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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妖精打架

猫与狗之歌 猪保客 3566 2020-06-11 07:23

  

由于母亲做海盗的关系,李材韩从小就喜欢往魏天师爷爷的船上跑,他虽调皮捣蛋却也机灵嘴甜,肯叫人,又会拍马屁,“魏记”的海盗叔叔们都很喜欢他。

除了不能跟大人们出海做任务,在船上到处跑、随便玩是没有人管的。

跟别的海盗家的男孩们一起比赛爬船上的桅杆,是阿猫最喜欢的游戏之一。他似乎天生精通此道,每次比赛都能力压其他小伙伴,取得冠军。

真可谓:干啥啥不行,爬高第一名。

不多时两人就上了房顶,方鹿只要不往楼下看,她就一点都不害怕,还能呵呵笑出来: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叫‘阿猫’啦!”

阿猫得意之情满溢:“哥厉不厉害?”

“厉害,阿猫哥最厉害!”方鹿双手翘起大拇指点赞。

“嘘!”阿猫在嘴前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边拉着方鹿伏下身子,“小声点,别被那家伙发现了。”

事实上,这时接近上午10点,正是十里大道最喧闹的时刻——

街市上的音乐声、说话声、叫卖声、喝彩声、掌声、吵架声、骂声、儿啼声升腾起来,聚成一片,在他们耳边隆隆作响,如同在半空中滚动的闷雷,楼下那青年不可能听得见他俩说话。

两人趴在屋顶上,悄悄抬起上身,从五层楼的高度俯瞰这一街繁华。

阳光普照十里大道,晨雾已经散尽,极目远眺,隐隐能望见大道一端的老码头:樯橹如林,那是各族商船在海上穿梭,熙熙攘攘,名来利往。

楼下不远处有个烤肉铺子,牛羊肉烧烤的香气窜上来,引得两人肚子咕咕直叫,嘴里分泌口水。

大街上人头攒动,像一群黑蚂蚁在无目的地乱爬。

只有一只蚂蚁没动——两人定睛看去,正是那名丁姓青年,就站在刚才两人爬上房顶那棵柱子旁边,四下张望,寻找他们的踪迹。

“我说他不会放过我们的吧!”

“看来是的,可是……”方鹿一脸担忧地看着楼下那人,对方似乎认定两人是在这棵柱子附近,没有要走开的意思,反而似对这房子产生了兴趣,快步绕着房子走了一圈,又回到柱子下面,“他一直守在下面,我们怎么脱身啊?”

刚才他们攀爬上来的那棵柱子,是这所房子唯一一棵露在外面的柱子,屋顶其余部分都是外挑出去的,要想爬别的柱子下楼,需要先用双手把身体吊挂在屋檐上,横着向里面移动一段距离才能够得着柱子。

这个动作对阿猫来说没难度,但方鹿一个小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办不到。

“别担心,”李材韩沉吟,“这种瓦屋顶我爬上来过,一般都有一两块玻璃瓦,俗称‘亮瓦’,是用来白天采光的,我们可以把亮瓦揭开,下到里面的屋里去——当然屋里不能有人。我们只要能到房间里,就能直接打开房门,大摇大摆地走楼梯下去,然后出大门。那姓丁的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把守住柱子和大门的。”

说着,身形贴着屋面移动起来,手脚都在瓦楞子上着力,动作迅速娴熟,悄无声息,活像一只惯于此道的老猫。

方鹿学着他的样子在屋顶上爬着,还没爬到阿猫身边,就先看到他回过头来,满脸是笑。

阿猫悄声说:“鹿,我找到亮瓦了。”

方鹿一脸喜色,赶忙爬过去,一边爬,一边听到屋顶下传来一声声强劲的鼓点。

阿猫把脸凑向亮瓦,双掌挡住左右两侧的光,往屋里瞧去。只看了一眼,便“卧槽”一声抬起头,哭丧着脸说:

“这屋里有人……”

他说这话时,脸不仅是哭丧着的,而且红得发光。

“能不能……跟屋里的人商量一下?”方鹿已经爬到近前,小小声说,“反正我们又不是小偷,只是借他房间一用,我们下到房间就马上出门。”

“这、这个……恐怕不好商量。”阿猫苦笑。

阿猫还没来得及把亮瓦遮住,方鹿已经学他的样子,双掌挡光,把脸贴在亮瓦上往里看了——

从明亮处来的眼睛需要几秒钟来适应黑暗,方鹿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时,已听到屋里用扬声器播放着来自巴斯塔族的重金属摇滚乐,刚才听到的鼓点,正是摇滚乐的节奏。

接下来,方鹿的眼前渐渐出现一间高高的大屋,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已经拉合得天衣无缝,隔着布透进来的只有一点点微光,潦草地勾勒出人的形状——一对青年男女,看不清楚面庞,只看到男的精壮,女的玲珑,两具赤条条的身体像蛇般交缠在一起,又像妖精打架……

方鹿连忙仰起脸,双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蛋,看向李材韩。

阿猫也是满脸通红。

对于男女之事,他们似懂非懂。两个孩子四目交接,从两人的眼神中弥漫开来无限的尴尬。

更让他们尴尬的是,从屋顶下传来的声音。

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无疑是想掩护大白天做这种事发出的怪声,毕竟这种老式木楼,墙壁都是二指厚的榉木板拼合的,隔音效果可想而知。

然而,不太结实的木床有节奏的吱呀声仍能隐约听到;那女人的嗓音更是尖利像一根针,刺破了暴雨如注般的架子鼓点和工业车间般的电音和弦,戳着两个孩子的耳膜。

像痛苦的呻吟,又像快乐的呼喊……

“咱们、咱们快走吧!”方鹿惊慌地说。

李材韩两眼直视前方,眉头紧皱,一副便秘表情,一动不动。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再看看!”

说完,埋下头继续往里窥视。眼睛还没完全适应屋内的黑暗,只觉得左耳剧痛,一边“唉哟”叫着,一边被迫抬起头来。

“卧槽!”阿猫高叫着,双手抓住女孩儿拎他耳朵的小手,马上又意识到刚才没控制住音量,努力沉下声线,“你干嘛?!”

方鹿拎着猫耳朵,低声吼:“你还没看够啊!是不是想下去和他们一起HAPPY呀?真没羞!”

“不是,”阿猫急着说,“我真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看是你不对劲吧!”方鹿放手不再拎他耳朵,气鼓鼓的,“你说说有什么不对劲的?”

“唉,我、我也说不上来。”

现在的阿猫,就像突然闻到一种奇特气味,脑子里隐约、依稀、模模糊糊地记得以前在别的地方闻到过这种气味,但具体在何时、在哪里闻到过,那是什么气味,全然没有头绪。

明明在自己脑海里的东西,就是够不着,就像用筷子去夹储蓄罐里的硬币,筷子头碰得硬币叮叮作响,但就是夹不出来,真使人恼火。

这会儿,空气忽然变得异常安静。

两个孩子发现,楼下房间里没有人声了——摇滚乐依然劲爆,床和女人的叫声瞬间消失。

两人面面相觑之后,阿猫麻起胆子往亮瓦里一瞧,先看到了一只揭亮瓦的手,在那手下面藏着一张男人的脸,他口鼻里呼出的热气已使亮瓦玻璃起了雾,使阿猫仍看不清楚这张脸……

“啊!”阿猫吓个半死,跳了起来。

惊慌之下,他本能地抬起脚,就往那亮瓦上踩落。

阿猫知道,大人们HAPPY时,最忌讳有人看见,如果发现有小孩偷看,抓住少不了一顿毒打。

所以他只管用尽力气,拼命往亮瓦上踏,像疯了一样。

“啪!”亮瓦直接被他一脚踏掉,落进房间,传来在地板上摔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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