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润玉这才渐渐安稳下来，只是仍旧死死搂着夜兮怡，头靠在她颈窝处，闭着眼睛，轻嗅着怀里的女子身上自带的淡淡莲花体香。

夜兮怡：“阿玉，你有没有好点？”

话语带着小心翼翼。

润玉轻‘嗯’一声，眼睫微颤，慢慢睁开那双明亮的眼睛，眼眶有些湿润，眼尾红红的，他松开紧抱住夜兮怡的双手，牵起她的手，应道。

润玉：“嗯，我没事，别担心。”

夜兮怡：“嗯，那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开开心心的。还有，不管有什么都要跟我说，不准憋在心里。”

润玉将她的手放在脸颊上，好一会儿才抬眼看着她，眼神如高山坚定，又如春水温柔。

润玉：“好，我答应你”

夜兮怡：“这才对嘛。”

夜兮怡这才展开笑颜，露出一个笑容。她的眼尾有一抹浅红，眉眼妩媚，眼神却清凉透彻，仿佛一朵倏然绽放的桃花，美不胜收。

润玉回她一笑，将她搂入怀里，还好，我还有你。

过了一会润玉才轻轻地开口追忆。

润玉：“从我出生起就被藏在湖底最为幽深之处暗无天日地活着年幼时在太湖受尽水族小孩欺负。”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解释道:

润玉：“那时候因为我是龙而被其他的鱼欺负在一次反抗后娘亲为了不让我显得另类于是将我的龙鳞和犄角都拔了下来。我幻化成人形后就极少以真身示人因为皮肤上的伤疤仿佛就在提醒着自己的耻辱。”

夜兮怡回抱住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

润玉：“……”

兮儿，有你在身边，只觉得，以往受到所有冷淡和不公，都已经得到最好的补偿。

夜兮怡：“在想什么呢？”

润玉听言，沉思一下，微微扬起嘴角，低头注视着夜兮怡的眼睛，问道。

润玉：“…兮儿，你可愿随我，去洞庭湖一趟？”

夜兮怡注意到他眼底的期待，嘴角微微上扬，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侧脸，圈住他的脖子，小声说道。

夜兮怡：愿意呀，只要你想去的，我都陪你。

夜兮怡跟着润玉来到一处名为洞庭湖的地方，湖水幽蓝清澈，里面还有小鱼小虾游来游去，面对如此风景如画的地方，润玉有些迟疑。

夜兮怡：“……”

夜兮怡站在润玉身边，担心的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从他紧闭的淡色薄唇中看出他在紧张、害怕、不安。事关他自己的事，夜兮怡不好替他下决定，唯一能帮他做的就是，暗中给他鼓励。

夜兮怡嘴角微微上扬，悄悄牵紧住他的手，在润玉看过来时，朝他一笑，安慰道。

夜兮怡：“不管会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陪你一起面对的。”

所以，阿玉，不要再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闻言，润玉轻轻扯开夜兮怡牵着他的手，在她疑惑的眼神下，反手再次由他牵着，用力握紧夜兮怡的手，洒脱笑着说。

润玉：“还是我牵着你吧！我的手大，能将你的手握的紧紧的。”

夜兮怡：“好。”

夜兮怡笑的愈发如沐清风，柔和的眉眼舒展开来，唇角弯弯，发丝柔软随风微场，美的像一副画。

润玉：“那我们进去吧。”

夜兮怡：“嗯。”

进入洞庭湖底，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里面的空间很大，顺着迂回蜿蜒的台阶下去，就见一座石门出现在眼前，石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云梦泽三个字。

润玉刚看这三个字第一眼，就觉得头痛欲裂，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撕扯，拼命往外挣脱。

有时他是一条幼小无助的小白龙，躺在暗无天日的湖水中，伴随着失血的晕眩和寒冷逐渐失去意识。

有时他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稚童，坐在明媚和煦的日光之下，听着柔软的春风送来婉转琴声……

有时是一个举止癫狂的红衣女子，将他剜角去鳞，却又在他身怀重伤之后抱着他失声痛哭。

有时是一个神情温柔的青衣女子，喂他喝粥吃药，教他习武练剑，给他诵读诗书

……

夜兮怡：“怎么了？”

夜兮怡感觉到握住的手收紧了几分，回头见润玉的脸倏然惨白，担心地扶着他，伸手探向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