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以后，哈总又从大陆飞过来了，看来哈总还是挺惦记雪儿的。

哈总还带来一只袖珍狗，说是送给雪儿解闷。

哈总还说，本想给雪儿配一个保镖，可是某人不领情。就让这个小不点充当卫士，别看它小，而神通广大。你们两无论谁，独自出门时，最好把它带在身边。

这是一个白色小精灵，浑身无一根杂毛，雪一样的白，雪一样的纯，很可能出自雪域。小巧伶俐，可以藏在袖笼里，随身携带，随时把玩。于是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玄幻。

闲下来的时候，我就逗玄幻玩儿，甚至以身示范，教玄幻跳舞，小不点模仿能力和接受能力超强，尤其狐步舞最正点最传神。

雪儿对待玄幻像对待小妹妹一样，两天给它刷一次毛，三天给它洗一次澡，还卿卿我我的互相示好。

从此，哈总比秦少还来得勤，不时与雪儿小聚。

尽管我始终改不了口，依然干爹干爹地叫，干爹变成了爹，却是不争的事实。生活比戏剧还戏剧。

我还发现：雪儿很讨厌哈总吸烟，虽然哈总吸的是雪茄，哈总只好躲在洗手间去吸。

雪儿更讨厌哈总那双“咸猪手”，如果被咸猪手摸过，雪儿会洗了又洗。

我隐隐觉得他两并不合拍，而且很不般配。

哈总穿上增跟鞋，身高勉强够一米六。雪儿身高足有一米七五，如果雪儿再穿上高跟鞋，哈总必须仰视才行。

可能是为了我，雪儿才屈就的。

雪儿总说她闲得慌，建议辞掉小保姆，一应家务交给她来打理……

我和秦少都不同意，秦少态度更坚决。

其实雪儿想辞掉小保姆的真正原因，我是知道的。

那个喜欢吃果冻，外号叫小果冻的小保姆，其实不小，二十岁都出头了，却喜欢装嫩卖萌，平心而论，也有几分姿色。

小果冻是秦可卿的堂妹，一个出生在穷乡僻壤的乡下姑娘，初中还没毕业就偷食禁果生了小孩，孩子都可以坐在小院里剥青豆了。

据说小果冻家里比我家还寒酸，穷则思变，都说异乡的月亮更亮更圆，都说米国遍地黄金，小果冻便跑到米国来淘金。

小果冻名义上是保姆，却不敬业，却不听使唤，因为有人撑腰。

小果冻闲着的时候，总往附近娱乐场所里跑，很可能是三陪，她每月往老家至少汇款一万美元。

她的理想是在三年内攒足了钱，在老家建一栋小洋楼，并在小洋楼里摆满高档家俱。

更闹心的，小果冻竟引狼入室，来得勤的是一个流浪的画家兼行为艺术家，还是某裸体俱乐部的发起人之一，此人身份太复杂了，以下就简称行为艺术家吧。

据说小果冻床单上的春宫图，就是他的杰作。

行为艺术家，还把自己与小果冻在野外小树林里，玉米地里一起鬼混的镜头，制作成微电影《美女爱怪兽》，卖给某些垃圾网站，然后与小果冻分钱。

行为艺术家长的像狗熊似的，而且是蓝眼球红鼻尖，简直就是异类，不知有无国籍，真想开除他的球籍。

更可怕的，行为艺术家貌似还想打雪儿的主意。

我放学回来，有好几次发现，雪儿独自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发呆。

我担心雪儿这样下去会得抑郁症的。

于是，每个早晨，我陪雪儿跑步健身，形同姐妹；晚饭以后，我挽着雪儿的手，一起散步，偶尔我两还带上玄幻，反正这个小不点挺粘人的。

假日里我和雪儿一起，或逛唐人街听久违的乡音；或逛百老汇看名星粉墨登场。

圣诞节这天，我和雪儿一起来到别墅后面的海滩，这天游人特别多，我扮圣诞老人吓唬她，立即被她识别，她不脑且乐，开心极了，伸手挠挠我痒痒，我情不自禁喊了一声妈一一这一声妈喊的竟如此自然甜美。

然后母女两一起坐在金色的沙滩上，我忽然想给妈妈捶捶背，在海浪声中体验什么叫血浓于水。

晚上归来，我听到雪儿在卧室里亮了一嗓子，唱的是《小苹果》，非常动听，功底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