头颅，曹司空会奖赏每一位立下战功的勇士！”

“万胜！”底下的乌丸部族喊出的这句汉话是阎柔好不容易教会的，效果也还行。

曹纯平静地看了看和他同样一言不发的虎豹骑，下令：“虎骑在前，豹骑在后，随我来！”

“唯！”虎豹骑都是精英组成的，战争经验丰富，战场上竭尽所能地节省体力用于厮杀。

张辽赶到前锋时，骑兵已经列阵完毕。张辽马不停蹄，缓缓地向联军蹋顿部逼近，前锋骑军立刻就跟了上去。

夏侯尚挤到了张辽的边上，对张辽道：“将军，你为前军主，麾之所在，不宜突前，请让我等为将军军锋吧”夏侯尚的说法无懈可击，张辽看到他们不知何时给马披上了甲，便同意了。

夏侯尚部顶到了最前面，李兕加速突前了些，李家部曲把夏侯尚拥在了队伍里面，李兕就成了整个曹军中最最前面的箭头。

曹军与联军的骑兵相互间小跑加速接近，在双方还有一箭之地时，张辽的麾旗前指四十五度，夏侯尚部开始冲刺了。

“咻咻咻……”乌丸骑兵在马上射出了第一箭。天空中多了一片箭云，只是这片箭云不怎么厚。

李家部曲全数伏低了身子，举起绑左臂上的臂盾尽量遮蔽身上无甲的部位，只剩盔顶红缨在风中飘扬。

“叮……”这是箭矢射在铁甲上的声音。

“笃……”这是箭矢射在木制臂盾上的声音。

“噗……”这是箭矢射在毛毡上的声音。

穿过两波箭雨的洗礼，李家部曲毫发无损。在剩下二十步的距离时，李兕沉闷的声音在军中中响起：“举弩！”

几息后，“放！”

“砰！……”五十支弩箭射出。

“举矛！”李兕也不看箭矢射击效果如何，接下来要近身肉搏了。

此时射完第三波箭雨的乌丸骑兵正挥舞着弯刀、长矛向他们冲来。此时有甲与无甲的区别就体现出来了，乌丸骑兵的队伍稀疏了不少，而李家部曲却依然排着整齐的楔形阵狠狠地撞入乌丸骑兵阵中，他们的进攻方向是蹋顿的大纛。

每两骑组成一个战斗小组，内外两个战斗小组交替作战。李家部曲与夏侯尚亲兵组成的百骑重甲楔形阵如同热刀割黄油，迅速撕开乌丸骑兵军阵，随后跟进的一百五十轻骑则进一步扩大乌丸军阵被撕开的口子。所过之处，乌丸骑兵纷纷落马，李兕与夏侯尚方的损失微乎其微，只十几骑，均是轻骑。

张辽身后的是虎豹骑，虎骑屯长曹休原先看到夏侯尚抢到军锋位置时还不以为意，只当夏侯尚攻击一波就让开攻击位给虎豹骑。此时他被夏侯尚麾下的骑兵给惊艳了，曹休心里嘀咕着：“夏侯伯仁这厮何时有了甲骑具装？这一来就是一百副!”

“不对，那不是甲骑，那是李黑子。不好！夏侯尚这竖子和李黑子勾搭在一起了！”曹休看清楚了前方所谓的“甲骑具装”是李家的山寨货，瞬间怒了。

此时军阵以成型，即使曹休想加速冲到军锋位置也不行，只能祈祷李黑子和夏侯尚那竖子攻击停下来，他的虎骑才能补上去。

巨大的楔形阵在张辽的指挥下，即将把蹋顿部军阵成功分割成两块。张辽骑在马上指着李兕与部曲队率李福，大声问跟上来的曹纯：“曹骑督，你可认识夏侯伯仁部那两员猛将？”

曹纯看清楚后，一副便秘的表情：“纯认识其中一人。”

“哦？可是夏侯家子弟？”张辽看到年轻一辈又出了两员猛将也是见猎心喜，颇有提携之意。

“是李曼成家人，军中人称李黑子。”曹纯咬牙切齿道。

“呃……”张辽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很尴尬啊。曹子和这竖子绝对是故意的，他会不知张辽与李家的恩恩怨怨？

蹋顿的军阵中，亲卫眼看对方重骑逼近，慌忙道：“单于，曹贼军锋犀利，请单于速速避开！”

“随我斩杀了那黑厮！”蹋顿舞刀大声疾呼，他的心在流血，前锋都是自己的精锐，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对方冲垮。蹋顿自诩为乌丸第一勇士，马上功夫也是一等一的。眼看要被曹贼破军，自然不甘心。他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摧敌锋于正锐，挽狂澜于既倒。

“杀了汉狗！”忽赤跟着蹋顿身边，神情激动地大呼。

手持大纛的亲卫瞟了忽赤一眼，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跟在蹋顿身后。蹋顿部民见单于大纛开始向前加速移动，纷纷加速紧随。

正在冲锋的李兕注意到了蹋顿这边的动静，因为视野原因，李兕不清楚对面发生什么，但战场的嗅觉告诉他，大鱼来了。

“李福，你替我一阵！”李兕让出了攻击位。

“夏侯司马，大鱼来了，一会记得收割！”李兕对夏侯尚大声喊道。

“什么？听不清！”战场声音很大，夏侯尚距离李兕几个身位，没听清楚。

李兕不知道他没听清，正专心和李福配合钓大鱼。李福撕开了蹋顿面前的所有护卫，用李家短兵队率以上才装备的锻铁钩镶架住蹋顿迎面而来的一刀。李兕出手了，长戟如毒蛇吐信般刺向蹋顿胸口。蹋顿急忙弃刀闪身躲避，蹋顿的马从李兕李福二人中间错过。李兕李福不管失去弯刀的蹋顿，专心面对紧随蹋顿而来手持大纛的亲卫骑兵。

夏侯尚本欲上前询问李兕，正好撞上空手错马而来的蹋顿。顿时，夏侯尚大喜，双手持戟刺向蹋顿。蹋顿再次躲开，此时蹋顿心中后悔万分，手无兵刃陷入敌阵，亲卫俱亡。而夏侯尚一击而空后，双脚踩在镫里，以身为轴，长戟狠狠地向旁边扫去，蹋顿被扫落马下，紧随其后的亲卫环首刀一闪而过，蹋顿的人头飞起，空中的头颅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而与此同时，李福砍下了忽赤的头颅，李兕刺死了持纛的蹋顿亲卫。

“单于死了！”乌丸骑兵中发出了阵阵惊呼。尚未接战的蹋顿部骑兵纷纷转向，向后溃逃。

“蹋顿死了，快撤，向东，快快！”楼班看到蹋顿几千骑兵只接战不久就被凿穿，大纛被夺，吓得亡魂皆冒。

楼班部才开始撤，就发现速仆延部后阵早就转向抢占了向东的大道。楼班心中大骂：“速仆延这头狡猾的狐狸！”

处于中军的袁氏兄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袁尚急了，“不能撤，速将溃兵止住！”

“大将军，蹋顿部已崩溃，我部兵少，止不住啊！”亲卫骑督大声向袁尚哭道。

“三弟，先撤吧，楼班和速仆延这两个狗贼已经跑了，我们再不撤就来不及了！”袁熙见袁尚还在幻想击败曹贼，心中也是焦急无比。

“不能撤！不能撤！……”袁尚一直在那喃喃自语。

亲卫骑督与袁熙对视一眼，袁熙点了点头，亲卫们上前裹挟袁尚向东撤去。

前军张辽见联军崩溃，急令各部轻骑追杀。向东去辽东的路一时间无法容纳那么多溃兵，来不及撤退的乌丸部族以及袁氏兄弟的部下纷纷下马投降。

“豹骑急速追击，虎骑卸甲后接上来，目标逆贼袁氏兄弟！”曹纯有些气急败坏了，胜利来得如此容易，可他一点都不高兴。蹋顿的人头被夏侯尚拿了，他的目标是袁氏兄弟，但此时战场上哪里还能见到袁尚的将旗？他发誓，等回了邺城一定要把李黑子弄到虎豹骑来。

阎柔也一阵暗恨，头功被抢走了，汤水再错过的话，部下会给他射暗箭的。

“速速追击，得袁尚头者赏羊千头！”阎柔知道没有希望，但还是给部下画了个香甜的大饼。

张郃带着轻骑经过因战马乏力停下来修整的李兕身边，和蔼地笑道：“后生可畏啊，年轻人，可愿入我军中？”

作为张郃部下的夏侯尚急眼了：“将军，你这么做不厚道吧？”

“李黑子又不是你部下，就算是你部下，那又如何，老夫就是看上他了。”张郃横了夏侯尚一眼，你们之间的PY交易乃公全看在眼里了。张郃虽是降将，但一向以爱才著称。

“谢将军厚爱，兕家主自有安排。”李兕不卑不亢地拜谢张郃。

“善，老夫会亲自找李五要人。”李兕的忠心让张郃更满意了。

最悲催的是后军的徐晃、曹植，紧赶慢赶，终于来到战场，只剩下收拢俘虏、打扫战场的工作了。

白狼堆上，众人亲眼目睹整场战争的经过，他们猜到了开头，也猜到了结尾，只是这过程太梦幻了。战前大家都以为对方至少也是钻石，等上了之后，才发现对方是青铜，还是个小学生青铜。这种反差也出乎曹老板的意外，他有些不敢相信：“这就胜了？”曹老板心里卧了个槽，这把梭哈，他是同花顺，对手把底牌翻开，却是三色杂牌。

“胜了，司空，我军大胜，现在正追亡逐北！”牵招高兴地向曹老板道贺。

郭嘉此时也一副曰了哈士奇的模样，心里疯狂呐喊：“这就像李五说的，乃公绔都脱了，你让乃公看这个？”转念一想，“难道我军已强大如斯？”

“司空大纛甫一树立，敌虏便胆寒骚动，军阵散乱，令我军有隙可击，司空当为此战首功。此战我骑兵马力充足，嘉以为必为铁马掌的缘故。前军张文远指挥若定，诸将同心协力，尤其夏侯伯仁斩将夺旗，勇冠三军，嘉为司空贺！”郭大秘一副严肃的样子向曹老板做战后总结，大佬，不是敌军太脓包，而是你侄子太有出息啦。郭大秘这厮绝逼与邺城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屯田司马有PY交易。

“哈哈哈……，未曾想，一晃十几年，伯仁已成长如斯，竟能破军陷阵，斩将夺旗。操心甚慰，操心甚慰！”曹老板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白狼堆的上空。奉孝的总结最为到位，都不用老夫麾下宿将出马，老夫大纛一亮，只需老夫未弱冠的侄子就能斩杀乌丸第一勇士，老夫就问这天下还有谁敢跟我瞎比比？还有谁？

“臣等为司空贺！为大汉贺！”一群人纷纷附和道。

手持大纛的许褚自始至终都看得清清楚楚，蹋顿那颗人头是怎么送到夏侯尚手里的。许褚听到众人的马屁声，嘴角不禁一顿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