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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飞鸟佩

忘川 雾隐 2536 2020-06-09 13:22

  

“幽梦锦城西,海棠如旧时。”陆晚棠这个充满馥郁花香的名字,就取自这句陆游的诗。但最让陆晚棠觉得奇怪的一点就是明明户口本上自己的名字是陆晚棠,家谱却写着父亲与母亲有一子名为陆隰。

尽管父亲不止一次告诉他家里遵从古代礼教,给家族弟子取名和字,隰是名,晚棠是字。但陆晚棠觉得事情一定没有父亲说的这么简单,他看过家谱,上面陆隰这个名字的墨迹明显比后面的出生年月要显得陈旧许多,谁家孩子的名字是出生之前就定好的?而且还是在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时候就决定了的?简直像是原本家里有一个孩子,取好名字便不知所向,又生了他来填补空缺一样。只要这么一想,便觉得不寒而栗。

还有一件更古怪的事,陆晚棠紧张害怕或者恐惧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去摸脖子下面锁骨中间的位置。明明他是一个从不佩戴项链这种首饰的人,却总觉得这里空落落的,好像原本该有一枚项坠挂在这里。

陆晚棠一直是家长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17岁考上大学,两个学士学位一个考古学专业,一个中西艺术鉴赏与设计专业。毕业后拜大学导师高宇飞为师,继续读研究生,跟随师父研究古人类文字演化过程与古文物鉴赏修复工作。22岁研究生毕业,被师父带进文物所挂名入职,顺便继续攻读博士学位。

“晚棠,这是西安考古文物局发过来的M3140大墓最新探索结果照片,你看一下,结合史料和其他部门的报告书,出一份我们的研究报告提交过去。“高宇飞将几张图片发给陆晚棠。

“好的,师父。”陆晚棠双手接过资料翻了翻,其中一张照片上模糊的飞鸟形状的影子莫名吸引了他的目光,快步走回自己的工位坐下详细阅读资料。

专家组这次出动了最先进的设备对始皇陵周边进行进一步勘测,结果另他们没想到的是,在始皇陵东南方2000米的地方竟然又发现了一座秦代大墓。这座墓葬与始皇陵埋葬年代接近,从规模上看应该也是一位诸侯国君级别的大墓。

从距离、位置和规格上说这里埋葬的应该是始皇帝之后的秦国的下一位君主,并且墓葬之上还未发现堆砌封土的痕迹。经过进一步检测,墓道位置的探孔打出了草席、麻绳的残块,经过分析,这应该是古人下葬时使用的器具。从而证明这座大墓并不是一座空墓,而是真切的被使用过,只是下葬匆忙,连下葬臫的杂物都堆积在墓道中没来得及清理干净。

于是专家们纷纷猜测,要么这这座比历代国君还要大的墓葬里埋的人是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皇太子——公子扶苏。要么这里才是胡亥真正的埋骨之地,现在的胡亥陵墓只是疑冢或者并非胡亥陵墓。

为了进一步探查墓内情况,他们调来最先进的透视仪器对墓室进行了整体的扫描拍照。陆晚棠来回查看几张照片,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了那张有飞鸟形状影子的照片上。那是墓室棺椁的扫描呈像,这个飞鸟形状在墓主人腿部左侧的位置,应该是所戴玉佩的位置。半弧的飞鸟形玉佩?不知为何陆晚棠突然觉得这个形状的玉佩非常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晚上下班,陆晚棠特意回了趟位于浦东别墅区的父母家。家里的内置书房,因为比较隐秘,一向是父母存放贵重物品的收藏室。陆晚棠一到家就进去左右一层一层翻找起来。

”儿子,你这是找什么呢?“陆岳一回家就看到儿子在收藏室里折腾,他的珍藏们被放在地上随意堆砌。忍住心头的火气,在心里告诉自己,故意把爸爸的珍藏当玩具翻出来玩这种游戏儿子七岁就不玩了。

“爸,你是不是收藏过一个玉璜形状的飞鸟玉佩?“陆晚棠坐在三个元青花罐子三尊唐三彩中间,盘着的腿上放着装汉代博山炉的锦盒。

“这就是你把我的收藏翻得乱七八糟的理由?”陆岳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这是亲生的亲生的亲生,才忍下当场把这小兔崽子拎出来打一顿,重新教教老爸的收藏不能乱动的规矩。

“啊?“陆晚棠放下刚刚打开看过的木盒子,看过去,才发现他一路翻一路放,已经将窄窄的过道摆的没有下脚的位置了。

“哈哈,我这就收拾。”陆晚棠尬笑赶紧准备站起来被陆岳制止。

“祖宗,你安生坐着吧!”陆岳摇摇头将放在地上的东西轻车熟路的放回原本所在的地方,然后将陆晚棠拉起来,先给了个暴栗,然后从第三层格子的玉貔貅摆件后面拿出一枚玉璜形状的玉佩。陆晚棠咧着嘴揉揉被打疼的地方,老男人下手还是那么重。

“怎么突然想到要找这个了?”陆岳拿过旁边的鹿皮绒擦拭玉佩。

“工作上遇到一点事,想证实一下。”陆晚棠耐心等陆岳擦完,才接过玉佩仔细观察。这枚玉佩被雕刻着一只飞鸟的形状,阴线刻着鸟的眼睛、翅膀和纹路。

“看出名堂没有?”陆岳靠着架子,看到陆晚棠摇头,搂着儿子挪到壁灯下,举着玉佩让他对着光看,只见玉佩上鸟翅的纹路竟然隐隐组成了几个类似笔画的形状。

“这玉佩是从黑市上当古玉买回来的。这个鸟的形状应该是凤凰,楚国的图腾。我试着拓印过玉佩的形状,三枚同样的玉璜可以拼成一块完整的玉璧。“陆岳看了若有所思的儿子一眼,勾唇一笑:”你是不是看到同样的玉佩了?“

“爸,一把唐代玉梳你都要找老桃木的匣子来装,这枚先秦时期的玉佩怎么放得那么随便?”陆晚棠举着玉佩看着自家父亲,父子俩几乎一个模子刻出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笑容。

“长大了。”陆岳揉揉儿子的头:“我找懂玉的行家一起看过,我们的意见是一致的,这块玉佩首尾两段都紧挨石皮,也就是说,它并不是某一块玉璧的一部分。后来我也寻人在黑市上打听过,据说这枚玉璜出自某一座早已坍塌的古寺塔地宫。所以我推测,这大概是一枚寄名符。“

“寄名符?”陆晚棠将玉佩翻来覆去又看了看一拍陆岳的肩膀越过他就往外跑:“爸,这个我拿走了!”

“混小子,就知道你一回来准没好事儿!”陆岳回手就打,可惜没打到,只能不甘心的在他身后骂了一句。等他关上收藏室的门出来,陆晚棠顺了妈妈做的晚饭早就走远了。

“儿子要什么你给他就是了,好容易回来一趟让你吓的饭都不敢吃。”白晶端着菜走出来数落陆岳。

“小兔崽子快把天翻过来了,我还能吓着他?”陆岳帮着白晶摆碗筷,心里却想着臭小子这份报告交上去,始皇陵东南那个大墓应该能批准发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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