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羡慕，那是嫉妒。
为什么别人有而我没有的羡慕和嫉妒。
越是研究，郑志学就越是感叹于路非的天赋才能。
极光，这力量是如此的伟大，恍若拥有万能之力，祂可以创造物质，更改规则，编写宇宙中的万物。
祂能让存在的东西变成不存在，能让不存在的东西变成存在，被这样的伟大所眷爱亲和，能够更加靠近“真理”，这怎能不让他感到羡慕和妒忌呢？
就像那些人羡慕他的出身一样，他也羡慕着路非。
不过，终究不是小孩子了，转瞬之间就将这种复杂压到心底，汇报起了另一件事：“自白剂和脑波读取仪已经到位。”
路非点了点头：“有问出什么嘛？”
袭击他和袭击学院的两批人也不是全被杀了，还是抓了一些俘虏，事后的审讯环节自是必不可少。
而说到审讯……严刑拷打什么的，说实话没人擅长，那些被俘人员也不是温言细语就会交代的人，这样一来动用科技手段就显得必须。
不过以路非的视角来看，尖端的科技产品是越来越科幻了。
新式的自白剂能够让人处于似梦非梦的迷幻状态，这个状态下问什么就答什么，且说的都是实话。
脑波读取仪更是能够读取他人的想法，做到真正的无有秘密。
这套审讯套餐从根本上杀死了不开口的硬汉，让保守秘密变得不可能，再怎么样的宁死不屈，铁骨铮铮也没有用。
唯一的条件只需要人活着，根本不需要人配合。
这么恐怖的审讯所得出的结果自然是可信的……
“学院里似乎有配合他们行动的内鬼。”郑志学说出这个情报。
“啊，我猜到了。”路非倒是不意外。
千羽可是实实在在的高科技产品，有钱也没地方去买的东西，还有他们出行的路线等等。
“我也大概知道那个人是谁。”
虽然只是怀疑，但很多事情怀疑就已经够了。
“可惜，现在的学院是需要团结的时候，在找到证据之前，他的脑袋还需要暂且寄放在头上。”
对于路非本人来说，错判了也无所谓，杀错了也无所谓，反正都是敌人，只是他还需要考虑学生们的想法。
…………
这一天，路非正在观看新出的电视剧【霸王之路】。
这部电视剧的背景是发生在千年前的古典时代，据说是照着史书拍的，重现了千年前龙蛇并起，逐鹿中原的乱世。
其主角，就是开国皇帝，描述了其拔剑而起，横扫天下的霸王之路。
其中的战法兵法和谋略妙计让路非看的很起劲。
“现在这关头，你还有心情看电视啊。”推门而进的周凯抖掉身上的风雪，淡淡道。
“选举的事情我们插不上手，要我做贡献什么的，是要我向上帝祈祷吗？”
路非撇了他一眼，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眼前一亮：“你曾经说，权术的本质是团结，那么兵法呢？”
“突然对兵法感兴趣？”周凯有些迷惑，随即看到了正在播放的电视剧：“呵。”
看这电视剧的题材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些计谋和战争很帅气的样子，所以我感兴趣了，你不是精通权术和兵法吗？应该能解答我的迷惑吧？”路非有什么说什么。
周凯先是点了点头，然后脱下外套，扬了扬，眼神示意。
路非自觉的接过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学着电视剧里某人礼贤下士的模样：“先生请上座。”
一脸滑稽的演完戏后，周凯坐在沙发上，终于肯开口了：“以我的观点，如果说权术的本质是团结，那么兵法的本质就是强弱。
强与弱，以强击弱，则百战百胜，以弱击强，就是以卵击石。”
“就这？”路非一愣，满头问号。
就这？就这？就这？
感觉自己被耍了。
“我发现你真的很会说废话，而且这句废话放在某些地方还是错的。”路非斜着眼。
“某些地方，是哪里呢？”
路非指着电视：“比如说，电视里的剧情，等等，我给你看的这一段剧情可不是编的，我可查过了，史书上也是这么记载的。”
随着他的摆弄，电视开始重播。
这播放的正是电视主角起家时的传奇战役，以弱胜强的奇迹，让人觉得是天命所归的事迹来源。
作为起义军的主角，带领六百义军围困县城，却围而不攻，按兵不动，坐视县城向府城求援。
府城知府得知后，派出两千人急行救援。
瓢泼大雨中，两军相遇，列阵而战。
明明己方只有六百，兵力差距三倍有余，处于压倒性的不利之中，电视主角却不惊反喜，大笑：“此天授我大运。”
说着，指挥部队掩杀上去，竟堂堂正正的用六百人击破两千！
接着解除县城围困，急行军来到府城之外，将缴获的旗帜盔甲掷入城中，并发劝降信！
派出两千人后，府城空虚，再加上义军携大胜之威而来，竟迫使府城开门投降！
事后，电视主角割据一府，并迫降府内三县，练出一万精兵，才算是登上了逐鹿的舞台！
撑着头，看完了这一集，周凯转头问道：“你觉得这是以弱胜强？”
“六百击破两千，这难道还不是以弱胜强？”
周凯嗤笑：“用六百人席卷一府，这确实很恐怖。
庸人会觉得这是天命所归，由此信命信运，我却能看到其中更深层的谋算。”
他的手沾了沾茶水，在木桌上写出【体力】二字。
“古典时代的军队，强弱之势是在不停变幻的，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指标就是体力。”
这句话一出，路非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甚至感到有冷汗涌上背部。
“原来如此。”
这么一说，他就能想通义军是因什么而赢了。
“看来你也明白了，和现代军队的作战方式不同，现代军队只要能扣动扳机，就有一定的战斗力。
而古代军队，没有体力，没有力气，怎么举刀搏杀？”周凯面带微笑的道。