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高调和甄低调的死在圣·MG私立学校里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

韬出息入狱，姜致不知所踪。

甄红隔着玻璃看房间内的少女，病号服给她略大了一些，宽松的挂在身上。

“抱歉先生，病人拒绝和你见面。”

甄红猜到了这个结局，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你告诉她，若是她一直不肯见我，我可不知道我会对赵星儿做出什么事情来。”

看看谁能耗过谁。

护士将他的话全整的转诉给姜致，姜致轻蔑地一笑“若是正常人或许我会害怕，可我不是，随便他弄谁，在我好之前谁也不见。”

“你已经好很多了，现在也有真实的情绪波澜，见见人可以促进治疗，为什么不见？”

为什么？

就是不想见，最狼狈的样子，不想让他看见。

甄红离开的精神病院，在学校里就和Color'Seven开始了更加惨无人道的校园霸凌，主角就是赵星儿。

甄红不是蠢的，他明白，作为一个患有情感冷漠症的患者，姜致是不会怜悯的，但甄红急需一个需发泄口，没有背景的赵星儿成了最佳人选。

唐玥将赵星儿死死护在了身后，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你以为就这样姜致能见你？将脾气撒在女生身上算什么君子！”

“我本身就不算什么君子。”甄红说着一把就推开了唐玥“你忘记你自己身上的弱弱症了？就你这样还来英雄救美？”

“那美救英雄呢？”

唐玥说这话的时候，看得不是甄红，看向了他的背后。

似有什么感应一般，甄红转身就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姜致。

她没有穿MG私立学校的校服，就穿了一件高领白毛衣，显得她更好看了。

甄红嚣张地气焰瞬间就灭了“你出院了？”

“算是吧。”姜致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了被Color'Seven殴打的两个人。

吴所谓和白大神疯狂给甄红挤眉弄眼询问怎么办。

赵星儿和唐玥其实没觉得姜安会救他们，但也有一丝希望，希望姜致的病好了那么一些。

“看在我的面子上，先放了他们吧，怪可怜的。”

她说这话不仅仅赵星儿和唐玥眼睛一亮，就连甄红脸上也有些激动。

“你这话是真心的？”

“当然了，我好多了，所以才能出来走走的。”

姜致的笑容还和从前一样的暖，甄红一下子就沉溺在她眼眸里了。

“好好好，太好了。”

他要是再多了解一些姜致，或许就可以看见姜致藏在眼底的冷漠了。

圣·MG私立学校，都是富家子弟读书的地方，环境也十分的好。

姜致是来办转学手续的。

从欺负赵星儿的礼堂到校长办公室有一些的距离，一路上遇到了很多曾经和姜致认识的人。

“hello，姜致你回来了？你是不是又去比赛了啊？”

“好久不见，你有漂亮了很多哎。”

……

一路上甄红就默不作声的跟在她后面，看着她游刃有余的处理了和所有人的交流。

在姜致暴露出有精神病后，他也纠结过，自己爱的究竟是姜致这个人还是这个人设，但从第一天看到姜致在病房里病发开始自残的时候起，

哪管什么人设，只要是她就行了。

她可以把所以的坏脾气留给自己，继续展露出完美的一面给其他人。

可惜姜致不给他这个机会。

这条路不算很短，却在甄红的心里短得很。

“好了，你就送到这里吧，我进去了。”

甄红莫名地开始害羞起来“那什么，晚上去看电影吗？”

“好啊。”今天的姜致格外的好说话“等我办完转学手续，就去看电影。”

“好。”

姜致她……也是重新接受了自己的吧。

电影的内容，甄红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姜致嘴唇亲自己脸的触觉。

那种感觉，从心里直击大脑，甄红直接杀了，一直到姜致站在自己家阳台冲自己挥手他才回过神来。

“再见~小红红！”

小红红？

甄红忍不住笑出声“再见小致致！”

夜晚的风吹得有些冷，但是甄红一点也不冷。

第二天一早，甄红来找姜致的时候，她家里还是安安静静的。

甄红原本是站在客厅等着姜夫人叫姜致起床的，很久姜夫人才尴尬的走出来。

“甄红啊……那啥都是我家姑娘不懂事啊。”

甄红满头雾水“怎么了伯母？”

姜夫人一脸犹豫地把纸条递给甄红“你别生气哈，都是我女儿太不懂事了。”

纸条上是姜致的笔迹，上面飘逸地写着“我去寻找我的快乐了。”

甄红经历了大起大落，浑身的怒气冲上的大脑。

姜致……姜致！

“赵星儿！滚出来！”甄红站在赵星儿的班级门口，气愤地踢了一下门。

赵星儿没有动，她的脸上还挂着昨天的伤。

“滚出来！别让我进去抓人！”

赵星儿还是出去了。

顺从挨的打会更少一些。

甄红把赵星儿半拉半扯的扯到天台，刚刚踢开天台的门就看见姜致。

姜致坐下地上，靠着墙，双手无力的垂着，手上拿着一把刀，另外一只手腕上已经割破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看到甄红有些吃力的抬起眼皮。

“我和你说过再见了。”

甄红突然慌了“姜致！赵星儿快点打救护车！”

姜致扯出一个笑来“别，让我解脱吧，我好累啊。”

赵星儿突然同情她了，她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从来不懂爱，努力学着去爱，却忘记自己的样子，活在别人的目光下活着，看似光鲜亮丽的样子，内力已经千疮百孔了。

无论姜致是不是真心的，曾经因为她赵星儿好过一段时间真是的，无论如何赵星儿也不会愿意她去死的。

可惜……来不及了……

甄红听见姜致最后在自己耳边又说了一句“再见”后来，就没了呼吸。

再见，就是再也不见是吗？

如果，自己没有做那些实验，会不会结局是不一样的。

可惜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如果。

姜致其实是心满意足的走的，她原本是想不辞而别让甄红记住她一辈子，哪怕是气愤，但很显然死在他怀里比不辞而别更加具有冲击感。

她对自己这辈子很满足了，没有遗憾了。

再见了，甄红。

好多年之后，甄红和Color'Seven重聚在玫瑰酒店，贾紫依旧忍不住先问甄红还爱姜致吗？

甄红没有回答，贾紫自讨没趣。

这些年甄红经历了不少，家族落魄准备接受别人的遗产馈赠，学会了抽烟油，都是在姜致走之后发生的。

甄红猜到了自己会死于非命，没想到会这么早。

烟油被调包，甄红其实抽出来了，因为今天的烟油明显比其他的时候还要涩。

死了也好……姜致欠自己的该去讨了。

毕竟自己无论多坏，一颗真心还是真的，血淋淋的在姜致的面前，她却依旧那么狠心。

原来死亡的感觉是这样的……姜致那个时候也很难受吧。

甄红似乎又看见了当年那个舞会，母亲带着自己去见人，但是见的不再是姜致，而是甄高调。

这样……也好。

不相识，不再有遗憾。

他又恍惚间看见那天晚上，姜致亲自己的脸颊的感觉，曾经少年的悸动在岁月中沉淀了下来，仔细想想却还是爱的。

甄红向上虚握下了手，似乎这样就能抓住快要逝去的虚影。

“姜致……”

赵星儿躲在角落，听到这声呢喃突然红了眼。

姜致啊，虽然有些缺点，但也是一个特别美好的人呢。

但是这又怎样？要是她先遇到韬出息那个痴情的人，韬出息会没事，姜致也是如此。

姜致会在韬出息的感化下学会爱，韬出息也不会卷入杀人事件。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