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初的几天忙了一会，之后就又闲下来了，用周凯的话来说就是：“你们两个不要再和下属争功了！”
不要和下属争功，这个理由很强大，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当然，事情还是有的，只是路非也不是事必躬亲的人，许多不重要的事情他都下放了。
现在的每天放在公务上的时间也就两到三个小时。
让合适的人去做合适的事，而不是自己去插手一切，这也是他的理念。
义务是等于权利的，不停的插手诸事，做出决策，也就代表掌握着大权，如果是普通人，将决策的权利下放，很容易大权旁落。
但是他不一样。
作为彩虹等阶的第二阶层，没有人可以夺走他的权利。
当然，这是最后的办法。
事实上，凭借他在校内的威望，和周凯所建立的体制规则，已经能杜绝这种事情发生。
真正做到了给别人，别人才有。
不给，就没有。
可以给予也可以收回，相反，许多人在办事的时候还需要借助他的威望。
不得不说，周凯还真是个好用的家伙，起码做的事情无懈可击，让人挑不出错。
正想到某人，某人就到了。
学生会的门被打开，周凯走进来：“在看新闻？”
“是啊。”路非举了举手上的东西：“要吃吗？”
这是他买的零食小吃。
周凯挑了挑眉，接过巧克力，自如的开封，吃了一粒之后看了看包装，诧异道：“德利牌？为什么买这种便宜货？”
德利，面向低端市场的零食品牌，说它是便宜货也没错，许多人对这个品牌的评价都是：“虽然不好吃，但它便宜啊。”
也是非常真实了。
“便宜货吗？”路非自嘲的笑了笑：“在一年之前，我可是连这种便宜货都舍不得买。”
如果往前推几年，他的记忆中可还有着对零时吞口水的画面。
不要误会了，圆光零并不是对他不好，如果他开口讨要的话，多少钱都能要到，只是……怎么好意思呢？
事实上，是路非自己拒绝了更多的帮助。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圆姐有多少钱，只是满心以为，圆姐在外工作，又要支撑孤儿院，肯定也不富裕。
甚至觉得，在他这边多花一分钱，在孤儿院就少花一分。
他怎么好意思和小孩子抢钱？
现在得知了一切，回过头想想，倒是有点微妙的好笑。
“以前我的人生梦想也就是攒下一大笔钱，过平静的生活，而所谓的平静生活也只是吃喝无忧，德利牌的零食想吃多少吃多少而已。”
很真实，这个世界上多少人为生计奔走呢？
对着德利牌的零食，周凯挑了挑眉，调侃道：“十几岁的人就开始怀念过去了？”
“不是怀念过去，而是告诉自己，一切都不一样了。”路非淡然的笑道。
哪怕和一年前吃着同样的零食，心态也截然不同，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路非深知无法回到过去。
如果算物质条件，他已经达到梦想，甚至远远超出，别说是德利牌，高端的零食品牌他都可以吃到吐，但是平静生活嘛，就别想了，他的未来注定刀光剑影。
“原先我是没什么大志向，这既是胸无大志，也是自知之明，但从这一年多的时间来看，命运似乎是有不同的安排。”路非举起手，他的手上绽放出橙色的光。
这是力量。
这力量足以排山倒海！乃至更改一地秩序！
用这力量，可以做点什么。
“如果这就是命运的安排，那么，我也欣然应命。”
听完，周凯皱着眉，思考了一下：“原来如此，我听懂了，你有些动摇啊。”
他指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新闻媒体有人称你为英雄，有人称你为屠夫，你是因此而动摇？需要我给你讲个故事吗？”
英雄，屠夫，两个完全不同的名词却可以戴在一个人的头上。
看似魔幻，但却是现实。
压倒性的击败了两万毒枭军阀的军队，给予敌人深沉的绝望，为自治政府的速胜创造了条件。
敌对战力的损失是很严重，但最严重的还是……敌人没有信心了。
一战之后，万能药联盟的高层都在想办法跳船了！或者说有条件的都已经跳船，没有条件的也在创造条件跳船。
这种情况下，敌人的斗志和抵抗都极其微弱。
客观来说，这一战避免了战争长久的持续下去，也让敌对方认清现实，早点认输，将战争造成的损害压到最低。
全局来看不知道少死多少人，少损失多少的经济。
他所造成的影响堪称救世主般的存在！
所以，许多人都称他为英雄！
而屠夫的名字也是来自于这一战。
毫不留情，毫无慈悲的碾杀了一万多人！敌人是毫无抵抗之力，踩蚂蚁都没这么容易！
屠夫的名头自然就戴上来了，哪怕这声音很微弱。
路非也看着电视，电视里，一个记者正在采访军阀士兵的亲属，并且和亲属一起控诉他的屠夫行径。
“原先是有点不爽，但现在没有了。”
看着电视，路非的脸上露出一如既往的淡然：“屠夫也好，英雄也罢，我就是我，我做事，不是为了他人的吹捧。”
只是看到的东西不合心意，想要做点什么而已。
“放心，我会催促自治政府，引导和管控舆论。”周凯顿了顿：“你有侠气……”
他还想要说点什么，而就在这时，学生会的门再一次被打开。
楚航走了进来。
“你们都到了？看来开会我永远都是最后一个。”楚航突然自黑。
这句话转移了话题。
至少路非是有点摸不着头脑：“开会？开什么会？”
“临时会议。”周凯接过话头：“我看到一些东西后临时决定的。”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两份文件，递给另外的两人。
文件上说的是工业联合体的事情。
把几千字浓缩一下就是两个字：缺钱。
公司缺钱。
不是资金链断裂，而是一开始就缺钱。
再怎么样的人脉关系，终究是做生意，资金还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